[武侠] 武林状元(全)-21


  
第二十一章弃邪归正

却说阮天华听到前面一阵兵刃交击之声,循着掠去,他身法何等快速,转眼
就奔出十数丈远近,忽见前面横亘着一条岔道,那兵刃交击之声,似是从右首一
条岔道传来,他脚下丝毫没停,一个轻旋,就朝右首岔道上追去。

这条岔道,同样宽阔平整,他奔行之间,仔细谛听,再也听不到什么,好象
那一阵兵刃交击之声突然隐去。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前面不远,传来一阵轻微的
呻吟。阮天华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有人在方才动手之际负了伤?」

这就循声寻去,走了不过四五丈远近,只见右首石壁下果然有一团人影倚壁
坐在那里。赶紧一个箭步掠到那人影身边,凝目看去,那正是于立雪,头巾跌落,
长发披散,身躯缩成一团,好象冷得不住的颤抖,连牙齿都上下打战。这自然是
那位天罡门的于立雪,也就是第三位于立雪了。阮天华已经知道真的于立雪是刚
才和自己在一起,那眼前这位自然是假的于立雪了。

阮天华忽忙问道:「于姑娘,你怎么了?」他不知道人家到底真名实姓,所
以还是暂时称她为于姑娘。

假于立雪没有作声,但这时身后来路上却响起了一阵兵刃交击之声。阮天华
并不知道铁若华、于立雪跟着自己身后而来,如果没有看到假于立雪负伤,他一
定会转身过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动手?因为他就是追踪兵刃交击之声寻来的。

但如今发现假于立雪负了伤,他岂能弃之不顾,因此就没去理会来路上的兵
刃交击之声,俯下身去,又朝假于立雪问道:「于姑娘,你究伤在那里?」假于
立雪除了口中发出轻微的呻吟,依然没有作答,她似乎冷得已快要冻僵了,那里
还说得出话来?

阮天华攒攒眉,心中暗道:「她好象已经冻得说不山话来,自己又不知道她
伤在那里?这怎么办?哦,看她抖得这么厉害,定然是中了玄阴教的什么阴功,
「紫正神功」是旁门阴功的克星,自己何不先替她把阴寒之气驱出体外,她伤势
纵然极重,不再冷得发抖,就可以说话了。」

心念这一转,就低声道:「于姑娘,在下替你度入真气,先把侵入你体内的
阴寒之气逼出了,你就不会再冷得发抖了。」说话之时,缕缕伸出右手按在她头
顶「百会穴」下,徐徐把真气度丁过去。

就在他替她度气之时,突听「当」的一声金铁狂呜传了过来,接着响起一个
老婆子得意的笑声,和一个少女的惊叫「啊」,尖叫一声道:「阮大哥,你在…
…」

阮天华听出那是铁若华的声音,心头不禁大急,从老婆子的得意笑声和铁若
华的尖叫判断,铁若华可能是在兵刃交击之后,被老婆子乘机拿住,所以才只叫
出半句话,就被制住了穴道。但此时自己正在替假于立雪度气,如何能分身去救
她呢?铁若华既然被擒,那真的于立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很可能先就被擒
住了。

他这—分心,顿觉自己气机窜动,几乎运气入岔,须知他虽然练成「紫正神
功」,总究时日尚浅,如果在运气之时,一旦入岔,自己和假于立雪两人均将走
火入魔,心头暗睹一凛,赶忙强自镇慑心神,一心一意的把真气缓缓度入。这样
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假于立雪体内的阴寒之气,已被「紫正神功」悉数化去,
四肢百骸也渐渐暖和起来。

阮天华缓缓收回手掌,说道:「于姑娘,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假于立雪缓缓吁了口气,问道:「是你救了我?你是什么人呢?」甬道中黝
黑如墨,她自然看不见阮天华。

阮天华忙道:「在下阮天华,姑娘究竟伤在什么人手下的?」

「你是阮天华。」假于立雪口气之中,似有几分欣喜,但话声甫出,忽然轻
「咦」—声道:「我……身子怎么还是一点都不能动呢?」

阮天华道:「姑娘可是穴道受制吗?」

假于立雪微微摇头,眨动着眼睛,略现羞涩的道:「好象不是……阮……天
华……你……抱……我起来……好吗?」

阮天华问道:「你要去那里?」

假于立雪幽幽的道:「前……面……」她不能动弹,阮天华自然只好抱着她
去了,这就俯下身去,双手托起她身子,往前走去。

假于立雪究是姑娘家,若在平时,她被男人这样抱着走路,早就羞得紧紧闭
上眼睛了,但这条甬道如此黝黑,使她减少了不少羞怯,眨着眼睛,问道:「喂,
阮天华,你刚才怎么把我救醒的呢?我觉得好冷好冷,好象跌入冰窟,连呼吸都
冻得凝结了,后来有一股热流,在我身体里流行,流到那里,那里的冰就融化了,
我心里明白,是有人在救我,却想不到会是你,哦,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呢?」

她咭咭格格的说个没停,一阵阵口脂清芬,似有若无的传入阮天华的鼻中。
假于立雪看阮天华没有说话,轻咦道:「你怎么不说话呢?」

阮天华啊道:「姑娘说什么?」

假于立雪虽然看不到,但听他说话的口气,好象心不在焉的模样,他心不在
焉,岂不是因为抱着自己的缘故?她心里忽然感到—丝甜意,幽幽的道:「我说
什么,你没有听到吗?」

阮天华道:「不知姑娘要问什么?」他果然没有听到,他是在担心铁若华她
们。

假于立雪只觉脸上微微一热,说道:「我问你怎么把我救醒的?」

阮天华哦道:「在下看姑娘全身颤抖,似是被玄阴教阴功所伤,业已冷得不
省人事,正好在下练的内功,可以克制旁门阴功,因此就只好运功把真气度入姑
娘体内,把阴寒之气化去,姑娘终于醒过来了。」

假于立雪睁大双目,问道:「你练的内功,可以克制旁门阴功,那是什么功
夫呢?」

阮天华道:「紫正神功。」

假于立雪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你不是形意门的人吗?」

「在下是形意门的人。」阮天华道:「但「紫正神功」是在下一位记名师父
教的。」说到这里,他发觉抱着她已经走了不少路,这就问道:「还没到吗?」

假于立雪看他一路行来,也没打着火摺子照路,不觉奇道:「你怎么不用火
摺子照路,看得见吗?」

阮天华道:「在下大概还看得见,就不用火筒了。」

假于立雪好生奇怪,说道:「这里深处山腹,一点天光都没有,你还可人看
得到?你好奇怪。哦,你既然看得到,到了向右转弯的时候,你就停下来,告诉
我一声。」阮天华点点头,依然朝前走去,这样又走了一箭之路,甬道果然向右
弯去,这就脚下一停,说道:「这里已到了向右转弯的地方了。」

假于立雪问道「这里是不是正好要转弯的地方?」

阮天华道:「不错。」

假于立雪道:「那你就朝左首转过身去。」

阮天华道:「左首是石壁了,没有通路。」

假于立雪道:「我叫你左转身,你就朝左转过身去咯。」

阮天华道:「好吧。」果然依言朝左转过身去,这样就面对左首的一堵石壁
了。

假于立雪道:「好,你再向右横走三步。」阮天华依言又横走了三步,现在
已经站到了石壁角转上。

假于立雪道:「你现在站在转角上,对不?你看看转角处,就是两堵石壁中
间的地上,有没有一块凸出的石块,黑色的,象砚大小。」

阮天华双手托着她,只好横过身子,侧着脸看去,说道:「有。」

「你真的看得见。」假于立雪道:「现在你把右脚踩上去,别动,再用左手
朝石壁上推去。」

阮天华道:「这里是暗门吗?」

假于立雪轻嗔道:「你不用问,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好吧。」阮天华因为双手托着她的身子,现在要腾出左手去推石壁,就得
把她娇躯交给右手,但假于立雪可不是还在吃奶的孩子,一只手就可以抱得住,
只好把她放到右肩之上,右手轻轻揽住她双股。假于立雪伏在他肩上的人,口中
发出羞涩的轻「嗯」。

阮天华腾出左手,朝石壁上推去,壁上果然是—道暗门,应手而启,一面问
道:「要进去吗?」

假于立雪道:「不进去,为什么要推这道石门?」阮天华举步跨入,石门里
面有—间长方的石室,什么也没有。

「停。」假于立雪道:「你现在要靠左边走,循着石壁过去,到了尽头,再
循着石壁向右,走到尽头,再循着石壁向右,再走七步停下来。」

阮天华脚下一停,听她所说,先向左,再问右,再问左,再向右,那不是循
着石壁在室中绕上一个大圈?最后走上七步停下来的地方,不就是石室进门左首
那堵石壁的上首,何用去绕上一个大圈子?心念方动,只听假于立雪道:「你一
定在想,我说的地方,就是在右首那堵石壁的上首,为什么要循着石壁去转上一
圈?对不?但你—定要照着我说的走法走去才对,切不可自作聪明,去抄近路。」

阮天华道:「为什么?」

假于立雪道:「你照着我说的走过去,就知道了。」

阮天华没有多说,就依着她说的,先向左转,循着左首石壁一路行去,这是
一座长方形的石室,直等转到右首石壁,才数着脚步走了七步,脚下方门停住,
石壁间已经无声息的裂开了一道门户,灯光从门内直射出来。阮天华问道:「现
在可以进去了?」

有了灯光,假于立雪已可以看得见了,欣然道:「自然可以进去了。」

阮天华道:「进去之后,要如何走法?」

假于立雪轻笑道:「你要怎么走,就怎么走。」

阮天华举步走入,这是一间略呈方形的石室,室中有一张石床,床上有被褥,
左首靠壁处有一张小石桌和两把石椅,石桌上放着一把白瓷茶壶,和一个茶盅,
另外是一盏银灯,陈设虽然很简单,但这情形就像是一间卧室。

假于立雪道:「谢谢你,你把我放下来吧。」

阮天华虽满腹狐疑,依言走近石榻,把她轻轻放下,问道:「姑娘究竟伤在
何处?你不能动弹,那怎么办呢?」

假于立雪眩动了下灵活的眸子说道:「我……我……他们把我关在这里,方
才逃出去,中了贼婢的飞针……」

阮天华道:「你怎么不早说,在下替你把飞针起出来不就没事了?」

假于立雪粉脸红了起来,低低的说道:「在甬道上……黑漆漆的怎么看得见?
所以……所以我要你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阮天华道:「姑娘那里中了飞针,请在下看看。」

假于立雪要他抱着来,目的就是希望他替她设法取出飞针来的,但等到阮天
华问她,她却说不出来了,只是胀红着脸,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阮天华道:「姑娘总有点感觉吧?」

假于立雪依然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只觉右肩和右……脚上奇冷
无比,接着就麻木了,一个人就像跌入了冰窖,直到现在身子都不能动。」

阮天华听得一呆,她右眉、右脚中了飞针,她是姑娘家,没有确实中针的穴
道,就得撕开衣衫来仔细的找寻针孔,自己如何能撕开她的衣衫来找呢?但这里
除了自己又没有第二个人,她身子不能动弹,自己总不能不顾而去,也不能一直
抱着她出去,万一遇上敌人,又如何和人动手。

假于立雪看他没有作声,抬头道:「阮天华,这里只有你,你不替我找到针
孔,把针起出来,我……我怎么办?」

阮天华为难的道:「这个……」他搓搓手,就说不下去。

假于立雪眨眨眼睛,幽幽的道:「我知道,我是女子,你才作难,对不?你
要找寻针孔,必须撕开我的衣衫,仔细看清楚,所以迟疑着不敢动手,又不忍心
弃我不顾,其实我们是江湖儿女,既是救人,就不必顾虑男女有别了,在这里,
你不替我设法取下飞针,还有谁来救我?你如果走了,进来一个坏人,我……怎
么办呢?」

她黑白分明的美眸之中,忽然滴出晶莹的泪珠,低下头去,接着幽幽的道:
「你不肯替我取下飞针,那就走吧,我……不会再求你的,就是死,也不关你的
事,你走好了。」其实,她早已知道石门在阮天华进来之后,早已悄无声息的阖
了起来,他要走也走不了。

任何男人,都见不得女人泪水的,何况她说的没错,除了自己,还有谁来救
她?更何况她身子动弹不得,万一进来一个坏人,她怎么办?自己既不能弃她而
去,自然要替她起下针来才是,岂可再存男女有别的腐旧观念?

阮天华毅然道:「于姑娘不能行动,在下怎会弃你不顾而去?只是在下要替
你取下飞针,说不得只好撕开姑娘肩头衣衫来仔细找找,你中针的部位,是在前
面,还是在后肩。」

假于立雪道:「后肩。」

阮天华暗暗吁了口气,还好是在后肩,如果在前面,姑娘家的前胸,自己怎
好低着头去找?一面说道:「你伏着别动,在下为了取针,只好从权了。」

假于立雪幽幽的道:「谢谢你,你只管把衣衫撕开来好了。」阮天华并不待
慢,手指在她肩后轻轻一划,就象利刃划过一般,划破了五六寸长一条,然后用
手轻轻拨开,眼前顿时露出羊脂白玉般的香肩,柔和的灯光之下,这细腻柔滑的
肩胛,已足使男人百看不厌,想入非非。

阮天华血气方刚,自然看得心头一降狂跳,目光一注。不用多看,就已发现
「肩外俞穴」上有—点极细的红点,这就说道:「在这里了。」

假于立雪道:「你这么快就找到了?」

阮天华心想:「象这样又白又嫩的肩胛上,针孔红点虽细,一眼就可以看得
出来。」但这话他可不好说出口来,随即说道:「在下这就替姑娘把它取出来。」

假于立雪道:「你要用什么取呢?痛不痛?」

阮天华笑道:「在下用掌心把它吸出来就好,不会痛的。」

随着话声,右手掌已经按了上去,运功吸了口气,手掌缓缓提起,翻掌一看,
掌心已经多了一支寸许长比绣花针还细的银针,通体闪着银光,十分坚利,不知
是什么做的,但绝非钢针,口中说道:「这银针果然又细又硬,只是针上并没有
淬过毒。」

假于立雪伏着的人,奇道:「怎么,你已经吸出来了。」

阮天华随手取起银针,放到她面前,说道:「你看,就是这支针,已经没入
你「肩外俞穴」。」

假于立雪气愤的道:「死丫头,总有一天,我不打上你十针才怪。」

阮天华道:「现在还有—支,在你脚上什么地方?」

假于立雪给他这一问,一张脸胀得象大红缎子一样,说道:「是在……腿…
…弯上……」腿弯上,那是大腿之上了。

阮天华一呆,她明明说在脚上的,观在变成腿弯上了,但已经取下了一支,
总得把还有一支出起出来,接着问道:「你应该告诉找大概在什么部位才行。」
这话没错,姑娘家的大腿上,岂可随便把裤管划破开来?

假于立雪伏着头,低低的道:「我不知道,你用手指按按看,我如果有感觉,
会告诉你的。」

阮天华只得伸出手指去,按在她腿弯上,说道:「是不是这里?」

假于立雪道:「再。上去些。」阮天华手指又上移了寸许。

假于立雪幽幽的道:「还要上去。」阮天华手指又上移了寸许,停住。

假于立雪声音更细,说道:「还要……上去些……」阮天华一移、再移,她
还是说着「还要上去些」,阮天华手指随着她话声上移,但已经感到面红耳赤起
来。现在他手指已经移到她阴尾,尻骨的两旁,这是足太阳膀胱经的「会阳穴」
了。

假于立雪终于嗫嚅的道:「好象……在这里了,你……按……起来……有些
痛……」她羞涩得话声比蚊子还小。难怪她一直不肯明说,女孩儿家这个地方教
她如何说得出口来?所以她只好说在腿弯上,其实腿弯和「会阳穴」相距可远着
哩。

现在,地方是找到了,阮天华又作起难来,这地方,他如何能把她的裤管撕
开来?但不撕开裤管,就无法找得到针孔所在。但她既然指出部位来了,他不好
再迟疑不决,只得鼓起勇气,手指终于划了下去。裤管划破了尺许长一条,他用
手拨开破裂之处,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堆浑园细腻羊脂白玉般的臀部,这是多么神
秘而诱惑的部位?假于立雪伏着的人羞得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阮天华是看准了部份才划开她裤管的,因此目光一注,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细
小的针孔,他不敢耽搁时间,立即伸出手掌,朝她「会阳穴」上按去。按是按上
去了,但觉手掌触到之处,滑腻如脂,富于弹性,他一颗心蓦地一阵荡漾,全身
也跟着燥热起来。

他虽然和小红、铁若华、青儿三女有过鱼水之欢,但眼前的少女却是陌生人,
碰到女儿家的隐私之处,一时之间,按在她股上的手掌,忍不住起了一阵轻微的
颤抖。假于立雪伏着的人早已闭上了眼睛,但眼睛虽然闭上了,他炙热的手掌按
在她什么地方,心里自然清楚,阮天华的手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姑娘家一个人
可颤抖得更厉害。

阮天华几乎提不起手来,按在这样温润如玉,滑腻如脂的地方,只要是男人,
谁都会想入非非,舍不得移开。只是他练的是玄门正宗的「紫正神功」,心旌荡
漾之际,陡然起了一丝警惕,急忙正心静虑,功运右掌,缓缓吸了口气,手掌随
着缓缓提起,把银针吸出,一手连忙把她划开的裤管掩起,说道:「于姑娘好了,
你可以坐起来了。」

假于立雪口中嗯了一声,果然翻身坐起,她羞得连看都不敢朝他看上一眼,
只是幽幽的问道:「都起出来了吗?」

阮天华道:「如果姑娘只有两处中针,那就都已取出来了,你现在可以运功
试试了,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假于立雪没有作声,自顾白运了回气,果然业已气机通顺,没有什么不对。
突然,她脸色微变,站起身,纤掌扬处,「拍」的一声,掴在阮天华的左颊之上。
阮天华骤不及防,被她掴个正着,不觉怔得一怔,红着脸嗫嚅的道:「在下替姑
娘起下银针,出于权宜之计,在下对姑娘并无半点亵渎之处……」

假于立雪一双大眼睛中忽然滚出两颗晶莹泪珠,目光之中却流露出关切与歉
疚之色,走上一步,轻声的道:「我……我打痛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不是为了
你替我取下两支银针才打你的,你替我起下银针,我应该感谢你才对。」那是为
什么打他耳光的呢?她没有说出来。

阮天华道:「不要紧,只要姑娘不放在心里就好,本来姑娘千金之躯……为
了救人,在下不得不从权……」

假于立雪幽幽的道:「我不是守旧的人,何况是我求你替我起针的,我怎么
会怪你呢?」不怪你,已经挨了一个耳光。

阮天华道:「姑娘……」

假于立雪不让他说话,就叫道:「阮天华,你转过身去,我没叫你转过来,
你不许转身。」

阮天华问道:「你要做什么?」

假于立雪嗔道:「你不管嘛。」

阮天华道:「好,在下转过身去。」他果然转过身去,背向着假于立雪。

假于立雪道:「你不许……偷看。」

阮天华道:「在下背后没长眼睛。」假于立雪坐到床上,伸手朝石壁上轻轻
一推,石壁上立即出现了一扇小石门,原来这石壁上竟是一个床头柜,里面折叠
着一叠女子的衣衫。

她伸手取出,然后迅快的脱下长衫,脱下内衣,又迅快的穿上衣裙,把换下
的衣衫团成一团,塞入石柜中,然后又推上了石门,双手整理了下披散的秀发,
才跨下石床,笑盈盈的道:「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阮天华可以想得到,她肩头衣衫和裤管上都被自己划破了,她要自己背过身
来,自然是要把破的地方补起来,但他想不出身在石窟之中,什么也没有,至少
没有针线,不知她如何补法?他当然不敢回身去看,但他虽然没有回过身去,耳
朵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她脱下了长衫,好象又迅快的穿了起来,根本没有缝补,
就叫自己转过身去了。

他依言转过身去,这一瞬工夫,只见眼睛一亮,她居然象变戏法一般,变换
了一个人。假于立雪改穿了女装,竟然比穿了男装不知要娇美多少,一时不禁为
之一怔。假于立雪看他望着自己发呆,不觉展齿一笑,甜甜的道:「怎么?你不
认识我了?」

阮天华脸上一红,说道:「姑娘那来的女装?」

假于立雪道:「我换了男装,我原来的衣衫自然带在身边了,不然,衣衫都
被你划破了,我还能出去见人?」

阮天华道:「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

假于立雪秋波盈盈的望着他,眨动了—下,问道:「这是你本来面目吗?」

阮天华道:「是的。」

假于立雪凝视着他,问道:「你以前不是也改扮了假于立雪吗?」

阮天华道:「你不是已经听我说过?」

假于立雪「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是来找你爹的吗?」

阮天华问道:「是啊,莫非你知道爹他们在什么地方?」假于立雪口中又「
嗯」了一声,阮天华道:「你快领我去。」假于立雪好象在忖着什么心事,攒起
眉头,半晌没有作声。

阮天华看她神情,心头不禁一紧,急急问道:「你快说,爹他们怎么了?」

假于立雪望着他,低低的道:「他们……」

阮天华看她吞吞吐吐的,心头更急,问道:「他们怎么了?」

假于立雪迟疑的道:「他们都……被……引入一处岔道……」

阮天华道:「在那里?」

假于立雪焦虑的道:「我……我怎么办呢……」

阮天华道:「你知不知道岔道在那里?」

假于立雪忽然一下扑入他怀里,颤声道:「阮天华,你……叫我怎么办呢?」

阮天华看她娇躯颤动,似是十分惶急,女孩儿家到惊惶无策之际,就会象这
样投入男人的怀抱,他轻轻搂着她,温言说道:「不要紧,只要你知道方向,我
们就可以把他们救出来的。」

假于立雪偎在他怀里,腰身扭动了一下,说道:「我不是说他们嘛。」

阮天华奇道:「那你说什么?」

假于立雪仰起脸,幽幽说道:「我是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阮天华道:「你只要知道岔道的方向,告诉我就好。」

假于立雪「唉」了一声,轻轻顿了顿小蛮靴,说道:「你这人,我说过不是
为了这个……」

阮天华道:「那你在说些什么?」

假于立雪道:「你真是缠死人了。」

阮天华问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假于立雪把头埋在他怀里,说:「我在想,我……该不该带你去……」

阮天华道:「爹被他们引入了岔道,岔道上纵然凶险,自然也要带我去了。」

假于立雪没有抬起头来,只是低低的道:「我带你去可以,只是……只是…
…你……以后会不会忘记我?」她这话岂不是向自己剖心示爱?阮天华不由迟疑
着,假于立雪不待他开口,又把头埋在他怀里,说道:「阮天华,你……是木头。」

她环着他腰际的手忽然松开,用手捧住了脸颊,幽幽的道:「你再仔细看看
我?」她双手又环住了他的腰,但一颗头却缓缓的抬了起来,阮天华不用低下头
去,也看到了,因为她已经抬起头来,她虽然比他低了个头,但还是面对着面。

现在他看到的已经不是于立雪了,她有一张羞红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一
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和红菱般往上翘的红唇,她完全变了另一个
俏皮而甜美的姑娘家。阮天华道:「我早就知道姑娘不是真的于立雪,但姑娘到
底是什么人呢?」

她双手依然紧紧的环着他的腰际,仰起脸说道:「你记不记得君山大会上还
有一个于立雪?」他当然记得,那是和天罡旗于老夫人一起的人。

阮天华点点头道:「你是于老夫人要你乔装假于立雪的」

假于立雪轻轻摇着头道:「才不是呢?」

阮天华道:「那是什么人要你乔装假于立雪的?」

假于立雪缓缓放开环着他的手臂,纤手—扬,她手上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
具,说道:「是教主要我改扮的。」

阮天华道:「你是玄阴教的人?」

假于立雪点着头,说道:「天罡旗的人,在未参加君山大会之前,就被本教
罗致了,教主知道他们要参加君山大会,才要我以假于立雪的名义参加,所以我
就乔装了于立雪。」

阮天华也点着头道:「这就是了,天罡旗的假于立雪会「借物传阴」之术。」

假于立雪白了他—眼,说道:「对你却一点用也没有,哦,阮天毕,你知道
我第—次打你耳光,为了什么吗?」

阮天华道:「大概是在下替你取出两支银针,姑娘心里甚是害羞,才打了在
下一个耳光。」

假于立雪脸上一红,说道:「才不是呢,我运功检查,发现我体内的玄阴真
气都被你紫正神功化去了,人家心里一急,才打你的,但后来一想,你当时也是
为了救我,我怎么能错怪你呢?」

阮天华问道:「那么姑娘到底是谁呢?」

假于立雪红着脸道:「我叫席小蓉。」

阮天华道:「你是玄阴教的人,怎么会被银针打中的呢?」

席小蓉恨恨的道:「就是那真的于立雪咯,不知她针上淬了什么古怪药物,
我只打了一个冷噤,就感到全身冷得象跌入冰窖,全身血脉都被冻僵了。」于立
雪使的是冰魄神针,阮天华当然知道。原来刚才于立雪、铁若华跟着阮天华后面,
但是岔道太多,走岔了,居然跑到阮天华的前面去了。

阮天华突然问道:「是你把爹他们引入岔道去的?」

席小蓉点点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人家不是已经答应领你去了吗?」

阮天华道:「好,你带我去。」

席小蓉粉脸一红,低着头道:「我答应带你去,把令尊他们放出来,但我…
…这样做……就……就背叛了玄阴教,你……你说我还能在这里耽下去吗?我…
…我该怎么办呢?」

阮天华当然听得出她的口气来,这就含笑道:「姑娘深明大义,能够幡然弃
邪归正,大家当然都会欢迎你的。」

席小蓉微微摇头道:「我是女孩儿家,深明大义,弃邪归正这些话,对我并
投有用,……我只要你……点个头?我……直跟着你……」

她说到这里,突然感到一阵羞涩,口中嘤咛—声,又扑入他的怀里,双臂紧
紧环着他,一颗头埋在他怀里,再也拾不起来。这话已经够明显,一个女孩儿家
需要的不是深明大义这一类话,她要的是温馨的爱情,只有爱情,才能使她有勇
气毅然脱离邪恶。

有女投怀,软玉温香在抱,而她又说得如此真诚,几乎把一颗少女的心都赤
裸裸的都奉献了出来,他能拒绝吗?何况是他鼓励她弃邪归正的。阮天华情不自
禁的轻轻搂住她的香肩,低于头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秀发,也轻声宽慰着她道
:「小蓉,你能弃邪归正,我很高兴。」

席小蓉蓦地抬起头来,眨动一双明亮的眸子,也闪着异采,说道:「你答应
了?」她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但喜悦之色盖过了羞涩。

两张脸,距离得那么近,阮天华心情为之一荡,他点着头,缓缓把头低了下
去。脸对脸愈来愈接近,四目相投,谁都没有霎一下,好象要把对方看得更清楚,
但当他两片嘴唇快要接触上她樱唇的一刹那,她羞得想躲避,又有接受的意愿,
只是把本来睁大的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

四片嘴唇刹那间紧紧的胶合在一起,她感到窒息,眩晕,一颗心好象要从口
腔里跳出来,这异样的奇妙,使她难以形容,简受飘飘欲仙。两个人紧紧的贴在
一起,两颗心也紧紧的贴在一起,儿乎快要融化成一个。时间在静悄悄的溜走,
两人似乎忘记了一叨,舍不得分开。

这那足足过了好一回功夫,阮天华才缓缓的从她樱唇上离开,席小蓉又羞涩
又喜悦的轻嘤了一声,一颗头又埋在他怀里,羞得再也不肯抬起来。她突然想起
什么似的,口中哦道:「我该叫你什么呢?」

阮天华含笑望着她,说道:「你想叫我什么好,就叫什么好了。」

席小蓉粉脸一红,低头想了想,扬着眉毛说道:「我叫你阮大哥好不?」

阮天华点点头笑道:「好,她们都叫我阮大哥的,你是小妹,当然叫我阮大
哥了。」

「她们?」席小蓉眨着眼睛,问道:「她们是什么人呢?」

阮天华被她问得一怔,哦道:「她们是小红,还有铁若华、还有于立雪。」

席小蓉偏着头问道:「她们都和你好过?」这是姑娘家最敏感的事。她还是
第一次和男人接触,口中说的「好过」,自然是指象方才那样了。

阮天华俊脸一红,忙道:「这事我以后再告诉你。」

席小蓉道:「铁若华也是女的?」

阮天华道:「她—向都穿着男装,你以为她是男的?你方才不是也穿着男装
吗?」

席小蓉脸上又红了起来,说道:「我见到她们,真有些不好意思。」

阮天华道:「这有什么关系?我只说我把你当作于立雪,救了你,你就愿意
领我去找爹他们就好了。」

席小蓉羞急的道:「你……不能说银针打在我……那地方……」

阮天华笑道:「好,我只说是从你肩上起下来的好了。」

席小蓉被他笑得脸上更红,娇羞的道:「你笑我……我不来啦。」

少女羞态,自然是十分迷人,阮天华伸出双手,将席小蓉拥在怀中,他低下
头,轻吻着她,她哼着:「喔……哎唷……」她反而紧紧的拥抱他,两人相拥在
一起,沉醉在甜蜜地热吻中。

他们彼此互相倾心,产生了爱意,这一切都是非常自然的,爱在他们的热吻
中迅速传开来。他们的体温度上升,浑然忘了自我,只享受这甜蜜的吻。青春的
欲火传遍了全身的每个细胞,他们冲动了,于是在迷迷糊糊的神智中,阮天华将
席小蓉抱上了床,席小蓉平卧在床上,呼吸急促而猛烈,阮天华又温柔的替她解
除了所有衣服。

席小蓉半闭着眼睛,轻声的哼着:「哦……阮大哥……你……」阮天华抚摸
着她的秀发、嫩软的耳柔,及那鲜红的双颊,结实且富有弹性,如尖荀般的乳房。
他的手,游动到了那具有神密的阴户地带,他用手指伸进去轻挑她的阴核。

这时,他用嘴去吸吮那呈淡红色的乳晕,那粒乳晕在他的口内跳着,真是逗
人极了。他更爱不释手的去摸那耸耸黑得透明发亮的阴毛,只见两片肉峰有一道
的深沟,湿润润好似在流永。这时他的手指将那阴穴囗拨开,见有一个如红豆般
的肉粒突出来,涨的饱满且轻盈的抖动。

这时侯席小蓉全身剧烈的扭着,脚不停的伸缩,且嘴上不时的轻哼着:「哦
……阮大哥……我……哎唷……好难受……」

阮天华也赶紧将自己脱光,阮天华握着她的手,将她引到他的大宝贝去,席
小蓉的手接触到了他大宝贝上浓浓的毛。最后,她紧紧地握住了它。席小蓉用手
一下一下的紧握着,他的大宝贝,受到如此的压迫,就更坚硬,更粗大了。她心
里想着:他的宝贝如此的粗壮,如此我的小穴那受得了?

阮天华又用手轻轻地轻搓细揉她的阴核,席小蓉的身子连连的颤抖,骚痒难
忍,淫水已淌淌的流出,席小蓉微微的反抗着,但是双腿已被阮天华拨开成八字
形,大大的开着。阮天华手握着粗壮的大宝贝,触到了席小蓉的穴口,只是那么
一接触,周身如同触电般非常酥痒,她更是骚浪的叫着:「哎唷……大哥……你
……你不要……逗我了……我受不了……唔……」于是阮天华将她的玉腿往上一
推。

「哦……」席小蓉她不曾如此过,因此整个人已是软绵绵,而进入飘渺的境
界。阮天华此时欲火更烈,他握着大宝贝,对准穴口,猛提腰身,臀部下沉,只
闻「噗滋」一声,大宝贝已没入半截,但是她已是叫声连连:「哎唷……哥……
轻点……我的穴……会给你……冲裂……唔……好□……唔……」席小蓉痛得泪
珠直流下来。

阮天华安慰道:「小蓉,你忍耐一下,一会就会好了。」虽然他的宝贝,只
进入半截,但她已是丝丝的痛,她全身扭动,且全身发抖,阮天华知道「长痛不
如短痛」的道理,用力又一挺。

「哎呀……不……不……我受不了……痛……痛呀……唔……」阮天华见她
如此,不敢过份向前顶,他紧紧的拥抱着她,而手又在乳房上轻揉,按、有时也
低下头轻轻的吸着乳头。席小蓉经过了这样的温存,痛苦也减了不少。

「唔……」这样阮天华又提枪上阵,他更是迫不及待,于是他猛然的猛烈的
向前一顶。

「嗳呀……不……哦……」她虽然叫声连连,但是大宝贝已完全的没入。

「唔……好可怕……唔……」她的阴户虽然是疼痛,可是由于也很舒服,因
此淫水也在不知觉中,潺潺的流出来。他的大宝贝也感觉到穴内已有水了,便摆
起下身一插一抽的动了起来,他可不敢动的太急促。

「喔……不……还是会痛……不要……」刚开始插时,席小蓉觉得十分难受,
可是等到阮天华抽动了一会,带出了不少的淫水,滋润了小穴后,渐渐痛苦便消
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异常。

「喔……刚才痛死了……现在……好多了……唔……」阮天华见她痛苦消失
了,他便不客气的强抽猛插。「噗滋」、「噗滋」之声,不绝于耳,好在这是在
封闭的石室,不虞有人听见。

「喔……美……爽极了……」席小蓉呻吟着,阮天华使出浑身的解数,一次
比一次插的深,可谓次次见底,攻击如排山倒海般,她只觉得,他的一抽一插,
都带来了美感。突然席小蓉双手抱着他的臀部,而头咬着他的肩膊,一阵的吟叫
:「哦……大哥……好舒服……美极了……哎唷……你……你这只宝贝……真厉
害……唔……我……我好舒服……」

她那阵阵的低吟,带给他无比的欣慰,因此欲火更上升,抽动更急,又听到
她叫着:「哎唷喂……快……插快一点……哥……我……我要泄了……」阮天华
看她已如此的兴奋,既将高潮,因此插的更起劲。稍后一股热腾腾的浪水,和着
血水直涌而出,使的整个床上湿淋淋的。

「唔……好舒服……喔……」原来席小蓉忍不住丢了一次阴精。她的双手忍
不住的在他背上抚摸着,阮天华还是在猛烈的攻击着,席小蓉此时已受到抽插的
甜头,所以她猛摆粉臀,上下的迎合,很有节奏感,他见她愈弄愈骚,他干的更
卖力,次次直捣花心。

「唔……好……好……顶进去一些……喔……」阮天华正插的起劲,突然身
子一阵颤抖,精门大开,一股强而有力的阳精,直射花心上。席小蓉的花心受到
冲击,使她更加兴奋,因此双手一抱,两腿一夹,阮天华射了精,整个人也乐昏
了头,两人相拥在一起,体味着高潮后的平静。

休息过后,两人起身穿上衣服,看着床上的狼藉,席小蓉羞得满脸通红,阮
天华低声笑道:「现在你放心了。」席小蓉娇羞不已,但是心中却是甜甜的。

阮天华有些担心地道:「你不要紧吧?」

席小蓉立起身子,脸上娇红未退,说道:「我不要紧,我什么都不怕了,现
在就领你去找爹他们。」她依然覆上了于立雪的面具,随手提起一柄长剑,说道
:「你随我来。」席小蓉走在前面,伸手推开石门,两人走出石室,她依然绕着
石壁走去。

阮天华道:「我想这中间一定有机关,不能踩的,但我们不会纵过去吗?」

席小蓉含笑道:「从中间走过去,都是翻板,会落到下面的铁网中去,但如
果不沿着这三面石壁下走过去,石门就不会开启,如果笔直纵过去,上面就会有
一大蓬弩箭射出来。」

阮天华道:「这里有这许多机关,爹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呢?」

席小蓉道:「不会的,今晚进入青螺山庄的人,师傅只是想把他们收为己用,
不会把他们引到设有厉害埋伏的地方去的。」两人迅快沿着右首石壁绕了一个圈
子,等他们走近石门之际,壁上石门果然无声无息的开启了。

这道石门外面,就是甬道了,席小蓉口中轻声道:「我们要走得快点了。」
说完,从怀里取出—个精致的火筒,打着了,脚下加快,一路奔行过去。她刚刚
破身,走路还有些不便。

阮天华就是没火筒也看得清楚,这里并不是方才的来路,他忽然想起方才替
席小蓉运功之际,听到铁若华的尖叫,忍不住问道:「你停一停,方才我替你运
功的时候,听到铁若华呼救的声音,好像被人擒住了。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人把
她擒去了?」

席小蓉一怔道:「你听到铁若华呼救的声音?那为什么不去救她呢?」

阮天华道:「那时我正在替你运功,如何还能分身救人?」

席小蓉心里甜甜的,偏头问道:「你要不要先去救铁若华?」

阮天华道:「不知她会不会有危险?」

席小蓉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阮掌门人一行,是不会有危险的,我们
从这里去,先救铁若华,就是迂回一点,还算顺路。」

阮天华问道:「你知道铁若华在那里?」

席小蓉道:「这条甬道,是由天罡门的人扼守的,我名义上依然是天罡门的
人。」

「好。」阮天华道:「既然顺路,那就先去救铁若华也好。」

席小蓉道:「你随我来。」转身朝来路行去。阮天华跟着她走,不过一回工
夫,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岔道,席小蓉朝左首岔道走去。这回不过走了一箭来路,
突听前面有人沉声喝道:「什么人,还不站住?」

席小蓉道,「我是于立雪。」只见黑暗处人影一闪,走出两个人来。阮天华
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来,他们正是天罡旗的广法道人和辛无忌,朝于立雪略一抱拳,
便自朝左右退开。

席小蓉领着阮天华走没几步,就转过身伸手朝左首石壁一推,立时被她推开
一道石门,举步走入,阮天华也跟着走入。室中点着灯,于老夫人坐在一张石椅
之上,她右手一把石椅上坐的是一个黑衣妇人,阮天华认得是伏大娘。两人看到
席小蓉走入,她身后跟着阮天华,似乎有些意外。

席小蓉道:「听说姥姥擒来了一个人。」

于老夫人冷冷的道:「老身擒来的人,不止一个,一共有三个之多。」

阮天华在感觉上,于老妇人脸色似乎有些不善,听说她擒来了三个人,心头
不觉一紧,忍不住道:「老夫人擒来的三人,不知是谁?」

于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问道:「老身如果记忆不错,你应该是阮公子了?」

阮天华点点头,抱拳道:「在下正是阮天华。」

席小蓉奇道:「姥姥认识他?」

于老夫人淡淡一笑,说道:「岂止认识?他是第二个于立雪,不然君山大会
上,怎么会出现三个于立雪的呢?」

席小蓉道:「姥姥还没有说擒来的三个什么人呢?」

于老夫人道:「老身擒来的都是铁手帮的人,你问这干吗?」

「铁手帮的人?」席小蓉道:「那么铁若华也是姥姥擒来的了?」

于老夫人道:「铁若华是铁手帮的帮主,老身自然非把她擒来不可。」

席小蓉道:「姥姥把铁若华交给我。」

于老夫人冷声道:「老身为什么把铁若华交给你?」

席小蓉一怔,望着她,惊异的道:「姥姥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于老夫人道:「你是老身的小孙女,老身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对?」

席小蓉又是一怔,说道:「你……」

于老夫人忽然森笑道:「其实你并不是我小孙女,对不?你是夏非幻的徒弟,
她要你假扮我小孙女。」

阮天华道:「这么说,老夫人没有被迷失神志了?」

于老夫人道:「你以为老身真会被玄阴教迷失神志码?」

阮天华喜道:「如此就好,今晚家父和华山、太极,八卦、六合、五山等门
派的掌门人,进入青螺山庄山腹,就是来救君山大会被玄阴教迷失神志的人的,
老夫人的令孙女于立雪就是和家师等人在一起,当时一共分成四拨,如今均已失
去连络,老夫人如能和大家会合,那是最好也没有了。」

于老夫人嘿然道:「老身已经听说各大门派的人,进入山腹来了,也确实要
去和他们会合,但目前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们两个先拿下了,你们是束手就擒
呢,还是要老身动手?」原来她认为阮天华和席小蓉一起进来,自然是玄阴教的
人了。

她话声才落,阮天华已经发觉身后石门走进来两个人,不用说也就可以猜得
到是广法道人和辛无忌了。他只作不知,连头也没回,只是含笑道:「老夫人以
为在下是玄阴教的人吗?」

于老夫人道:「难道不是?」

阮天华道:「当然不是,在下是今晚才进来的。」在他说话之时,身后已经
被人以极快手法连点了四五处穴道,

于老夫人面有得意之色,朝席小蓉道:「老身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就叫你
立雪吧,你是夏非幻的徒弟,而且已经知道丁老身的行径,老身自然非把你拿下
不可,你同伴已被制住穴道,现在该你束手就缚了。」

席小蓉听得一惊,失声道:「什么,阮大哥被你制住了穴道?」

阮天华站在她身后,闻言说道:「没有呀,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于老夫人明明看他被辛无忌点了身后几处穴道,此时看他说话神情丝毫无异,
心中也觉得奇怪,说道:「阮公子不妨举起手来试试就知道了。」

阮天华双手朝前伸屈了两下,笑道:「在下不是好好的,几时被制住穴道了?」
这下,直看得他身后的广法道人和辛无忌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明明点了
他穴道,他双手何以还能举得起来?

广法道人没有作声,疾跨一步,双手同发,闪电般朝他身后点落。这回他出
手自然加重了劲力,五指连弹,几乎每一指均可劲透筋骨,若是一个普通练武的
人,被他以这样的重手法点穴,定会当场昏厥过去,此后纵然解开穴道,也得终
身成为残废。

阮天华不觉怒从心起,冷笑一声回头道:「广法道长,你是玄门之士,在下
和你无怨无仇,你居然以重手法连点我「灵台」、「入洞」,「攒心」、「气海」
等七处大穴,纵然解开穴道,今后也势必成为残废,出手何其毒辣如此?」

席小蓉听得大惊失色,锵的一声挚剑在手,忙道:「阮大哥,你快转过身来,
我给你解穴。」

阮天华潇洒一笑,从容说道:「你阮大哥的穴道,岂是区区重手法所能制得
住的?」在他说话之时,辛无忌右手施展重手法,闪电一掌击在他后心之上。于
老夫人右手及时抓起鸠头杖,虎的站起,伏大娘也不怠慢,一手迅疾撤出长剑。
这几下动作,几乎快得全是一瞬之间的事。

阮天华背心挨了一记重手法,依然若无其事,徐徐说道:「于老夫人,在下
因老夫人几位并未被玄阴教迷失神志,应该是友非敌,玄阴教倡乱武林,是大家
的公敌,各门备派应该联手合作,不可伤了和气,否则广法道长和辛老丈一再在
背后向在下袭击,在下岂会容忍到现在?」

于老夫人听得一呆,问道:「阮公子没有被玄阴教迷迭散迷失神志?」

阮天华朝她微笑道:「在下好好的几时被玄阴教迷失神志了?」

于老夫人道:「阮公子可知她是什么人吗?」

阮天华道:「她叫席小蓉,本是玄阴教主夏非幻的门下,奉命假扮于立雪的。」

于老夫人道:「阮公子既然知道她的来历,怎么和她走在一起?」这话听得
席小蓉脸上热烘烘的,差幸她戴着假扮于立雪的面具,不然叫她羞煞人了。

阮天华道:「席姑娘身负重伤,是在下把她救醒的,经在下劝说,席姑娘深
明大义,答应领在下去救家父等人…」

于老夫人点头道:「原来如此,老身倒是错怪两位了,阮公子且请稍坐,俟
老身办完一件事,咱们就可以出去了。」说到这里,抬头朝广法道长和辛无忌说
道:「两位护法请把铁手帮的人押出来。」广法道人和辛无忌答应一声,转身朝
左侧一间石室走入,押着三个出来。

那是铁若华、铁三姑、和飞天鼠来复。阮天华看得一怔,来复留守在大天井
外面的人,怎么也被他们擒来了?于老夫人口光冷厉,一抬手道:「伏大娘,你
去解开他们的哑穴。」伏大娘走过去,右手在三人头后拍了一掌,三个人同时候
地睁开眼来。铁若华看到阮天华,刚张了张口,还没出声。

铁三姑已经阴沉的道:「于婆子,你想怎的?」

于老夫人一脸俱是杀气,喝道:「铁三姑,你已经可以开口,老身有话要问
你。」

铁三姑怒声道:「你把我擒来,这是什么意思?」

于老夫人厉笑道:「你不是听到了吗?老身有话要问你。」

铁三姑道:「你要问什么?」

于老夫人切齿道:「二十年前的夏天杀死天罡门主于潜和我门中二十九条人
命,都是铁手帮干的?」

铁三姑道:「不是。」

于老夫人怒声道:「还说不是你们?」

铁三姑尖笑道:「铁手帮杀的人不在少数,杀了何用抵赖?不是我们杀的人,
铁手帮也不用替别人背黑锅。」

于老夫人气呼呼道:「那么半年前天罡旗在三山庙集会,残杀了十七个人,
总是你们铁手帮的人干的了?」

铁三姑道:「不错,铁手帮是江湖的杀手组合,谁出得起钱,咱们就受他的
雇。」

于老人人问道:「是谁雇你们去的?」

铁三姑道:「干咱们这行,唯一的信条,就是不能泄漏雇主的姓名,你以为
我会说吗?」

于老人人道:「老身要知道的事,你不说出来,只怕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伏大娘切齿的道:「老夫人,还是由属下来问他。」

于老夫人点点头道:「不给她吃些苦头,她是不肯说的,你只管给我下手。」

伏大娘走到铁三姑身边狞笑道:「姓铁的婆子,你说不说?」口中说着,右
手已经朝胸前抓去,她手法特殊,这一抓,钢爪般的五指落在铁三姑胸胁间五处
大穴之上,紧紧抓住不放。铁三姑脸上神色剧变,口中就杀猪般叫了起来。

铁若华怒喝道:「住手,你们要问三姑什么,可以好好的问,使用这样歹毒
手法,算得什么?」

伏大娘狞笑道:「小丫头,天罡旗二十年前被人暗中偷袭,二十九条人命惨
遭残杀,几个月前,在三山庙集会,又被你们铁手帮杀死了十七个人,这笔血债,
咱们该不该找你,铁手帮算?老娘抓她五阴绝脉算得了什么?」

铁若华道:「二十年前的春天,铁手帮同样遭人袭击,先父和手下十二煞星,
除陆大成等五人因外出未归,其余的人,都在两管暴雨梨花钉和一筒黄蜂针的夹
击之下惨遭杀害,钬手帮几乎频临解体,怎么还会在那年的夏天偷袭你们天罡旗?
至于你们说铁手帮几个月前又去三山庙袭击你们,死伤十七个人,我虽没听三姑
说过,但方才三姑承认是受雇于人,你请放开手,由我来问她。」

「两管暴雨梨花钉、一筒黄蜂夺命针。」于老夫人听了口中喃喃自语,心想
:「天罡旗二十年前遭人夜袭,不也是用两管「暴雨梨花钉」和一筒「黄蜂夺命
针」夹击之下,使人无法还手的机会,一举被杀害的吗?」

伏大娘哼道:「你是铁手帮的帮主,她不会告诉你吗?好,我相信你一次,
你要她据实说来。」一面果然五指一松,放开了铁三姑的五处绝穴。

铁若华道:「三姑,当时究竟是什么人化钱雇用铁手五煞的?冤有头,债有
主,你说出来了,不就没事了吗?」

铁三姑痛澈心肺,只是喘着息,厉笑道:「好,我说,雇咱们去三山庙是为
劫持于立雪,五煞杀惯了人,只有抵抗,他们决不会留活口的,那只能怪被杀的
人武功太差,自不量力,至于雇咱们的人,那就是形意门的夏鸿晖。」夏鸿晖叛
离形意门,现在是玄阴教的总护法。她因看到阮天华在边上,故意把夏鸿晖说成
形意门的。

于老夫人一怔,说道:「会是夏鸿晖?」接着自言自语的道:「晤,不错,
他第一次见到老身,要咱们利玄阴教合作,老身没有答应他……」说到这里,不
觉怒声道:「这姓夏的,老身绝不会放过他的。」接着一挥手道:「好,老身给
你们一个全尸,广法、无忌,你们给我点他们死穴……」

「且慢。」阮天华一摆手,说道:「老夫人,二十年前的血债既非铁手帮所
为,三山庙这档事,乃是在下亲身经历,杀人的是铁手五煞,而且又是玄阴教夏
鸿晖在幕后主使,冤有头,债有主,这和铁手帮三人无关……」

于老夫人沉哼道:「铁手五煞已死,夏鸿晖老身不会放过他的,三山庙死了
本门十七个人,老身杀他们三个,还会冤枉吗?老身给他们全尸,已经够便宜了。」
一面催道:「你们还不给我动手?」阮天华身形一晃,已经闪到铁若华三人身边,
挥手之间,就解开了他们身上受制的穴道。

他这「紫府迷踪」身法,何等快速?广法大师和辛无忌连人影都没看清。铁
三姑、铁若华、来复三人身上穴道一松,立即闪动身形,掠了出去。铁若华一下
掠到阮天华的身边,铁三姑却一声不作,朝石门外疾冲出去。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一闪间的事,等到广法大师和辛无忌发现铁若华等三人穴
道已解,于老夫人和伏大娘也看到是阮天华出手替他们解开的穴道,只是此人身
法奇快,谁也无法及时拦阻。于老夫人满脸杀机。霍地跨上一步,左手一摆,喝
了声:「给我守住门户,不准放走一个。」一面沉喝道:「好小子,原来你存心
和天罡旗作对来的。」广法大师、辛无忌一左一右闪身拦到石室门口,但铁三姑
早已冲出。

伏大娘手拔长剑,紧随着于老夫人左侧,跨上了半步。阮天华一怔道:「老
夫人……」

于老夫人怒声道:「不用多说,谁拦我报仇,谁就是天罡旗的敌人,小子,
你亮剑。」

伏大娘长剑一指,喝道:「铁若华,你也亮剑。」石门已由广法大师和辛无
忌把守,那是阮天华等四人的身后,如今迎面又有于老夫人和伏大娘逼了上来,
石室地方不大,四人等于被围在中间。

铁若华也怒声道:「亮剑就亮剑,谁还怕了你不成?」正待举手拔剑。

阮天华左手一摆,说道:「若华,你不能拔剑,于老夫人是报仇心切,也可
以说找错对象,你退到我身后去。」一面抬目说道:「老夫人,这里是玄阴教腹
地,三山庙十七条性命,是铁手五煞杀的,如今铁手五煞已死,但雇他们的夏鸿
晖则是玄阴教的总护法,老夫人要报仇,也应该找夏鸿晖,咱们之间更应该同仇
敌慨才是……」

于老夫人厉声道:「夏鸿晖逃不了,你们也走不了,老身杀了你们,自会去
找夏鸿晖的,小子,接招。」右手抬处,风头杖呼的一声,迎头直击过来。

席小蓉已接下了面具,闻言气道:「于婆子,你讲不许理?」

阮天华剑眉微轩,左手先扬,示意席小蓉不必多说,右手也同时抬起,迎着
于老夫人凤头杖往上划起,口中朗笑一声道:「在下不愿和老夫人动手,你把杖
收了。」他最近连遇强敌,「紫正神功」在应用上已经熟练了甚多,这一抬手,
「紫正神功」就应手而生。一道无形劲气,一下托住了迎头击落的杖势。

于老夫人先前看他举手往上迎来,心中还暗暗冷笑:「好小子,你还不知道
我这支铁杖有多重?」他这支凤头杖足有八十斤重。那知杖势要落未落之际,突
觉被一股无形气托住,停在上面,再也劈不下去。这下,真把于老夫人看得心头
大为凛骇,暗道:「这小子只有几个月工夫,从那里学来如此惊人之艺?」

于老夫人见多识广,一时也想不出阮天华这点年纪,竟会有这般绝高的身手,
心中自然不信。右手迅疾一收,但在杖势攻回之际,发腕一振,杖头挑起斗大一
个杖花,朝前直捣而出。这一记,正是三十六手天罡旗中绝招之一,出手之快,
如同闪电,目力稍差的人几乎连看都未必看得清楚。

阮天华因自己已经一再容忍,她出手还如此毒辣,不觉心头有气,本来上抬
的右手忽然往下一沉,向外挥出。这一下当真拿捏得极准,手腕一沉,手掌正好
压在直捣过来的杖头之上,已把杖势压得下落了数寸之多,等他向右挥出,却把
杖势向外格了开去,换句话说,就是把杖头向右首直荡出去。

于老夫人直送的杖势被他荡开,力道未消,一个人留不住势,随着杖势朝左
前方冲出去了两步之多,才站住桩。伏大娘站在她左首,急忙跨上一步,剑交左
手,把她搀住。于老夫人不由怔立当场,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年轻人身手会有如此
高明。她自知绝非人家对手,方才一连两招,对方都没有还手。于老夫人怒道:
「好,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功夫倒不错,看杖……」抡起杖,正欲再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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