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男欢女不爱(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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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可笑,杜安心已经有多少年不曾体验过这种患得患失的小儿女情怀了?她怎么会把白己搞得象个深闺怨女?
她把麻花床单拱起来,身子往里面钻。我是一条虫,一条没有感觉的虫。
这样子自我催眠着,她竟然也慢慢地在黑暗中睡过去了。
她是被胸前的麻痒给闹醒过来的。睁开眼睛一看,一颗黑色的头颅正理在她的坚挺上努力耕耘。她奋力推开他,连带得自己也跟着疼痛。
那无耻之徒在微黄的灯光下睁着大眼,十分不解地问:“宝贝,你怎么了?”
就装吧你。安心拉下自已被卷高的睡衣,眼晴里抑不住出火,怒视着他:“滚!离我远点!”
“不要这样嘛。容易生气的女人老的快。来,让老公疼你。”
这个人嘻皮笑脸的样子可恨至极。安心曲起长腿想踹他,他倒机灵,大掌一下子按住她的大腿,顺势将自己沉重的身躯压下来,令她动弹不得。
在他的强壮之下,她的任何动作都像是跟大人斗气的小孩子,永远显得那么无力。她放弃挣扎,狠狠的盯住他:“放开。”
“真生气了?”大手在她如玉的面庞一下下地抚摸。薄唇跟着附下来轻轻琢吻:“别这样嘛,我跟她谈的是正事。她爸妈想移民到加拿大,我正好又有个同学在经管这些,就多谈了一会。毕竟朋友一场,能帮到的地方当然要弄力。”
在餐桌上时安心多少也听到了些,知道这是事实,心里头已经有些谅解。一抬头看见挂钟,距离等他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不禁心火又生。他的唇正好游移到她的小嘴附近,她张口就咬在他唇上。
王立讯吃痛,挣起健硕的身子瞪她,胸膛微微起伏,肌腱分明的躯体纹理在柔和的床前灯映射下耀着铜色的光。
安心也不甘示弱,扬起脸儿回望他。王立讯瞪了她一会,神情软和下来,有些无奈地道:“安心,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就不就不!……你干嘛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女人的几天?什么歇斯底里?你这人嘴怎么那样贱啊?”
“那还不是怨你?”王立讯有些委居,“你都不给我留点面子。我可是个大男人,你当着外人使脾气,还摔东西,叫我怎么下得来台?我这不跟自已那个什么嘛……”
安心小小的羞愧了一下,又觉得有些甜蜜。他说的是当着外人,那她就是内人喽。过了一会,才低声道:“象这种事你可以先跟我说啊,难道我真是不讲道理的人么?……还有啊,回来这么晚,你看现在几点了,不是说明天还要去看电视塔嘛……”
“宝贝,别人从远方来是客,而且还有事求你,你能把她扔下不管呜?再说了,我们也就是聊聊天,不会耽误明天的事。小岚一直都在,不信你问她。”
色手不知何时已经摸到她的大腿根部,在敏感处隔着小裤打转厮磨。安心很没出息的腿软了。
勉力捺制那酥麻快意的感觉,她使手在那家伙脸上用力一掐,嘟着嘴巴道:“哼,聊天?那就多聊会啊,怎么不谈到天亮啊?握握小手,促膝谈心,想想都美得胃泡啊。”
话出口她被自己狠狠地雷了一下,这难道能是传说中的炉妻口吻嘛?
王立讯对她无意间显现出来的醋意大感愉悦,重重地在她翘得老高的小嘴上印下一吻:“嘿嘿,我更喜欢在床上和宝贝谈心。”
“少来这套!”安心一巴掌拍开他,索性将嫉炉进行到底:“老实交待,你跟她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
“说什么呢?我妈认了她做干女儿,难道她的干女儿来了加拿大,还让人去住酒店吗?怎么说得过去?”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王立讯飞快地眨了眨眼晴,“那个,不是忘记了吗?你老公这里很小的,只装得下我家宝贝一个,其他的哪记得了那么多。别说这个了,来,亲亲。”
说着嘴巴又凑上来。
安心该劲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问:“真是忘记了?没骗我吧?”
“嗯,绝对没有。”
安心双手掌住他的大头,严肃地定视着他:“看着我的眼睛,用良知说话。”
王立讯嘴角不住抽搐,忍笑对着她认真无比,小包子一样鼓起的脸二十秒左右,实在是受不了,赶紧将头扭到一边。
“哼!被我试出来了吧?你不敢看我!证明你心里有鬼!”
安心非常生气,使手在他耳朵上用力扭。
女人,你的外号叫麻烦。王立讯有些吃不消了,嘴巴仍旧甜言蜜语哄着,手下却开始小动作频频。他企图转移女人的注意力。
使坏的大手分工协作,一手在她细嫩的腰间股间搓揉抚捏,一手拨开她的小裤底钻进去,以双指捻住蕊中某点用力掐捏,有余暇的指头全数钻入深处勾弄抽插。
女人的柔美的身子顿时弯曲痉挛,手也软滑下来,柔柔地搭在他肩上,不自觉地哼哼出声。
男人得意地偷笑,趁她还没有醒过神来,迅速剥掉她的衣物,将她娇美动人的白嫩胴体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眼前。大掌占有性十足,罩住那一对完美球状体大力揉搓,火热的瞳眸在属于自己的领地上四处巡察扫视,仿佛狩猎者面对着美味猎物在思量从何处下口。
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感受到丝丝微凉,女人有一瞬间的清醒,想到还有事情要跟他清算,身子一挣,小手向他脸上抓去:“你还没有说,她……”
“嘘……”
男人的行动力迅捷无比,几乎在同一时间再次压制住她,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不想让她还落余暇,大手用力一带,把她翻转来背对着自己,强行令她跪在床上,小屁股高高向上翘起,细腰以上在他大掌的强力压迫之下与凌乱的被单紧紧相贴,女人的丰满顿时被压得涨痛不堪。
“痛!放开我……”
女人还待挣扎,忽觉有温热的湿润沿着自己的颈部,从中间的脊背线条轻吻而下,痒痒舒舒的,磨人至极。全身的感官立时集中起来,她咬着唇,忍不住顺着经过之处波浪状扭动身子,抵御那份钻心入骨的酥麻。
磨人的触感经过弧度骄人的臀部,猛然覆在她最为敏感的区域,有电流自那处激窜而起,她顿时惊呼连连。
男人的两只大掌抚过凝脂美背向前疾爬,很快攫住女人那晃荡不休的完美水球,用力揉捏。既取悦了自己的感官,也可以禁锢女人过激的强扎。
女人的身子很快就瘫软下去。他跟着低下头,觉得不能尽兴,便又翻过女人的身,将她两条修长的大腿往上拉,拉到齐自己的肩膀的位置,打开,仔细察看。
那个嫩汪汪的部位已经被他吮得如同白日看到的浓烈红枫,艳丽又动人。
贪婪的眼光在那里来回巡梭,他听从内心的召唤再次并头颅埋了下去。
米色银花的大床上,女人雪白的双腿张开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其间夹着一颗黑色的头颅,正不停上下摇动。
“啊啊……”
长长的微带痛苦的吟叫声后,双腿猛然一并,雪白娇美的身子开始大力抽搐颤动。
男人仰起脸来,唇齿间有透明的粘液缓缓流动。他眼睛捕猎般紧盯着女人的娇态,舌头伸出在唇边轻轻舔过,羞得女人那处更加的水流如注。
男人为着自己的杰作而骄傲,跪立床前,依旧将女人的双腿分放在自已粗壮的肩膀上,扶住硬杵就着湿滑狠狠地撞了进去,力道之大,将女人撞得直晃,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女人很想闭上眼睛,她完全可以看到他的武器在自己的红粉泽国里猛力进出,这情形会让她不自禁地一阵阵紧缩。这段时间他都喜欢用这种刺激的体位,看到她的羞愧,他会兴奋的更加不能自抑。
兴奋中的男人花样百出,折磨得女人不住求饶。女人破碎断续的声音对他而言永远具有催情作用,他的节奏越加急促,力道越加狂猛,一波一波的快感不住袭击女人的身心,似乎永无静止,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死去,死在这种没有终点的浪潮之中。
情浓时分,女人竟然细声细气地哭了起来,男人则把女人紧紧地揉到身体里,和着激情奋力迸出低沉的嘶吼:“安心,我的宝贝!我爱你!我只爱你!”
心里的暖流与激情相撞顿时汹涌澎湃,男人和女人在天堂里得到最后的解脱。
安心很少先于王立讯醒过来的。她的睡眠一向都很好。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色的圆顶窗户外面还只是暗灰色的天空。
一只晨起的白鸽扑腾着落到外型古老的窗台上,歪着脑袋打量室内的人,身在异国的陌生情潮刹时间在安心心头翻涌,莫名的若有若无淡淡的惆怅令她止不住心悸。
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许久,身边的男人呼吸依旧匀事纬长。她愚手遐脚她来下床,穿好木服是出卧房。
刚转下楼梯,便看见路时春头发挽得高高,身上系着围裙,正端着饭煲从厨房里出来。她看见安心先是愣了一下,把饭煲放到小餐桌上,然后大大方方地道了早安。
安心脸儿有些微热,毕竟昨晚上她的表现有点失风度。讪讪地抄着手走到她面前,看了看饭煲,问:“你在做饭啊?做的什么?”
“哦,黑米粥。你喜欢这个吗?”
“就是黑米熬的粥啊,粗粮我都喜欢。”
她自觉有些对不起人家,很给面子地凑到面前闻了一下,“哇,好香哎。”
“怎么这里也能买得到黑米吗?”
“在这里生活还算方便了,唐人街好像也有四五个。其实很多你想得到的东西这里几乎都有。多伦多是个移民城市,华人占的比例挺大的。有的商场还专门请了华人服务员,就算是初来乍到,上街购物什么的基本上也不成问题。”
路时春边说边往桌子上摆放小菜。榨菜片,萝卜丝,碎青椒肉粒,居然还有腐乳呢。当真很中国化的早餐。
“路小姐,你以前也来过多伦多吗?”
“叫我时春就可以了。我经常飞这边,不过都很匆忙。这次休年假顺便带我爸妈问问移民的具体事宜。所以会多住几天。你不会介意吧。”
安心的脸一下子红成番茄,手足无措:“我,我,我怎么会介意,我也是客人啊。”
路时春莞然,忽然转向她身后招呼:“早安。”
安心回过头去,见王立讯拉着纯棉蓝色睡衣的带子,正匆忙从楼梯上下来,眼睛在看到她之后,才安定下来。
“你怎么起得这样早?我还以为……”
话还未说完,他看到穿着围裙的路时春,怔了怔,道:“宋婶呢,怎么是你在做饭?”
路时春笑了笑:“是我让她休息的,过来这几大都没有吃过中式早餐,有点想念了。”
王立讯点点头,是过来看看安心身上的穿着,皱了皱眉头。说:“你最好换一套衣服。”
“这个有什么不好?”
安心看了看自己,黑色的紧身小西装,低腰水磨牛仔裤,皮质宽腰带。很休闲的打扮啊。
“你先上去换了,我再告诉你。”
他似乎很严肃,不容人置疑。
“哦。”安心不情不愿,慢腾腾地走上楼梯。
身后传来两人的对话,王立讯带着明显惊喜地声音道:“……是黑米粥啊?”
“对啊。熬了很久的,香吧。”
“嗯,很香。时春,你可真能干。”
安心忍不住撇嘴,对别人说话就喜洋洋,对自己说话就沸洋洋,这人什么毛病。话说回来,他很喜欢吃黑米粥吗?
站在穿衣镜面前,安心看了又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纯白色斜纹的长袖衬衫,立领,从领口到胸部都饰有翻翘的蕾丝。弹力的面料,穿在身上很贴服,把安心细得不可思议的腰线勾勒得更为突出。外套一件同色半毛高腰无扣小背心,妩媚中带点俏皮。
铁灰色的低腰仔裤,臀部有隐形的口袋,不招摇,却很有质感。
好像这一季的下装流行还是比较钟爱低腰。记得有段时间复古,有位明星穿了腰线到胸口下方的超高腰长裤。她的衣橱里也有,不过基本没怎么穿上身。安心不太喜欢那个,单看看就有种窒息的感觉。
镜中的女人妩媚性感又迷人。安心冲着她做了个飞叻,刚转身就看到王立讯包青天一样的脸面。
她吓了一跳:“阿讯,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走过去抚他的额头,被啪的打开:“杜安心,看来不锻练不行了,你真的长胖了。衣服勒成这个样子,能赶穿出去嘛,不行不行,给我换了。”
安心纳闷,抻长衣角给他看。还好啊,虽说比较贴身,可那是款式,并没有紧绷的感觉。
王立讯板着脸道:“硬拉长的不算。瞧你那条裤子,连屁股沟都看得见。——这谁设计的衣服啊?真下流。”
安心忍不住翻白眼,哪有那么严重,之前又不是没有穿过。他是怎么了。
“这不是你让人送来的呜?我觉得挺好的呀。”
王立讯想起昨天那几个法国色狼就心有余悸,他十分庆幸安心不懂法语,如果能找个口袋把这个招蜂引蝶的女人严严实实地装起来多好。
“以后得亲自挑去,这种衣服不要穿了。”
王立讯严肃地道:“为嘛要让你换衣服呢,一个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适合穿这种小女生的衣服。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就算以你这普普通通的姿色,也难保不会招惹事端。多伦多治安目前还算不错,你不要做那个诱升犯罪率的千古罪人,会被人唾弃的。”
“你你……讨厌!”
安心跺着脚生气,拐着弯说她不再年轻已经够呕人了,还要打击她的形貌,真过份。
无视她的不满,男人走到衣橱面前,左右翻腾一阵,好容易拉出一件宽大的娃娃衫式彩色棉麻短筒裙看了看又摇头:“领口这么低。”
大概里面供他选择的衣物已经不多了。他皱着眉想了想,将就手里的衣服扔给安心。
“穿在你的衬衫上好了。”
安心身上挂着新鲜出炉的两件套,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的穿法啊。
王立讯拉着别扭的安心出门。安心把住门框不肯放手,丢脸死了,这种穿法出去会被人笑死。
唐如岚一跳一跳地过来,说:“哥,今天早一点回来,我和时春姐自己动手做晚饭。敬请期待哦。”
“是吗?那太好了。”
随口应着,他的精力全放在如何板开又不会弄痛别扭女人的手指头上了。
唐如岚盯着表哥的一举一动,眼神复杂,突然道:“安心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是新买的吗?”
安心抓着门框的手不禁有些松动。
“真的好看吗?”
“当然。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是什么牌子?能不能介绍给我?”
其实杜安心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这样古怪的穿法在她身上也有种特别的韵味,还真的挺入眼。
“呵呵,这个是自已配的。小岚喜欢的话,回头我送你啊。”
“好啊,先谢谢了。”
王立讯暗自冲表妹竖大拇指。唐如岚还他会心的一笑。
两人牵着手高高兴兴地出了门。没谁注意到身后的年轻女孩银牙几乎已咬碎。
CN Towen,多伦多国家电视塔,全高553.3米。原本是世界第一高度的建筑物,据说现在在建的阿联首迪拜塔已经超过它的高度。
电视塔里面共有金属阶梯1776阶,前几天这里刚刚举办完来爬楼梯比赛,塔间热烈的气氛还未完全散却。他们来的算巧,不管多著名的景点,人太多的话都没有意思。
两人携手进入电视塔,这里的第一层设有便餐厅,出售纪念品的商店,小电影厅等等。比较人性化的是,它旁边还有一些供儿童游戏的娱乐设施。
入口处有一个电视塔的模型摆放在门口,安心跑到旁边,招出傻v造型让王立讯拿手机替她拍照。王立讯大感丢脸,左右看看,悄馆向一边溜梭,被安心拎着耳朵又扯回来。经过的老外乐呵呵地看着这对外型出色的亚洲男女,心想年青人就是爱打情骂俏。
乘高速电梯上去时,安心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她原来是有些恐高症的,可是资料上说了,到多伦多如果不登CN Towen,就枉费此行。她怎样也要坚持下去。
王立讯看她脸色不好,自己也跟着难受,好在电梯的运行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了离地350米处的旋转餐厅。
据说这里是世界上最高的餐厅,每隔一个小时左右它就会旋转一周。人们在享受美食的同时又能全方位饱览安大略湖风光和多伦多市容。
在多伦多一千英尺上空用餐,无怜如何都是一种难得又特别的体会。王立讯想说中午就在这里用餐的,不过安心好像对跑来跑去到处看兴趣更大。
一个人如果突然克服了以前的恐惧,就会变得胆大无比。安心早忘记了先前的不适,一双眼睛发光发亮的,跑到窗边朝外面直张望,还嚷嚷着要出去室外瞭望台。王立讯告诉她到这样的高度外面会很冷,她偏要逞强,拗不过她,王立讯只好带她过去。
刚走出去便冷得直打颤,有几个出来亲身体验的游客都朝里边跑。王立讯微晃着站在原地,拉开风衣把安心包到里面,为她挡住刺骨的寒风。安心从他温热的怀中抬起头,一时间只觉得外面再好看的风景也没有他此刻瑟缩的模样动人。
不敢多作停留,两人很快进入室内瞭望台,在346米的高空句下观望,公路,高楼,车辆,此刻全都成了缩小的精致模型。
室内瞭望台有个全塔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透明玻璃地板。这种玻璃是特别制造的,据说可以承受四只成年河马的重量。
安心一个人害怕,硬拉着王立讯陪她上去,站在上面战战兢兢地往下看,多伦多美丽的市景变作一幅缩略地图。悬空的感觉令两个人的腿都不自觉发软。
346米的高度啊,小安心忍不住掰着指头算普通城市里的电梯公寓楼高,拿来与之作比较。哇哇!就算是二三十层的楼高,也还要往上翻四五倍才能到达现在这个高度呢。她只能在心里大唱世界真奇妙。
再向上就是目前所知的世界最高空间了望台了。
这里还设有高倍望远镜,可供人远眺。
今天天气很好,能见度非常高,不用望远镜,单只极目远望,连部近美国的城镇也依稀可见。
头顶上就是湛蓝色的天空,距离自己这样的近,似乎触手可及,一时间有凌云壮志升腾在心间。安心回过头跟王立讯说:“我想作诗了。”
王立讯含笑看她,这种初登高处的豪情涌动他也曾体验过。
“站在世界的屋脊,我仿佛伸手就能触到天堂,纯净……啊……”
好像卡壳了。
王立讯怔愣,问:“世界屋脊,那不是西藏么?”
“住嘴!你打断了我的诗兴。”
王立讯好笑,耸耸肩好脾气地示意她继续。她鼓着腮帮子硬撑:“作不出来了,一代诗人就这样在你手上夭折了。”
“哎,杜安心,你会不会脸红啊。”
“不会。嘻嘻。”
远远的看见有银白色的存在,王立讯说那就是著名的尼亚加拉瀑布。安心不相信,旁边有操着生硬汉语的工作人员点头替他作证。
王立讯恨她不相信自已,抬手在她脸蛋上转掐,安心俏目圆睁,假作生气掉头跑开。王立讯追上去哄了一阵才好。郁闷时他问道:“明明是你错为什么要我来哄你?”
安心细腰一叉,瞪眼道:“王立讯啊王立讯,所以说你不学无术!平时都不看书的吗?你看你,又犯了根本性的错误。女人永远都不会有错,女人就算错了也是对的。这个可是上了书的。——那是尼亚加拉瀑布吗?哼哼,我说是才是。你知道吗?男人最大的错误就是永远体会不到自己的错,所以这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产生。说起几亚加拉大瀑布,不是说那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殉情吗?那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撺唆的。自杀是天主都不能容忍的错,死了也进不了天堂。你觉得这样对女人来说公平吗?如果每个男人的态度都像你一样,错了还要强嘴,世界就不会和平。我基本上是特宽容一人,还给你耐心解释,要换了其他女人,早把你踹到塔下面去了。不过也不用谢我,谁叫我本性善良。”
一堆谬论绕得王立讯晕头转向,简直比站在坡璃地板上往下看时还要晕。清醒过来时他歪着头打量偷笑的女人:“咦,我说杜安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刁蛮啊?”
“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后悔了吧?还来得及。屋里头不是有个大美女等着你吗?黑米粥天天喝呀,那小日子过得,啧啧。趁年轻我也好再找个大帅哥去。”
男人变了颜色,咬牙切齿地道:“杜安心,我警告你啊,如果你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就杀了你。”
安心冲他扮个鬼脸,一溜烟跑到另一头,嘻嘻地笑出声来。男人站在原地又恨又爱,他觉得自己拿这只妖精真的没有办法,只能虚张声势,指着她道:“回去再收拾你。”
“救命啊,我好害怕……”
一路嘻笑,回程的电梯里居然没有感到不适。
安心觉得这次登高真是收获巨大,教会她只有面对恐惧,才有可能克服恐惧。她把这个体会告诉王立讯,却见他似笑非笑,大有深意地注视自己。
王立讯很想为她补充说明,只有跟自己全身心信任的人一起,才会有面对恐惧的勇气。这么说来,自已在她的心目中,是不是已经有了足够份量呢。
从电视塔下来后,两人又前往市政厅附近游览。
多伦多老市政厅据说是罗马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屋顶有小尖塔式样的那种。新市政厅与它只有一条街之隔,中间还看得到同貌的古朴钟楼。
新市政厅造型独特,是对开的双体弧形大楼,豪华气派袭人。安心站得稍远看它,不觉心生景仰。
新大楼前面有个大型广场,有不少人在这里休闲娱乐。
广场上有个巨大的浅水池,夏季可用作观赏纳凉,冬季它就变成了天然的溜冰场,非常受孩子们欢迎。
王立讯说广场上经常都举行免费音乐会,每年的新年晚会也在这里举行。阳光,蓝天,白云。闪烁着银光的现代气息浓重的新市政厅与不远处的古风建筑相映成趣,令人顿生不知身在何方的悠然之感。
两个人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一间学校外面,都觉得有些累了,王立讯便带着安心跑到里边找地方休息,在一个蓝球场边坐了下来。
今天正好是周末,这里的蓝球场对外开放。现在场子里就有一群奔跑跳跃的年青男孩。
他们的年龄跟国内初高中男生差不多,只是头发比软抢眼,红的金的黄的黑的都有。应该有一部份人是天生的发色吧。
其它的体育项目安心都不太了解,蓝球的话,记忆中它似乎是某个人特别喜欢的运动之一。
安心并不知道自己看着场上奔跑的男孩子,眼里带有朦胧的回忆。王立讯本来挺自在的,看了她几眼,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脱下外套丢给安心,直向那些男生走去。
安心不知道他要干嘛,抱着衣服怔怔地在原地看着,只见他与几个男孩子交谈比划了一阵,他也加入了战团。
看着场上高大的黑发男子带球运球跳跃上网,动作矫健有力,姿势流畅优美。安心不禁有些眩晕,这副场景跟记忆中的某一幕似乎有些重合。
想不到王立讯的技艺还挺不错,他跟男孩子们配合得极好,他所在那组很快得胜,冲着男孩子做了胜利和加油的手势,他甩着汗水向安心走过来。
高大俊酷的男人站在安心面前,象个等待夸奖的孩子一般,扬着脸得意地看着她。
有晶莹的汗珠在他额上滚动,安心下意识掏出面巾为他拭汗。男人一下抓住安心的手,很有些感动的样子,将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他的脸湿热,她的手温暖。
安心忽然有些羞愧,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刚刚那一瞬她心里想的人是谁。难道她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这世界上没有谁可以取代别人,他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类的人。她怎么可以把他们搅混。
两个人就这样凝在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安心感觉到自已的手指上套入了个东西。她把手抽到眼前一看,原来是那枚“赠送”的戒指。
她怔怔地看着戒指,又看看那个神情扭怩的大男人。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那男人见她并没有抗拒,心下窃喜。
“在我的面前,你的眼里就只能有我。不,不在我面前,你眼里心里也只能有我。”
王立讯霸道地宣布。
“这个是证物,证明你已经是我的人。”
见安心瞪起了眼睛,他又道:“并不是跟你求婚,它太简单了,我家宝贝值得更好的。回去后我想要亲自设计一枚,听说有些品牌可以自己订制。我要在我们大家都珍惜重视的人面前向你求婚。我会给你一个最难忘记的婚礼。”
“王立讯……”安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要拒绝我,你己经没有资格。”
王立讯有些心急,附下头轻轻吻在女人娇嫩的红唇上。起先只是想制止从那张小嘴里吐出不想听到的话语,可是那水嫩红唇是如处甜蜜,他很快就忘记自己的初衷,将怀中的小女人搂得越来越紧,唇舌相依亲密无间,缠绵辗转,爱意随呼吸渐浓。
忘情时分女人忽然极煞风景地叫唤起来。王立讯以为她又在调皮,本不想理她,结果她竟然哀哀地哭出声来,吊在他脖子上的手也用力收得老紧。
原来她今天逛了一整天,力气使得不匀,腿部负担过重,现在一激动,小腿开始抽筋了。
王立讯看她痛苦的样,急得没法,只好把她安放到一隅给人休息的木椅上,抬起她的腿用力给她按摩。可是效果好像不太显著,安心痛得一张小脸全纠结起来了。
有时候身体抽筋跟牙疼一样,是药石无用,说不得的内伤。
先前跟王立讯打球的几位男生远远地看出两人的困窘,跑过来问了缘由,跟王立讯说有种按摩油对付抽筋很有效果,他们运动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多半都会用那个。这附近就有的卖。
王立讯犹豫了一下,见安心眼泪扑扑地往下掉。只好道:“你忍一下啊,我去去就回。”
他飞跑着离开。那几个男生刚刚跟王立讯打过球,又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接吻,对面前这个东方女人很是好奇,尽量用英文夹杂着生硬的汉语跟她谈话。
他们何乎对中国也很有兴趣,蹩脚的发音,离谱的问题令安心含着眼泪也忍不住发笑。这样子一来二去的,多少都缓解了些疼痛。
那几个毛头小子见安心被逗笑了,手舞足蹈的越发来劲。
王立讯上气不接下气跑回来看到的就是,那个女人对着几个男孩子仰着一张丽颜,笑得象花一般灿烂。他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就把手里的药油摔到女人脚边。
安心被砸过来的小瓶子吓一跳,抬起头见那男人又是一张乌黑的脸面。不知他又犯了什么病。
“不痛了?”阴阴的声音。
“……痛,不过要好一些了。”安心老老实实地回他。
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杜安心!我真是一会也不能离开!你这女人怎么老喜欢招惹陌生男人啊?怪不得要支使我去买药!”
安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胡说什么?”
“装什么蒜?跟我一起就这里痛那里痛,我一离开你不笑得挺欢吗?连毛都没长全的小毛孩也去招惹,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吗?”
安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知道王立讯嫉炉心很强,可是强成这产未免有此病态。面前这几个只不过是还在该书的孩子,而且刚刚还很热心地帮助她。他真的太过份了。
王立讯是用全中文说话出来,那几个男孩子听不懂,不过他脸色那么难看,总还是看得出来,便知趣地离开了,边走还边回头看两人,心想这两人刚刚还那么好,这一会功夫怎么就变了。
王立讯见安心脸都气得徘红,又有些后悔,也在想自己说话是不是有点过份。他稍稍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已这醋确实吃得莫名其妙。
只是他刚刚才发过脾气,太快改变态度的话就显得有些可笑。只得不动声色捡起药,又去拿她的腿。
杜安心不假思索,拿好的那只腿直直地就踹了他一脚,然后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开。
王立讯马上追过去拉她,又被掀开。
倔强的女人朝前强拖几步,一下子摔倒。男人赶紧扶住她,“摔痛没?”
她腿疼摔倒的地方也痛,听他相问忍不住哇哇大哭出声。
“呜呜……我不认识你!摔死也不要你管!”
周围有人在往这方看。男人很尴尬,低声道:“怎么会不认识,你手上还戴着我的戒指呢。”
这话倒提醒了杜安心,她伸手就去抹戒指,可是急切之下竟然弄不下来,她恨得拿它在地上猛敲。王立讯赶紧挡住她,又把她强抱起来。她挣扎不开,抡起一双小手不管不顾,使劲往男人身上捶。
“你可恶,可恶……”
“我哪里可恶了?我也不想生气的啊,……你刚刚没拿镜子看自已,笑得跟花痴似的,跟我怎么不那么笑。”
打在他身上的手更加用力,到底还是把他捶疼了。他呲牙将女人的身子使劲一挤压,“……喂,够了啊。再闹我翻脸了。”
“呜……你放开我!我要回d城!我讨厌你!”
男人慌神了,“喂,喂!杜安心,杜安心……别这样,我错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又哄又劝的,付出一系列不公平承诺,签下大篇幅不平等条约,终于换得女人破涕为笑。男人心里很郁闷,明明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一看见她哭就没撤。为何先低头道歉的永远都是他,这是不是叫做犯贱。
拿着药油给安心涂在小腿上,这个东西倒真有效,先前还不时抓紧的脚趾头一会就舒缓得多了。
坐在木椅上休息片刻,王立讯突然想起早上唐如岚叫他们早些回去,便问安心能不能走路。这里离王家并不远,没有必要坐车。
安心下来踩在地上就又皱起眉头。近几年来她还很少这样大力的抽筋,不知是不是有段时没有跳舞,缺乏锻练造成的。
“脚是软的哎。”
王立讯想了想,把她抱起来放到椅子上,背对着她,示意她伏到自己身上去。
安心站在椅子上看着他宽大的后背,突然间笑了起来,傻呼呼地问:“别人会不会以为我们在演韩剧?”
额头上被重重弹了一下。
多伦多的黄昏时分。天光柔美壮丽,各色人流奔忙。虽然在陌生的异国他乡,可是身边有个他,女人觉得非常安心。
王立讯背着安心慢慢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一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手不时在她小腿上轻轻揉捏。偶尔还会轻声询问:“好些了吗?还痛不痛?”
王立讯是个比较追求时尚的男人,通常身上都带有种类红烟草与皮草揉和的香气。那是一种传统的男人香,有些粗犷又带有古典气息,总带给人非常舒适的安全感。经过即兴球赛后这种特属于男人的味道越发浓重。
安心忍不住把脸儿贴上他宽厚的脊背,细细的嗅闻,轻轻的磨蹭。
“阿讯,以前我抽筋的话都会疼上老半天呢。这次似乎好得很快啊。”
“是吗?是药油有效吧?记住牌子,以后买来备用。”
“其实,你的手热热的,按着比药油更舒服。”
“还是我对你好吧?”
“嘻嘻,挺好的。”
“那你不许三心二意,那个什么朝虫的,离他远点。”
安心捏起小拳头在他背上一敲,“什么朝虫?难听死了。……我跟他,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安心。”
“嗯?”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背着你跟好朋友上床的人吗?”
“……”
“不想说就算了。”
男人的脊背有些僵硬。他没有告诉过安心,其实他非常在意她与那个男人的过去。
不只是那个男人,她的以前种种,他都想知道。包括宋思诚说的那事。
宋思诚此人素行不端,他的话王立讯并不相信。可是那些无法为外人所知的细节他都说的
那样清楚明白,他心里面无论如何都会留下一些阴影,这个真的无法避免。
之前他一直希望安心能够主动告诉他这些事,在这方面他有点小固执,总觉得如果是自已开口发问,那感觉就会完全不同。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心存隐忧,总害怕安心会半路落跑,都跟这些事情不无关系。
可是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
“是。那并不是他情愿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如果……那些事我早已经忘记了。我不会回避以前的事,你也不要猜来猜去。阿讯,咱们俩约定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就当面问出来,不要背后猜,好吗?”
如果当年她不那么骄傲任性,能耐心点听秦朝把事情的始末说完,也许今天的局面会完全不同。
只是错过了那一点时间,就改变了一切。她为此付出太多,以至于之后很长的时间她都后悔莫及。
不要让误会过夜,热恋中人之间的信任更需要小心呵护。这是安心总结出来的教训。
王立讯重重地点头。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迟疑了好一会,他还是开了口。
他小心翼翼地问:“宋思诚之前跟你认识?”
安心不说话了,他感觉得到她在颤抖。忙道:“当我没问,不用回答,没关系的。”
“不,刚才说过的话怎么能这样快就不算数。阿讯,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告诉你事情经过后,不管你心里想什么,都不许再纠缠这件事情。”
“……你说。”
“那天酒会上,宋思诚……他企图强奸我。是秦朝救了我。”
托住她的大手一下子收紧。原来是这样。
“我真恨没有打死他。”
男人声音冰冷异常。
安心轻抚他僵硬的脸庞,试图舒展他的冷硬。这个男人脾性如此刚烈,爱恨如此分明,他告诉他这件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答应我,不要再纠缠这件事。我真的想把它忘掉。”
“……对不起。”
“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家门已经在望。
安心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忽然感觉到男人背部有些轻微的震动。她挣下地来,踮起脚尖掰着男人的脸孔看,男人别扭地转向其他方向。她跟着转过去。
男人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抱得如此之紧,以致于她差点窒息。
“我真是混账,居然那样对你。对不起。”
“别这样嘛。你不是不知道吗?”
原来他为这个难受,安心心里一松,开始逗他,手指伸到他腋下呵痒,“笑一个,苦着一张脸跟个小媳妇似的,待会她们会以为我欺负你。”
男人躲着她调皮的小手,心里虽仍有苦涩,面上还是展开了笑容。
三女一男各自占据一方,宽松地坐在椭圆形的大餐桌前。男的面目刚毅,身材健硕英挺,随意地坐靠在椅子上,也有种王者的气势。女的或优雅美丽,或俏皮可爱,每一个都绝对的醒人眼球。
室内有悠扬宛转的乐声在轻轻流淌。微不可察的碗碟撞击声音中,各人静静地用餐。没有人说话。
照说这样的氛围应该很适意,至少那个唯一的男人会有种拥美笑看天下的志满得意感。
王立讯没有那种感觉,面对着这两个为他忙碌了一整天的女人,他心里愧疚与感动交相缠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因为安心脚抽筋,他们比昨日还要晚归。
进门看到彩墙旁的饭厅里有晃动的光线透出。王立讯下意识绕过去看,只见路时春正坐在放着银白色烛台的椭圆形大餐桌前看着他们。纯白色的桌布,上面摆满各式丰富的中西佳肴,桌正中还放着一个两层精美的枫糖鲜果蛋糕和一束黄色玫瑰花。他猛然省悟,今天正好是他的公历生日。
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路时春并没有说什么,小岚看起来有些不忿,却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两句:“时春姐今天一大早能上中心唐人街买食材,做菜一直做到现在呢。花是她送的,蛋糕是我自已做的。哥,祝你生日快乐。”
他们的宽容比责备还要让他觉得歉然。而杜安心从进门到落座,姿势一直端正如军人。
今天的晚餐果然够丰盛,丰盛到令安心觉得非常尴尬。作为目前的正牌女友,她还不如前女友来的称职。
其实她大概也知道王立讯这几天过生日,本想着找时间悄悄问唐如岚,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从餐桌的布置到菜肴的安排,无一不精,无一不细。完全可以看出这两个女人的匠心独运。就算事前安心知道,只怕也做不到这般细致。
“生日快乐。”
路时春向王立讯遥举酒杯,烛光之下的她眉目如画。唐如岚看了她一眼,也跟着举起酒杯。
路时春的确是个极有风度的女人。王立讯心头一松,笑着说:“谢谢。”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的身边有爱人,亲人,还有他最冀望能得到她原谅的女人。这一切看起来真好。
路时春遥过烛光看着那个男人,忍不了她心旌摇动。他凿刻完美的面部线条在桔黄的光线之下忽明忽暗,深遂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就算是在浅笑,他也会习惯性地抿着薄薄的嘴唇。那里是她曾经最爱抚摸的部位。体内某处有些发热,隔了这么久,这男人对他的吸引力还是那么的强大。
突然有些羞怯,他身边还坐着另一个女人呢。也许是因为小岚今天跟她说了太多令人遐想连篇的话吧。她虽然自律,毕竟还不是圣人。
今天下午两个人正在厨房里边忙碌时,唐如岚接到一通国内来的电话。从内容上路时春大概猜得出是王母打来的,她装作不知道,却多少都有些好奇。
唐如岚在她背后小声地说:“见过面了……她在做菜。”
她不自主地凝神。
“我还没有问她。”
“……他们俩成天都在一处的……哪有机会。”
“好吧,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唐如岚摁键再拨出一通,铃声响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
“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皱了皱眉头,放下电话抄着手走到路时春身边,看着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