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蜀山剑侠传】第六回 枣花崖逢仙得异宝 莽苍山罗权遇良人



  ?????????????????????????????????????????????????? 第六回
   枣花崖逢仙得异宝
  莽苍山罗权遇良人
   年轻一辈剑侠们互相作别,各自行去。罗权与笑和尚及尉迟火一路行了两日,
  便借故作别,一人径向莽苍山而去。
   那莽苍山绵延数千里,自来为仙气灵盛之地,只是多为深山大泽,人迹罕至,
  大半倒被一干邪魔外道占去,昔日长眉真人在莽苍山除魔,将两口宝剑封在深山
  之中,山中又受着万年温玉和灵泉滋养,以致灵气充足,奇花异果等不计其数,
  罗权记得李英琼在莽苍山灵玉岩上得了朱果数十枚,吃了足抵百十年苦功,还有
  生长百年已生成木灵的黄精何首乌,都是旷古难寻的奇物,自己入门较晚,论进
  境未必胜过那些先进同门,这些奇药虽是外物,却也大有用处。
   罗权剑术尚未修成,不能驭剑飞行,一路上缓缓行来,管了些不平之事,这
  一日到了莽苍边际。他记得赤城子诳走李英琼,带她自峨嵋向西南,去云南枣花
  崖阴素棠洞府,半途失陷莽苍。那朱果就种于山阳之麓。便自峨嵋方向,由东北
  至西南,一路直插下来,穿莽苍山中而过。
   但这一节他却想的岔了,那莽苍山绵延之大,何止千里,书中又未明示位置,
  一路行来,所见悬崖陡壁,飞石灵岩不计其数,却不见奇花异果的半点踪迹。偶
  尔也见着山中有马熊和猩猿出没,但都是懵懵懂懂并不通灵,罗权这才觉得自己
  思虑有误,好在他本来是兴之所至,倒没存了一定要得宝的心思,只把这当做一
  件游历之事,一路行去,过了十余日,已到了莽苍山南际,再往西去就是云南一
  带了。
   罗权前生受生计所困,甚少到各地周游,这时颇想一览云南的纯天然风光,
  就慢慢向西南方行去,既然莽苍山中寻不见李英琼,索性远走几日,再回返寻找,
  也是一样。
   这时的云南,在受了明末十数年的刀兵屠戮,又渐渐的繁盛起来,人口众多,
  风景各地自有不同。罗权这时剑术已有小成,虽不能飞行绝迹,但寻常盗匪自然
  不惧,一路上倒也太平,这一日他行到一处所在,名叫修月岭,此处上有飞瀑,
  下有清溪,泉音与瀑鸣,水声轰发,交为繁响。浓阴深处,时闻鸟声细碎,偶一
  腾扑,金英纷坠,映日生辉。真个是山清水秀,景物优奇。
   四周尚种着许多参天枣树,时虽正月,但此地却温暖如春,那金黄色的细碎
  花朵开得正盛,衬着岩石上丛生着许多不知名的红紫野花,好似全山都披了五色
  锦绣,绚丽夺目。罗权忽地心喜,腰中剑倏地出匣,一道寒光闪过,已将那树枝
  斩了大半下来,花中长着细小的枣子,取来吃了,味道十分鲜美。
   罗权方吃了没有几个,忽听得一声娇叱,「哪里来的小贼,犯我洞府?」罗
  权一惊之下,回头看去,见不远处立着一个女子,生得身材修长,装束鲜艳,容
  态妖娆,眉目间含着几分荡意,向罗权看去。
   这地方甚是冷僻,那女子打扮举止,又颇具烟视媚行之态,换得正派弟子,
  不免呵斥,罗权来自后世,虽然持身甚正,心态上却不那么古板,只是心中起了
  两分警惕,笑道:「这位姑娘是住在此地的么?」那女子本是在此地洞府修行的,
  见罗权用宝剑伤了枣树,心中本来不满,这时见罗权一回头,生得唇红齿白,眉
  目清秀,心中便是一动,也不发怒,只是浅笑着说道:「奴家姓孙,随师父在此
  地修行,此地名为修月岭,人迹罕至,公子是迷了路,才寻至此么?」罗权听了
  这名字,隐隐觉得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想来在书中出现也不过是小角色罢
  了。但他知道云南此地,邪魔外道居多,颇有些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伤人的。他这
  时剑术未成,不想多做纠缠,便拱了拱手道:「小子从四川来,到此地访友的,
  不想误入此地,惊扰了这位仙子,实在抱歉,这便退去了。」说罢转身便走。
   那姓孙女子没想到罗权说得客气,竟是如此决绝,说走便走。嘴角微微上翘,
  身子倏的一动,便到了罗权身前,说道:「这位公子,天色已晚,何必说走便走
  呢,此地风景颇佳,我平常在师父膝下,也调弄得几样小菜,不如我们吟风赏月,
  浅酌数杯,盘桓两日如何?」罗权紧了紧剑柄,暗悔自己莽撞,这里地处西南边
  陲,多是邪魔外道出没之所,自己剑术未成,贸然乱闯,实在大意,心中默念着
  剑诀,冷然道:「此地尚处偏僻,你我孤男寡女,两人独处,于礼不合,还是就
  此别过吧。」那女子妩媚妖娆的笑着,一双桃花眼放出媚光,不停的在罗权身上
  飘着,声音也变得柔柔糥糥,「这位公子如此狠心,难道奴家蒲柳之姿,不堪一
  顾么?」声音中带着三分娇柔,七分荡意,常人一听怕不连骨头都酥了三分,罗
  权只觉心神一荡,连忙默运峨嵋心法,这才心头清明,心道:「此女道法只在我
  之上,此地不能久留!」那女子见罗权竟不受她所惑,心头微异,一抬袖,那洁
  白的玉腕已经探了过来。罗权身子向后一退,右臂一抬,宝剑已出鞘半截,剑身
  亮如秋水,铿然有声,剑气森森延出数尺,那女子「咦」的一声,面色顿时沉了
  下来,向后一退,说道:「这里是云南修月岭枣花崖,我名桃花仙子孙凌波,随
  师父阴素棠在这里修行,这位公子,是哪家弟子,可能见告么?」罗权不禁有些
  惊讶,他记得阴素棠是昆仑派弃徒,道法在书中只能算是一般,与师弟赤城子破
  门出教之后,便合在一起修行,虽与邪派中人多有来往,但并没什么劣迹。记得
  最后虽然兵解,却能转世重修的。孙凌波他隐隐也有印象,记得曾与余英男有一
  段过往,还与李元化的弟子石奇和赵燕儿有过交锋,但结果如何,他却不记得了。
   既然不是那些苗疆妖人的洞府,他便放下心来,朗声道:「我是……」他话
  声刚起,就听到远处有凄厉的激啸之声,好像有一枚响箭遥遥飞来,孙凌波柳眉
  一竖,面色顿变,顿足道:「师叔在莽苍山遇敌了么?」眼波流转,看了罗权一
  眼,猛地将手一挥,平地顿时涌起大片烟雾,罗权就觉得四周天旋地转,再看自
  己已置身于一个深山大泽之中,四周漫漫望不到边际。只远远听得孙凌波说道:
  「你虽也是修道人士,但无故入我枣花崖,于理不合,我以师父所赐的阵旗,略
  施小惩,待我回来,你再行赔罪吧。」一边说着,声音已渐渐远去。
   罗权在黄山诛那美人蟒的时候,便有过经验了,知道自己陷入了迷阵之中,
  孙凌波未必有这等法力,多半还是阴素棠本人留下的阵图所致。他知道阴素棠行
  事谨慎,向来与正派井水不犯河水,自己只要报出身份,便不会有什么麻烦,心
  下顿时平静起来,盘膝坐地,居然就这样修行起来。
   过了两日,仍不见孙凌波回转,他修行未到,尚不能辟谷,两日不食,腹中
  不免有些饥饿。忽然想起孙凌波当日所说,「师叔在莽苍山遇敌」的话,心中一
  动,她的师叔不就是赤城子么?
   原书所载,赤城子受了阴素棠之命,去峨嵋后山凝碧崖,骗得李英琼回来,
  行至莽苍山途中,遇到华山烈火祖师拦阻,无奈之下,才将英琼失落在莽苍山中。
  这时想必英琼已得了紫郢剑,正要收伏马熊,去斩山魈呢。自己要是困在此处不
  能脱身,不是这番苦心,全然白废了吗?
   罗权心头计议已定,便站起身来,想要破阵而出。他知道高明的阵法,一旦
  有人主持,运用起来万妙无方,非是他这样的初学者所能应付。但阴素棠并不以
  阵法见长,此处又只是孙凌波临时布下的禁制,只求困敌,最多是冲不出去,也
  不会有性命之虞。便握紧了宝剑,慢慢的在阵中行走,想找出阵眼,再行破阵之
  法。
   行了数个时辰,仍然茫无头绪,罗权沉吟片刻,拔剑出鞘,朝着几处山水狠
  狠的斩了过去。
   他运起峨嵋心法,运剑之际,扬起大片白光。这霜镡剑是当年的峨嵋二代弟
  子,在道术未成之际的护身法器,颇有辟邪之效,那几处风景都是罗权默默查看,
  呆板而不灵动,毫无此处山水的灵秀之气,必是假的。一剑斩去,果然将阵法斩
  出了缺口。
   这枣花崖是阴素棠修行的别府,平日里只留给几个弟子修道之用,本人并不
  常来。阵法也只是防备一些本地修行浅薄的邪魔外道前来骚扰,变化并不繁复,
  再加上孙凌波匆匆而去,布的本就简陋,兼以无人主持,被罗权暗运峨嵋心法,
  静中生电,用宝剑对薄弱处加以试探,顿时破去小半。
   若是常人未必能脱身,但罗权平日里修行峨嵋心法,颇习五行阴阳变化之道,
  已有小成,这时查看阵法运转,缓缓行去,居然就脱身出来。
   只是这阵法本为困敌之用,讲究一个外紧内松,罗权经验尚浅,不明白明暗
  交济,虚实相生的道理,尽捡那方便之处行走,没找到出谷之路,却阴差阳错地,
  转到了枣花崖玉女洞内府中去。
   那别府处在山崖之后,里面地方倒不甚大,只有七八间石室,布置陈设,极
  为华丽,全不似修道人出家之所。罗权知道此地是修道人的内府,生怕有什么厉
  害禁制,便停步不前,运起峨嵋亲传的潜踪隐迹身法,一间一间的悄悄查探过去。
   行到第三间石室,忽听见一声女子轻笑,十分轻浮荡漾,罗权遥遥看去,只
  见石室门口笼着一层如烟似雾的云瘴,看不真切,便将真气运至双眼,才看到里
  面有一个女子,体态妖娆,眉目如画,却是赤身露体,一丝不挂,她那修长的脖
  颈像天鹅一般高高的扬起,胸前那饱满浑圆的双丘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两颗
  粉红色的乳尖像两颗樱桃一样不停的抖动着,随着她一上一下的起伏,饱满的乳
  房不停的抖动,从胸前向下一直到小腹呈现出笔直修长的直线,像玉雕一样的平
  坦小腹下面,就是柔嫩而富于弹性的三角地带,乌黑而柔软的毛发旺盛的生长着,
  掩映间透出一道粉红色的缝隙,两片薄薄的阴唇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从里面涌
  出的蜜汁,将两个人交合的下体,打湿的像一团乱草一样。一头如黑瀑一般的秀
  发披在身后,身下躺着一个赤身男子,女子白皙而丰满的肉臀上下起伏,口中低
  声呻吟喊叫着:“哥哥,你且痛煞奴家了,且再用力些!”
   口中胡乱叫喊着些听不清的淫词浪语,身子一边不停的上下抖动,那饱满而
  又柔软的一对可爱乳房已经颤巍巍地挺立起来,半球形的双峰在她前胸呈现出完
  美的曲线,粉红色的乳头像指头大小,高高的耸立起来,淡红色的乳晕微微隆起,
  像是动情到了极处,呈现出微微的朱红色。
   她身上躺着的那少年身体遒健,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大腿,腰身不停的向上挺
  起,两个人的下体频繁的撞击,发出一阵阵“啪啪”的声音。女子那淫液泛滥的
  桃源洞口处,两片肥厚的花瓣向左右分开,不断分泌出湿滑的淫液,粗壮的大肉
  棒在那早已泛滥不堪的嫩穴中不停的上下进出,两个人的下体相互的摩擦着,一
  股持续的持续的充实感和满足感不断的传来。那男子干的性起,猛的翻身,一手
  揽着她的腰肢,一下子将她翻到了身上,按住她的双臂,那如雪一般娇嫩的玉体
  娇躯平躺在石床上,雪白赤裸的身躯上耸立着两座浑圆的山丘,挺立在峰顶那粉
  红的乳头愈加的涨大起来,殷红的蓓蕾充血似的膨胀,像是两座小小的圆丘。
   男子将肉棒从湿滑的嫩穴中抽了出来,女子低声呻吟着:“冤家,还不进来
  ……”
   那男子却不理会,只是低下头去,用口轻轻含住那饱满的乳头,舌尖上下左
  右的活动,舔拭拨动着那乳尖上细小的乳孔。女子娇声吟叫着:“好哥哥……奶
  水都要被你吸出来了!”
   男子舔拭了好一阵儿,才用手分开她的大腿,两条雪白粉嫩大腿的尽头,交
  结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形,紧贴着石床的丰腴双臀构造出完美的曲线,在漆黑茂密
  的绒毛下面,两扇粉红的小门轻掩着中间粉红色的小溪,粉红色的两片阴唇上下
  起伏翕动着,从里面流出清亮的淫液。在下身处形成了一片浅浅的小水滩。
   男子用手指轻拨那两片肥厚的阴唇,女子顿时动情的呻吟起来,身材像条水
  蛇一样,在石床上缓缓的扭动,显得无比妖艳妩媚。那男子却仍阴笑着不动作,
  只是用手轻轻拨动阴唇,右手轻轻抚动着阴道内侧上方那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突起,
  每轻轻的一碰,那女子就像是触电一样的颤抖,腰身挺的笔直,肉缝里的淫水流
  的愈加汹涌起来。
   男子嘿嘿笑了两声,把肉棒贴在她的嫩穴口徘徊起来,却仍不进去,那女子
  被挑逗的春心荡漾,猛地扬起头来,把胸前饱满的双丘紧紧的贴在男人的胸膛之
  中,一双朱唇凑了上去,香舌轻吐,缠住那男人的舌头,动情的说道:“好哥哥,
  快给我吧!”
   那男子被逗得心痒难耐,胯下猛地向下一沉,早已蓄势待发的肉棒立刻闯入
  她那早已泛滥成灾的蜜穴内。
   “啊……”那女子娇喘吁吁的声音忽然间截然而止,随后化作一声漫长的娇
  吟,全身像脱了力似的瘫软在床上,任由男子在她身上不断的进出,那男子的抽
  送极有节奏,由慢至快,由浅至深,先将龟头缓缓的提到洞口,再用尽全力一下
  子深深的插入进去,九浅一深的节奏,和着女子那丰腴的臀部轻轻抖动,阴道内
  像是有一只小手一样,娇润的嫩肉轻轻的摩擦着棒身,两片阴唇被抽插的向外翻
  出,露出两片粉红色的嫩肉,大肉棒一进一出之间,席卷着大量的淫液喷涌而出,
  那女子在床上瘫软了片刻,腰身又轻轻的晃动起来,乳波臀浪抖动出诱人的肉色,
  双腿紧紧的并拢,夹着男人的肉棒,阴道里像是增加了千百倍的吸力,热度愈加
  增加,变得灼热起来,淫液如泉般汹涌而出,那男子不禁高声叫了起来:“好快
  活!”
   边叫着,边把肉棒不停的用力向前顶去,只觉得那深遽的阴道大力吮含着龟
  头,一道热泉不禁涌到肉棒的关口,阴道内那团柔软的嫩肉猛地一夹一收,龟头
  处张开了一个小口,就像喷泉一样,浑浊的精液喷涌而出。男子高叫了一声,随
  即软软的瘫在床上。
   女子翻身坐了起来,身体由于方才一阵欢爱而呈现出诱人的桃红色,两颗乳
  头仍然硬硬的耸立着,双腿之间那条诱人的肉缝由于方才激烈的欢爱而变成了朱
  红色,白中带黄的淫液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她却毫不在意。回头看石床上的男
  子,全身无力的躺着,胯间那阳具已经变得软小,她杏眼一飞,嗔道:“好生没
  用!”
   男子喘着气说道:“仙姑,非是小人不肯用力,只是仙姑天生媚骨,太过诱
  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一番吹捧的话,听得她转嗔作喜,这时从石室内侧传来一声娇笑,有一个
  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女从里面转了出来。
   原来里侧还有一道角门,里面转出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只有十三四岁,年纪
  虽小,却是明眸皓齿,容态娇艳,眉目间隐含荡意,见了那女子笑道:“施姐姐
  好生厉害,比我孙师姐犹胜三分哪。”
   原来在此地与这男人淫乐的,便是书中前文曾提到过的,在姑婆岭黄狮洞修
  行的金针圣母的女儿,千手娘子施龙姑,她与孙凌波原是十年前在姑婆岭采药打
  出来的相识。自从母亲死后,夫君远在云南,随着师父藏灵子修行,每年只有两
  月相聚。她本来性格放荡,在闺中不甘寂寞,自从与孙凌波交好,二人性情相投,
  感情日密,时常来往,日子不久,无话不说。渐渐孙凌波勾引她,用法术诱拐年
  青美男子上山淫乐。她因姑婆岭是亡母修行之地,不愿常驻,便常来枣花崖往还,
  月余之前,她被人暗算,却正好与香雾真人冯吾相识,二人都是风流阵中高手,
  一拍即合,只相处了半月有多,依然恋恋不舍。还是华山烈火祖师用飞剑传书相
  召,二人这才分别,约好了数月后在华山见面。
   分别之后,施龙姑便觉得有了冯吾这等识情知趣又深通风流手段的人在前,
  再遇什么美貌少年都没滋味了。懒洋洋的在山中呆了数日,又按捺不住,便到枣
  花崖来,与孙凌波盘旋一番。
   恰巧孙凌波刚把罗权困在阵中,便飞往莽苍山去了。好在她本是来得熟的,
  自行解开禁制,到了洞中,恰好孙凌波前些日寻到一个姓韩的少年。此人出身绿
  林,颇有武功,深得二女欢心。这次见到旧相好,天雷勾动地火,便在这石室之
  中,二人淫乐起来。
   那少女是阴素棠新收的弟子,名叫唐采珍,年纪虽小,已解风情,又刁猾,
  又能说笑,会巴结人,深合孙凌波脾胃。兼之已通人事,这些天来,三人常在一
  起淫乱,交情愈加深厚。
   施龙姑“呸”了一口说道:“你这小妮子,才得几岁,就通男女之事,敢是
  见我两人在旁玩乐,呷飞醋了不是?”
   唐采珍笑道:“妹子怎敢?只是想雨露均沾而已呢。”
   龙姑媚眼如丝的笑道:“今天便教你个乖。你且看着。”说罢低下头去,螦
  首低垂,青丝流地,用那一张檀口,轻轻含住了那男子的阳物,舌尖在棒身上轻
  轻摩擦起来。
   唐采珍也娇笑着,将身上的衣衫褪去,露出一身如霜似雪的白嫩肌肤来。虽
  然仍是幼齿少女,但胸脯却已微微隆起,洁白的小乳房上镶嵌着两颗鲜红色的乳
  头,乳晕浅浅的近似于无。下身阴阜处只有浅浅的绒毛,一条粉红色的肉缝紧闭
  着,像是从未有人光顾一样。
   男子见了唐采珍那少女胴体,觉得一股热气从下身涌起,肉棒突然又高高隆
  了起来。他低吼一声,坐起身来,龙姑便转到他背后,把那对高耸的双丘贴在他
  的背上,轻轻摩擦起来。两颗硬硬的乳头在他背后不停的蹭着,把男子弄得心痒
  难熬,用手去抓唐采珍,她却格格笑着,四下逃窜,总不让他抓着。直转了几个
  圈子,才跃到榻上,向他怀里一坐。
   唐采珍的身子娇小,正好被环抱一个正着。下身那光滑的肉丘正在抵在他那
  大肉棒上,一阵摩擦,那肉棒顿时高高的挺立起来,龙姑伸手过去抓着,用手轻
  轻抚弄。
   男子也不闲着,抱着唐采珍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只吻得她双眼迷离,面
  带桃花,显然已经动情,这才用手挪动她的俏臀,将位置对手,那大肉棒挤开外
  面层层阻隔,直插进去。
   龟头只进了阴道不足寸许,就被一圈温热湿滑的嫩肉紧紧的箍住。少女的嫩
  穴,果然不同凡响,男子低吼了一声,腰身加力,向前猛挺,就听“噗嗤”一声,
  粗壮挺硬的阳具已经整根插入了那柔嫩湿滑的美穴。
   唐采珍“啊”的叫了起来,她虽非此道中的处女,但毕竟初识风月未久,下
  体的嫩穴还经受不住如此粗大肉棒的侵袭,只觉得一股割裂的痛感从心底涌了上
  来,但同时下体又鼓鼓胀胀的好生充实,不禁叫了起来,“好哥哥,且轻一些…
  …莫要不动,轻轻动上一动……”之类的淫词浪语不绝于耳。
   男子只觉得唐采珍下体内的嫩肉不停的抽搐收缩,摩擦着那粗大的阳具,紧
  窄程度比起施龙姑犹胜三分。唐采珍虽然年轻,但颇解风情,疼痛过后,渐渐的
  苦尽甘来,下体一种充胀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腰肢开始渐渐的扭动起来,那双雪
  白匀称的美腿用力夹紧了男子的腰身,用她紧窄柔嫩的蜜穴摩擦着那粗壮硬挺的
  阳具。两人下体交合之处溢出了淫液,渐渐变得润滑起来,阳具用力顶到了她阴
  道的最深处,不停的顶着阴道尽头那团细滑的软肉,男子只觉得腰眼一阵抽动,
  几乎控制不住精关,要射出来。
   他忙大吼一声,把阳具从唐采珍体内抽了出来,转身把施龙姑平放在石榻上,
  然后将唐采珍的躯体翻转过来,让两人面对面的裸体相贴,乳房下阴全都对在一
  处,这时二女都已情欲大动,双眼迷离,见自己面前有一个雪白的肉体,不由分
  说的互相拥抱起来,艳红色的肉体不停的上下摩擦,下体内的淫液汹涌而出。
   男子大为快意,一手按着唐彩珍的裸背,一手抓住龙姑的俏臀,阳具在两个
  人的阴阜交合之处不停摩擦,一会儿在上面抽插两下,一会儿又转到下面,每个
  人的体内抽插不过数十下即换了位置,使得两女愈加情动,却始终不得宣泄。
   男子的阳具被四片嫩肉夹磨着,龟头传来一阵阵强烈的麻痒,忙将阳具又插
  进唐彩珍的阴道中去,只觉得阴道壁内的嫩肉紧紧的吸吮着龟头,大吼一声,一
  股浓稠的阳精如火山喷发般射了出来。他射到一半又硬生生的挺住,飞速的拔出
  来,改插进龙姑的下体中去,这才将剩下的一半阳精痛快的宣泄出来。
   罗权却不识得施龙姑,只是看体态不是孙凌波,龙姑肌肤滑嫩,体态更加丰
  腴,换用罗权后世的话来讲,性感程度犹胜三分。想必是孙凌波的同道,罗权一
  见室中有人,忙要悄悄的退将出去,谁知龙姑的感应十分灵敏,本来上下抖动的
  腰肢猛地停住,转头向罗权所在的方向望去。
   罗权不像笑和尚一般练有无形剑遁,能够躲开修道人的目光,这时一见那女
  子在高潮中居然还如此灵敏,不禁大惊,伸袍袖一挡,转身疾走。
   龙姑冷笑一声,飞身掠起,也不顾着全身赤裸,身上高挺的玉乳和下身鼓涨
  的阴阜都坦露出来,猛的将手一扬,便有九点五色彩星飞将出来,其势迅捷,如
  奔雷闪电,罗权听到背后风声陡进,右臂一振,宝剑脱鞘而出,那九点彩星全被
  宝剑挡去。
   罗权只觉得背后一股大力涌来,像是受了重重一击,全身气血翻涌,腹内五
  脏都像是移了位一样,背后受击之处如被烈火灸烧一样,火辣辣的疼痛难忍。他
  不敢强留,飞身跃出石室去了。
   龙姑见一击居然未竞全功,大感诧异,自己赤身裸体,却不能马上追出去了。
  忙将衣衫穿好,再看那男子依然神态迷离,手臂向半空挥着,不禁啐了一口:“
  没用的东西!”想起方才那少年,眉目清秀,十分俊秀,心中不禁又起绮思,心
  道,“难道是她私蓄的面首,却不肯拿出来大家共同享用,好生藏私!”
   她却不知孙凌波因为接了赤城子的传信,匆匆而去,只布了简陋的阵法将罗
  权困住,却没告知二女,无意中被罗权破阵而出,没想到因为龙姑破去洞口禁制,
  却未按原样封好,以致罗权误入此地,将二人撞破。又不受阻碍,自行逃去。这
  时那韩姓少年,早已被龙姑一番功夫,吸纳得髓尽筋软,龙姑哼了一声,穿好衣
  服,想着刚才见到的那少年长的十分俊俏,心中不禁起了向往之意,回想了片刻,
  忽然觉得那相貌十分眼熟,不禁诧异,这人明明未曾见过,何以有熟悉之感?
   忽地想起冯吾曾对他讲过,他在黄山之中,与一个少年结仇,那人长的依稀
  便是这等模样。她与冯吾本来恋奸情热,正在情浓之际,对于奸夫仇人,便如她
  自己仇人一般无二。龙姑想了片刻,冷笑一声,也不管那姓韩的少年和唐采珍在
  旁,转身拿起边上的飞针和法宝囊,飞身掠了出去。
   施龙姑的母亲金针圣母,曾炼有九九八十一口玄女针,十分厉害,只有天狐
  宝相夫人的白眉针可以相比,这次出手,用的非是她母亲炼就的本针,只是她自
  行修炼,仿造炼成的飞针,威力相差甚远,饶是如此,也非一般修炼者可以抵挡
  的,罗权居然都不用法宝,硬生生受了她九记飞针,已经超出她的预想之外。她
  为求稳妥起见,不但带上了随身法宝,还用飞针传书到华山烈火祖师处,告诉冯
  吾,他的仇人在此地现身,让他速速赶来。
   再说罗权飞身出洞,他虽不知施龙姑是谁,但一见面便下杀手,必非正道中
  人。此地再留无益,他一出得洞门,便寻路出谷,刚走了不过片刻,回头便见谷
  中剑光冲天而起,显然那女子已从背后追来,罗权忙弃了大路,专寻小径而去。
   那修月岭地处云南边陲十万大山之中,古木参天,景象雄奇,罗权不辩路径,
  只专捡小路而行。施龙姑凭借他的气息,远远的缀着他,只能大概辨出方向,却
  找不出他的踪迹。但有这样一个敌人在背后紧追不舍,甩之不掉,让罗权大为头
  疼。
   这半日,他已越过了三道山岭,觉得施龙姑越追越近,他一抬头,见前面地
  势愈加优僻,四外古木阴森,几乎不见天日,心道前面莫非是沼泽地么?这时再
  寻它路,势必不及,只好硬着头皮闯了进去。
   闯了进去,才发现周围悬崖陡壁,耸立参天,峭壁如刀削斧割一般齐整,原
  来是个封闭的山谷。四周黑漆漆的不见天日,罗权刚抬脚迈了进去,忽觉得脚下
  一沉,身子已不由自主的陷了下去,原来脚下竟是绵延数十丈,深不见底的浮沙,
  这一刻什么轻身功夫都不管用,眼看已深没至口鼻了!
   虽是陡然生变,罗权仍是处乱不惊,宝剑振鞘而出,猛地劈出不远处的山壁,
  想借力道摆脱。长剑出匣,如半空中打了一道闪电一样,一道白光闪过,忽听远
  远的山崖之内传来个声音,那声音十分枯槁,如金石一般:“那少年,你是峨嵋
  弟子?”
   话音一出,罗权便觉得有一股大力从身下浮起,将他托住,不致沉入地底。
  他忙将剑归鞘,定一定神,朗声说道:“小子罗权,是妙一夫人门下弟子,从云
  南游历而来,要去莽苍山,因避敌误入此处,不知哪位前辈仙人,在此地修行,
  可能见告么?”
   那人微微一讶,道:“峨嵋门下,倒有说话行事如此谦恭的弟子么,却是少
  见。我听说峨嵋派受了长眉真人遗命,大兴道统,三山五岳遍收弟子,你想必也
  是气数中人了。”边说着,罗权就觉得两道目光如电向自己扫视而来,透骨生寒,
  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正要说话,忽听那人“咦”了一声,随后四周光明大作。
   他用力向前望去,见前面十余丈之远的峭壁之上,不知何人用大法力开了一
  个凹坑,里面有一个瘦如枯骨的黑衣道人,那道人的身体,居然与山石浑然一体,
  几不可分。只是一双漆黑的眸子亮如闪电,正打量着罗权,面露诧异之色。
   在他身边不远处,盘旋着一只鸟儿,通体雪白,不含一丝杂羽,却是一只硕
  大的鹦鹉,发出清脆的鸣声。那道人看着罗权,才道:“我听说峨嵋弟子,都是
  转劫多世,身具仙根仙骨,福缘深厚之一。你这人来历我却看之不透,莫不是假
  言诳我?”
   罗权道:“我这剑是师父亲赐,心法乃我师亲传,岂能有假?”
   这时那白鹦鹉忽的高声鸣叫起来,道人沉吟片刻,才道:“你说有敌追你,
  果然不假,她在谷外盘旋已久,寻觅不到,已向它处去了。你要去莽苍山,我便
  指你一条近路好了。”
   罗权虽不知道人名姓,但看那白鹦鹉却觉得眼熟,知道必是蜀山中的一位奇
  人,便俯身施礼道:“弟子听说莽苍山中多奇物,想去寻觅一番,不知仙长可能
  见告么?”
   道人说道:“我名叫百禽道人公冶黄。七十年前,在这黑谷之内潜修,忽然
  走火入魔,身与石合为一体。所幸元神未伤,真灵未昧,苦修数十年,居然超劫
  还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所居黑谷,四外古木陰森,不见天日,地势优僻,亘
  古不见人踪。积年鸟粪,受风日侵蚀,变成浮沙,深有数丈,甚是险恶。任何鸟
  兽踏上去,万无幸理。我所修道术,要功行圆满,非要一件奇物不可。便是那莽
  苍山阴万丈高山冰窟之内的万年冰蚕。昔日我曾起一卦,知道要有峨嵋弟子助我,
  才能成事,想必是应在你的身上。只是那冰窟之内,是天地极戾之气凝成的罡风
  发源之所,比任何妖法都要厉害。你此去只探明路径便可,何时缘分到了,再行
  相助便是。”
   罗权心中一动,知道各异派中,以百禽道人公冶黄为人最是孤僻,他因精通
  鸟语,在落伽山听仙禽白鹦鹉鸣声,得知海底珊瑚礁玉匣之内藏有一部道书,费
  了不少心力,驱走毒龙,盗至黑谷修炼,走火入魔,多年苦修,不曾出世。在原
  书当中,他曾指点余英男到莽苍山,后来又赠冰蚕于峨嵋,算是与正派交好的人
  士,没想到今日阴差阳错,这番机缘落到了自己头上。
   他忙躬身施礼,说道:“多蒙仙长眷顾,只恐小子技艺微末,不能完此重任。
  ”
   公冶黄道:“此冰蚕是天地灵物,非有大机缘者不能为之。那冰窟之内是由
  先天之气凝结而成的罡风,最是厉害,非有当年广成子炼魔的纯阳至宝九天元阳
  尺不可破。翌日你若得到此宝,借我一用,便承你情了。”
   罗权记得那九天元阳尺在鼎湖天书玉匣中所藏,后来被凌浑得去,在青螺山
  开创滇西教,难道自己与此宝也有机缘?他本是莫名其妙而来,对与自身有关的
  机运也不如何看重,只是点头答应。
   公冶黄道:“我观你面上有晦色,此去莽苍或许多事,赠你两件法宝防身罢。
  ”说罢以目示意,那白鹦鹉飞掠下来,在他身边一个盘旋,已丢下一个革囊。罗
  权打开,只见里面有两柄小戈头,非金非铁,形质奇特。又有两枚色分五彩的珠
  子,里面波光流转,十分炫目。
   公冶黄道:“那珠子名为五雷珠,是我昔日未成道时,在九天之上,采罡雷
  正气炼成的。威力不在玄门正宗太乙神雷之下,可惜只用一次,便失效用,那两
  柄金戈是得自古仙人壶公洞中的异宝,用来护身,大有奇效。你好生留着。”
   罗权躬身谢了,公冶黄道:“追你那人在谷外寻而不得,已向别处去了。我
  指你一条近路,速去莽苍吧。”说罢指引罗权如何行走。
   罗权又向他道谢,知道此人脾气古怪,倒不必如何多礼,将路径记住,便辞
  谢而去。施龙姑追到黑谷之外,突然间失去罗权的踪迹,还想入谷一探究竟,却
  遇到谷口吹出的罡风,险些被吹散了剑光,知道谷内恐怕有高人潜修,不敢惊扰,
  自向别处搜寻去了。寻了两日不得,索性罢了,径去寻冯吾逍遥。
   也是罗权注定要有此一劫,他若离开此地,转回峨嵋,或者另寻它处,自然
  任事没有。一去莽苍,却正与冯吾遇个对头。冯吾受了华山烈火祖师之命,到莽
  苍山去寻他的同门师兄弟,要取其炼制的混元幡,以备三次峨嵋斗剑大用。屈指
  算来,这正是李英琼在莽苍山中得紫郢剑,斩山魈的日子,这些前辈真仙,少年
  后进,及诸多邪派妖人,即将在莽苍山中,风云际会一番了!
   罗权顺着公冶黄所指的途径,虽然道路崎岖难行,但他有道术在身,自然不
  惧,不出数日便到了莽苍山,然后按着路径,先去了山北的阴山之处,那冰窟所
  在之地,风穴之中狂飙怪啸,阴霾大作,黑风卷成的风柱,一根根挺立空中,缓
  缓往前移动。有时两柱渐渐移近,忽然一碰,便是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震散开来,
  化成亩许方圆的黑团,滚滚四散,令人见了,惊心骇目。罗权看了亦是心惊,他
  剑术未成,不敢近前,只远远的看了,记住路径。
   他记得朱果所生之地,依稀在此地向北之处不远,便沿着此地为中心,向四
  周慢慢寻访。过了两日,忽地见到迎面一座孤峰突起有百十丈高下,山头上面满
  生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果。峰下面一个很长很深的涧,流水淙淙,泉声聒耳。
   罗权心道:“这里大概便是了!”仔细搜寻,见到涧旁一个孔洞。定睛看那
  孔穴,有六七尺方圆,黑黝黝的,看去好似很深。孔穴旁边有一块奇形古怪的大
  石,石上面有一株高才寻丈、红得像珊瑚的小树,朱干翠叶,非常修洁,只是上
  面只余着枝干,生的果子却已被采走,光秃秃的一个不剩。罗权纵身跃了下去,
  看到石上犹溅着几滴鲜血,又到孔穴里搜寻了一番,见到一些残留的兽骨,却没
  有什么灵果奇物。知道自己来晚了数日,果子已被英琼采走了,不禁感叹运气不
  佳。
   转到石头后面,看见上面写着“雄名紫郢,雌名青索,英云遇合,神物始出
  ”四句似篆非篆的字,下面刻着一道细长人眉,并无款识。想起周轻云得青索剑
  应该便在此地,心中起意,取出霜镡剑斩了几下,那石头溅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并无其它异样,知道此时得宝尚不是时候,也便罢了。
   他纵身跃了上来,心道此时血迹尚新,李英琼想必走了不远,他与英琼相处
  时间虽短,但觉得她性格爽朗,为人豪爽义气,实在是女中英杰,二人十分投缘,
  数月不见,又是一师之徒,实在应当见上一见,也不知她是否已经拜了妙一夫人
  为师?
   他记得李英琼所住的那个石洞,名为玉灵岩,应距此地不远,他向着周围慢
  慢寻去,又转过几个峰头,只是那玉灵岩本没什么显著标志,过了半日,仍不见
  踪迹。他登上一座峰头,只见远近百十个大小峰峦,碧如新洗,四围黛色的深浅,
  衬托出山谷的浓淡。再加上满山的雨后新瀑,鸣声聒耳,碧草鲜肥,野花怒放,
  朝旭含晖,春韶照眼,佳景万千,目穷难尽。心中突发豪情,禁不住纵声长啸起
  来。
   罗权正在那里独立感慨、顾盼自豪的当儿,忽见远远空际银雁般的一个白点,
  朝峰头飞来,渐飞渐近。尚有百十丈光景,便有一道青光,惊雷掣电般直射下来。
  罗权一惊,向后退了一步,一手按着剑柄,另一手已摸向腰间法宝囊,将那公冶
  黄所赐的五雷珠紧了一紧。
   这时才看到落地的是一名白衣女子,年纪约有二十左右,长身玉立,英姿飒
  爽,谈吐清朗,见了罗权,微微点头致意,说道:“莽苍山中人迹罕至,少侠来
  到此地,可是寻人么?”
   罗权见这女子剑术十分精妙,知道也是修道中人,便颌首为礼,“在下是峨
  嵋门下弟子罗权,特地来莽苍山寻我师妹李英琼的。”
   那女子听了李英琼之名,秀眉轩起,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李英琼,可是一
  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拿着一柄宝剑,身边还有不少大马熊护身的么?”
   罗权点头:“正是,不知阁下是在何处见到,能指教么?”
   女子探手向东边一指,说道:“我见她有一个老猩猩随行,向那边去了。她
  飞剑未成,只靠步行,你若现在去赶她,大概还来得及。”
   罗权向她谢过,女子忽道:“你是峨嵋弟子,想必正月十五,曾经在慈云寺
  的了?”
   罗权点点头:“在下虽然入门未久,但与本门诸多先进师兄,随着李师叔、
  醉师叔,及追云叟白老前辈,在破慈云寺时也曾附骥尾,出些微末之力。”
   白衣女子道:“那慈云寺内的妖邪,可都伏诛了么?”
   罗权道:“几个首恶如方丈智通等都已伏诛,至于一些随从作恶之辈,本着
  慈悲之心,只施以薄逞,并未全部诛杀。”
   女子“哦”了一声,说道:“我和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可认识。是寺内的
  知客僧,名叫了一的。”又比划了一番相貌。
   罗权心中一震,这了一明明是他奉追云叟之命潜入慈云寺所扮的角色,这女
  子打听他的来历,是何用意?他心念电转,说道:“破寺之时我曾随侍在侧,并
  未见过此人,想是破寺时已逃去了,也不一定。”
   女子眼中露出些许失望之情,自言自语道:“本想他无处可去,又回成都去
  了,不知还有哪里可去呢?”她沉吟了半晌,向罗权拱了拱手,“在下缥缈儿石
  明珠,家师是武当山半边老尼,兄台若是有朝一日见了这人,不妨让他来武当山
  寻我姊妹二人。就此别过罢!”说罢捻唇呼啸一声,脚微登处,破空而起。
   罗权心道:“原来她就是武当七女之一的缥缈儿石明珠,听说她厌恶男人,
  看来不假。她要寻了一,想必是受了她妹子石玉珠之托吧。看来她并没忘记了我。
  ”想到此处,脸上微露笑意。
   原来石玉珠在慈云寺脱险后,回转武当山,见了半边老尼哭诉前情。这半边
  老尼脾气暴躁,本想带了姊妹二人到慈云寺寻绿袍老祖和七手夜叉龙飞报仇,还
  是被她师弟灵灵子劝住。只是石玉珠想起被知客僧了一所救,却将他无故抛弃,
  十分过意不去,便想将他引进到武当门下,以报相救之恩。谁知事后去寻,再也
  寻不见了。又不好意思将此事大肆张扬,便托了她姐姐帮忙寻访。
   罗权自然不知这些因果,心道自己当日也没与她以真面容相见,便让此事当
  做一个永久的梦罢!他顺着石明珠指点的路途,去寻李英琼相见。或许还能遇到
  妙一夫人。他拜师未久,但自幼缺少母爱,对妙一夫人颇有孺慕之思,分开数月,
  总想见一面,才能心安似的。
   他顺着石明珠所指的方向寻去,不远处就见着了李英琼歇息过的那个名叫玉
  灵岩的大石洞,还有不少马熊和猩猩之类。他见此地还有人饮水用的瓦罐之类,
  想必英琼只是刚走不久,就顺着途径行去。
   穿了两个山头,行了半日,仍未见到英琼的踪迹。他却不知道英琼是小孩子
  心性,一路观看山景,又采野果子,走走停停,自己路径稍差,却走到了她的前
  头。正奇怪时,忽然一阵腥风大作,卷石飞沙,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罗权正
  在诧异,忽然对面山坡之上跑下来许多猿鹿野兔之属,亡命一般奔逃。后面狂风
  过处,一只吊睛白额猛虎,浑身黄毛,十分凶猛肥大,大吼一声,从山坡上纵将
  下来。
   罗权吓了一跳,正要拔剑上前,那老虎已离此地只有十来丈远近,一眼看见
  生人,立刻蹲着身子,发起威来:圆睁两只黄光四射的眼睛,张开大口,露出上
  下四只白森森的大牙,一条七八尺长的虎尾,把地打得山响,尘土飞扬。
   罗权见这老虎身上隐隐传来腥臭之气,像是附有妖法,不禁一惊,想必是某
  些妖人看守洞府之用,他来此地本是寻人,不想多生差池,转身欲走,谁知那老
  虎见他身上宝光隐隐,居然大吼一声,扑了上来。
   罗权心中大怒,他因剑术未成,这些日来遇到敌手,多半只能远避,这时怒
  道:“你这畜生,也来欺我!”飞身跃起,掠在那虎的头颈上,谁知那虎力气奇
  大,将全身一晃,险些将罗权震了下来,罗权一手抓住虎颈的长毛,另一手抽出
  霜镡剑,如秋水般的剑芒一闪,栲栳大的虎头,立刻削了下来。
   这一剑下去,居然不见血迹,罗权方才觉得有些莽撞,就听边上有个声音喝
  道:“哪里来的大胆小子,竞敢用剑伤我看守仙府的神虎?”
   罗权头忽然一晕,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红脸道人,手执着一把拂尘,正指向
  罗权。那道人身后,还站着两个盛装女子,都生得烟视媚行,妖娆异常,内中有
  一个,正是孙凌波,另一个便是追了他数天的施龙姑,没想到在此地相遇。
   罗权见那道人满是怒色,便拱手道:“在下峨嵋妙一夫人门下弟子,误伤了
  阁下守山神虎,实在抱歉,改日再行请罪罢。”说罢转身便行。
   就听背后的施龙姑“格格”娇笑一声,“你还想走么?”她右手一扬,一片
  淡青色的霞光闪过,罗权只觉得周围涌来一股大力,四周突然涨出无数棵参天巨
  木,把他围在当中,寸步难行。
   红脸道人迟疑道:“峨嵋门下几个老怪物都惯于护短,不如让他赔个罪,放
  他归去吧。”
   施龙姑笑道:“他不过是记名弟子,未列正式序齿。何况此人在黄山大大得
  罪过冯真人,且让我擒下,由他发落吧。”
   原来这红脸道人,便是与阴阳叟和冯吾同出一门,人称鬼道人的乔瘦滕。他
  与这两人人均不同,阴阳叟只用金银采买童男童女,作法三五载之后放归其家,
  从来不伤人命,冯吾专对异派中女仙下手。只这乔瘦滕,却是专门掳掠良家少男
  少女,用双修秘法采去元阴,随后再搜其生魂,炼自己的“混元幡”,实在作恶
  多端。
   因为近日滇西毒龙尊者的弟子俞德,在慈云寺一役中吃了大亏,回去禀告师
  父,毒龙尊者不忿,便要图谋一桩大事,让峨嵋派等正道吃一个教训,才命师弟
  史南溪到华山烈火祖师处,召集帮手。知道乔瘦滕耗费了千余名少年少女元贞,
  搜集生魂所炼的“混元幡”,甚是有用,便命冯吾来请。
   冯吾方从华山出来,就收到施龙姑的传信,听说发现罗权的踪迹,心中大喜,
  他在黄山被罗权破了妖法,没能拿到芝仙的生血,以致要多费百年苦功,此事在
  他心头一直耿耿于怀。这时听说了仇人踪迹,又没有本门师长保护,大喜之下,
  急忙赶来。结果没过两日,听说施龙姑又将罗权追丢了,心头悻悻,才约好了同
  往莽苍山来。
   孙凌波却是因为赤城子在莽苍山遇了仇家,放出警讯,这才前来救助。等救
  了赤城子,再往寻英琼,却寻不见了。赤城子因为受了阴素棠所托,却没办成事,
  无颜见她,自回九华山去了。孙凌波本来也想回转枣花崖,却无意中在莽苍山见
  了施龙姑和冯吾,那冯吾是异派中一等一的美少年,孙凌波一见心喜,三人凑了
  个胡天胡地,大被同眠,这些日着实玩的快活。乔瘦滕洞中,尚有他从各地掳掠
  来的,众多根骨上佳的少男少女,其中有一个女子,尤其身具灵根,福缘深厚,
  能采去她的元阴,几乎能抵得数十年的苦修之功。这日冯吾正在洞中与诸多男女
  淫乐,孙、施二人出来游览山景,却在无意中遇见罗权。
   孙凌波本来看罗权长的英俊,还想收归裙下,以为禁脔。一听是冯吾的仇人,
  她这些日子与冯吾正打得火热,顿时将几许怜爱之心抛去,冷笑道:“既是如此,
  便擒下他,交于冯弟发落吧。”她在枣花崖曾与罗权交过手,知道他剑术尚未修
  成,不难对付,有心在冯吾面前卖一个好,便飞身掠起,手一挥,一道色分五彩
  的飞剑从手中飞将出来。带着金光雷火试卷而下。
   罗权被施龙姑用乙木之阵困住,无法脱身,一见孙凌波放出飞剑,那口剑是
  阴素棠早年在昆仑门下防身之宝,采五金之精修炼而成,十分厉害。他忙将霜镡
  剑取出,运起峨眉心法,暗运一口大乙先天真气,指着宝剑,喝一声“疾!”,
  宝剑顿时放出大片白光,将孙凌波所放的飞剑挡住。
   孙凌波见罗权居然将她所放的飞剑挡住,自己收拾不下一个剑术未成的小子,
  面子上放不下来,肩膀一摇,另一口自已修炼的飞剑再行飞起,向着罗权当头罩
  下。
   这时罗权的霜镡剑,已被孙凌波压制的光芒愈加黯淡起来,孙凌波满拟第二
  口剑必能取他的性命。谁知罗权知道自己本事不济,早就暗自做了准备,他身子
  向后一退,口中已经念起了口诀,孙凌波那口剑飞下来之际,他假意向后跌倒,
  实际上却将法宝囊中的金戈取出,倏地祭在半空。
   那金戈本是长不足寸许的戈头,黯淡淡的毫无光华,祭在半空中时,倏的化
  作两道黑黝黝的毫光,如两条蛟龙一般,在半空中只一绞,孙凌波的飞剑顿时失
  了光华,跌下地来,变成顽铁。
   那口剑虽非妙品,也是孙凌波炼制多年而成,居然被罗权毁去,她气极之下,
  怒喝一声:“小贼,你找死!”伸手在法宝囊中取出三个金环,当头扑了下去。
   罗权既然放出金戈,怎会没有后手,心道公冶黄赠了异宝,果然一语成谶。
  手中早握紧了一颗五雷珠,一见孙凌波当面扑来,抬手便掷了出去。
   公冶黄在赠珠之时,只说这是采九天之上的雷火成制,并未明言威力,其实
  这雷珠内藏九天罡火,威力远在一般人所发的太乙神雷之上。孙凌波欺罗权学道
  未久,纵有两件法宝,也不是她的对手。这一扑下来,竟未运法宝护身,毫无防
  备,被一五雷珠当面打个正着。
   只听“蓬”的一声轻响,随即雷电四射,毫光大作,一团白色的火焰将孙凌
  波紧紧罩住,一声惨叫传来,她的肉体顿时化作飞灰。雷光中一个寸许长的小人
  刚一冒头,那两柄金戈已经迎头卷来,两道黑色成剪形向内一绞,如烈阳融雪,
  扑的一声,顿时化个干净。
   也是孙凌波过于大意,她知道罗权尚未炼成飞剑,也没什么高明的法宝傍身,
  却不知他蒙公冶黄赠了五雷珠和两柄太皓戈。那太皓戈是得自古仙人壶公洞中异
  宝,当年苗疆群邪见之辟易。五雷珠内藏先天罡火,就算阴素棠来了都不必硬接
  一击,孙凌波又没用飞剑和法宝护身,迎面被打个正着,肉身顿时灰飞烟灭,偏
  偏罗权初次使用这等异宝,把握不住火候,生怕威力不够,恨不得把手里的东西
  一古脑儿用个干净。再加上峨嵋弟子对敌向来堂堂正正,少有像他一般使用心机
  的。先示弱以诱敌,再用五雷珠攻敌,最后金戈收尾,孙凌波一个大意,居然连
  元神都未逃出,落得一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施龙姑与乔瘦滕本来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没想到场内陡生异变,发生于免起
  兔起鹘落之间,他二人还未来得及援手,孙凌波已然死在罗权剑下。不禁又惊又
  怒,齐齐喝道:“小贼敢尔!”飞身掠下,同时法宝飞剑,一股脑儿放了出去。
   施龙姑肩膀一动,便是九枚玄女针同时发将出来,色分五彩,炫目之极。乔
  瘦滕展动了手中的一面小幡,顿时阴风阵阵,鬼鸣啾啾,铺天盖地的黑气从平地
  涌起,愁云漠漠,浓雾弥漫,立刻分不出东西南北。四面鬼声啾啾,阴风刺骨。
  旋风浓雾中,出现数十个赤身女鬼,手持白幡跳舞,罗权只觉一阵阵目眩心摇,
  四肢无力,居然连手都软的抬不起来。刚想呼唤金戈护身,那九枚玄女针如电一
  般射来,罗权默念心法,觉得被这阵法阻隔,居然与那两柄金戈失去了联系,不
  由大惊。
   那金戈本是上古异宝,若是在行家手里使出,自然威力无穷,但罗权只是得
  公冶黄传了驱使的口诀,又没能用本门心法,与其修炼的身人合一,这时被乔瘦
  滕的阵法困住,心头受了迷惑,居然运使不动。勉强想收回来,却被那九枚玄女
  针阻住,霜镡剑似乎也被那数十个赤身女鬼手中白幡所放出的妖气所困,刚想再
  放五雷珠,双臂居然软软的抬不起来,正不知如何是好,乔瘦滕喝了一声:“破!
  ”
   数十个女鬼忽的倒转过来,头上脚下,手中的白幡也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盘
  旋不止,那些女鬼倒转过来,两条粉嫩的玉腿齐齐分开,稀疏的体毛掩藏下的妙
  处如比目鱼一般的翕动不止,里面放出一阵阵粉红色的烟气,罗权不知这是异派
  中有名的桃花迷神瘴,鼻尖闻到一股香气,再想闭气屏神,已来不及,脑中一晕,
  仰天便倒。
   他一倒下,那金戈便失了控制,被施龙姑用玄女针收去。乔瘦滕将手中的小
  幡一挥,数十个赤身女鬼齐刷刷的收了回去,又将手一指,平地涌起十余条黑气
  凝成的绳索,把罗权捆住,这才心有余悸的说道:“此子本事看似寻常,居然怀
  有那等厉害的异宝!孙道友一个不慎,居然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当真可怜!
  ”
   施龙姑默然不语,心道阴素棠向来护短,这孙凌波又是她最宠爱的弟子,一
  个不慎,莫要引火烧到自己头上,好在仇人被自己擒下,到时候拿着罗权向她赔
  罪,有什么事,便让她和峨嵋问罢去罢。
   二人又查看了一番,确认孙凌波的元神被那金戈一绞,已经灰飞烟灭,这才
  垂头丧气的回去。
   二人回到洞府之中,冯吾正与几个乔瘦滕洞中的女子淫乐。一见二人居然擒
  了罗权回来,不禁大喜,赤条条的从榻上下来,胡乱抓了条虎皮裙裹住下身,抱
  着施龙姑便亲了一口:“好仙姐,不是说追丢了么,怎地又抓了这小贼回来?”
   施龙姑心情不佳,换平日里早就一个香吻凑将回来,二人先弄了一场再说,
  这时却只说道:“擒了他是不假,孙姐姐却被他用一件宝贝偷袭,那雷珠威力如
  此巨大,居然元神都没能逃脱!”
   冯吾听了顿时一惊,忙问详情。听了之后沉吟道:“这小子是峨嵋弟子,身
  上怀有师长所赐的至宝,也未可知。只是此事须泄露不得,峨嵋有几个老鬼,最
  是护短霸道,他们门下弟子,无端伤了旁人,最多赔罪了事。若是本门弟子受了
  欺负,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讨还回来。不如将这少年……”说着挥起手掌,
  狠狠的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施龙姑尚未答话,旁边的乔瘦滕忽道:“我观此子根骨上佳,又是童身,我
  炼那混元幡数十载未成,只因找不到一对根骨上佳的男女做主魂,不如将他留给
  我吧。”
   冯吾笑道:“待我先将他折磨一番,出了心头这股恶气,让他受尽炼魂之惨,
  再拘出他的生魂,给你做镇幡之用,让他永困此幡,万劫不得超生罢!”
   乔瘦滕沉吟道:“此事本无不可。但我最近得了一个身具仙根,骨骼奇佳的
  女子,我本想盗取她的元阴,以备我修炼之用。但今天又遇到这小子,若是能取
  了他的元阳,二人相合,我混元幡的一对主魂就凑齐了。我就向师弟讨个情,他
  法宝囊里的东西你尽管取去,人就交给我处置罢!”
   冯吾道:“你所说的根骨奇佳的女子,就是洞里的那位么?”
   原来冯吾到了此地,发现乔瘦滕在石室中藏了一位生得十分美貌的女子,性
  格十分贞烈,被乔瘦滕掳来之后,只一清醒,便三番五次的要撞壁寻死,只得将
  她用妖法禁住,迷昏她的神智。
   冯吾一眼便看出这女子身具仙骨,资质奇佳,实在是采补中难得一见的上品。
  无奈乔瘦滕室中的女子虽然任他取用,只有这一个被视为禁脔,不得染指,这时
  说出,语中不由带了几分酸气。只是这次来是要借他混元幡一用,却也发作不得。
   乔瘦滕点头道:“那女子身具仙骨,本来应是修道中人,轻易取不走她的元
  贞。我却有一法,能在一对资质上佳的男女交合时,龙虎相济,阴阳交融之际,
  用法力拘走他二人的生魂,永镇我的主幡,那女子的元阴,与这少年的元阳,相
  互交融,正好炼化为我主幡的元力,那时候便是正道中有名的长老,也破不得我
  这件法宝了。”
   冯吾笑道:“那便祝师兄马到功成了。”说罢自搂了施龙姑,到别的洞中快
  活去了。乔瘦滕自去准备施法应用等物。谁也没留意倒在地下的罗权。
   罗权被他用阴煞丝绑住,乔瘦滕自忖以他法力,万难脱身,也不留意。没人
  看到罗权的法宝囊中升起一股红雾,一条淡淡的红色香气凝成的丝线,正从他囊
  中吐出,在他周身围绕了一圈之后,从他两个太阳穴中,贯体而入。
   原来罗权毕竟修炼的是玄门正宗心法,本正清源,不受寻常妖法所迷,被擒
  入洞这片刻,已渐渐的清醒过来,他知道今天是自己来到蜀山世界中,遭逢最大
  的一个劫难。愈到此刻,他反而愈发清醒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YY书中的主角,
  不会每到危险时刻便有人从天而降来救自己,脑中念如电闪,想起在慈云寺时,
  阴阳叟曾赠他一粒红珠,能破各种淫邪妖法,二人本出同门,此珠或有奇效,便
  潜心念动咒诀,那珠子被化为一阵红雾,缓缓的从他身上浸了进去。
   罗权凝神内视,就见自己上下丹田内,分别有一处红雾,罩着自己的内丹。
  见乔瘦滕出来,忙又装作昏迷。
   乔瘦滕看了看他,面露不舍,叹道:“那样千娇百媚的一个女子,倒是便宜
  了你这小子。嘿嘿,你二人今后均要在我的主幡之上,受欲火焚身之苦,永世不
  得解脱,此刻先享受一番罢!”说完伸手一挥,一股大力涌来,将罗权托到内室
  去了。
   内室之中十分清静,只有一个石榻,壁上张贴着许多春画,尽是些赤身男女
  在那里交合。有数面小幡,发出清荧荧的火光,显得十分阴森。石榻上有一个女
  子,只穿着贴身小衫蔽体,见乔瘦滕进来,目光中露出恨恨之色,只是身体蜷缩
  在那里,像是受了什么禁制,无法动转。
   罗权看到那女子的面容,顿时大起怜惜之意。他来到这个蜀山世界之后,也
  见了不少美女,年长者如妙一夫人,玉清大师,年少者如周轻云,朱文,甚至与
  他青梅竹马的小袖,都是一等一的美貌女子。但这女子的相貌却又不同,娇羞中
  带着三分柔弱,秀目盈盈带着泪痕,俏脸上流露着十分凄苦的神情,让人见了就
  大起关怀怜惜之情,恨不得拥在怀里,好好关爱一番才好。
   乔瘦滕将头发披散了,口中念念有词,执了一柄桃木剑,脚下迈着不丁不八
  的步子,在室中疾转起来。火光顿时变得更加摇曳起来,阴风惨惨十分可怖。
   那少女蜷缩在石榻上,似乎手脚都不能动弹,只是秀目中泪光盈盈,十分凄
  楚。乔瘦滕忽的向她身上一指,她那身月白色的褒衣便被解去,露出粉妆玉琢的
  娇躯。乔瘦滕再一指,罗权身上的衣衫也被卸去,两人都变得成赤裸相对。
   少女娇弱的玉体之上,肌肤如象牙一般的白皙而滑腻。她身子侧卧在榻上,
  只能在她玉臂的掩映之下,依稀看到隆起的双丘。圆润的曲线从脖颈处一直延伸
  下来,在俏臀处突然的隆起,显现出这玉体已经长成了。修长的双腿笔直的延伸
  下去,一双如雪欺霜的白皙玉足,五个水晶般的脚趾轻轻的翘着,无不显示着这
  是一个晶莹如玉的美人儿。
   乔瘦滕背转了身子,盘膝坐对,他面前共是一十八面小幡,他咬破了手指,
  将鲜血洒在剑上,随后用这剑向着小幡不住指点,那石洞内的光线便渐渐变得朦
  胧起来,最后呈现一种粉红色的光彩,罗权只觉得全身渐渐发热起来,脑子里像
  是被一片薄烟笼罩着,明明神智尚清,但四肢却全然不听使唤,只在心头尚留着
  一点清明。
   乔瘦滕轻轻的“讶”了一声,他这法术施将出来,无论男女,必须欲火焚心,
  不疯狂交合,无法解脱,这一对男女居然仍能守住灵台清明,不为所动。果然不
  愧是身具仙根仙骨的人,非常人可比。他冷笑一声,手中木剑动的愈加急切,罗
  权居然觉得自己的手脚已不能由自己心意,而是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再看榻上那女子,也似乎像是被线牵着一样,身子缓缓的翻转过来。一双玉
  臂和两条修长洁白的玉腿向四周伸开,露出诱人的羞处。胸前那对双丘微微的隆
  起,虽不像成熟妇人一般硕大而丰满,却自有少女的动人之处。淡红色的乳尖像
  是因为受了惊而耸起,像是在晶莹的美玉上点缀着的两颗鲜红的樱桃。
   娇躯的曲线在腰身收拢之后又猛地放开,在两腿之间那诱人的三角区上,只
  生长着稀疏而整齐的绒毛,一道粉红色的缝隙紧紧的封闭着,像是在阻挡外来之
  人的入侵。她的妙目惊恐的看着罗权,流露出十分羞愤的神情。
   罗权的身子居然从半空中缓缓升起,他看着少女娇弱的神情,心头像是被触
  动了一丝最柔软的东西,但此时却不能作声,只好以口唇示意:“身不由己,万
  望见谅。”说罢,他的身躯轻轻的向着少女的娇躯覆了下去,二人悄无声息的合
  为一体。
   罗权的全身这时就像是被火焰炙烤着一样,一股热流在他经脉当中不停的流
  窜,最后都汇集到下身气海之处。下体的玉茎已经膨胀的如小儿臂粗细,粗大的
  龙头在少女下体上只稍微的一试探,就割裂开了层层阻碍,深没至底。
   少女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全身绷的笔直,脖颈拼命的向后扬着,就觉得身
  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了,那件凶器不停的在体内进出,每一次出入带来
  的都是无边的痛楚和深深的屈辱。
   罗权只觉得昏昏沉沉的,那玉茎不停的上下冲刺,全身都仿佛置身于一个大
  火炉当中,无数的热流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他全身都像要爆炸一样,却找不到一
  个宣泄的出口,全身上下都变成了火热的炎红色,动作愈加的狂暴起来。若非他
  紧紧守着灵台的那一点清明,怕是早就欲火焚身而死了。
   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他只能勉强保持着一丝神智,但四肢却完
  全无法驱动,仿佛有一根丝线牵着他的手脚,做出种种动作。他的头,已经不由
  自主的附在少女的胸脯上,啃噬着她那动人的乳尖,一只大手则用力抚摸着她娇
  弱的双丘,那微微隆起的双乳在他的揉捏下不停的变换着形状,上面已经泛起了
  丝丝淤青。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拍击着她的俏臀,在那本来白皙如玉的俏臀上现出
  了片片的红印。
   两人的下身不停的挺动,交合中发出“啪啪”的声音,交合之处已经渐渐变
  得湿润起来。罗权这时的身体热的像个滚烫的大火炉,全身的热流源源不绝的向
  着下体气海之处聚拢,动作不由自主的愈加狂暴起来,像是一位冲锋陷阵的将军
  的,跃马提枪,攻势如暴风骤雨一般连绵不停。
   那少女只是一言不发的承受着他的狂暴,娇弱的身躯像是狂风暴雨中一艘单
  薄的小舟,无力的被抛上抛下,她屈辱的别过头去,不敢看罗权的身躯,嘴唇被
  自己咬的血迹斑斑。
   但下体却不由她自主的湿润起来,一种难以言表的酥麻感觉蔓延开来,她紧
  紧的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但身体却不受她的控制。渐渐的身体不自
  觉的扭动起来,身体内一股热流渐渐的流向两人交合之处。
   罗权只觉得少女的秘处里吸力渐渐大了起来,身体内的热流积蓄到了顶点,
  急需一个出处宣泄。他大吼一声,重重的向下一刺,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散发出
  无穷的热力,一股激荡的热流喷涌而出。
   少女被这股热流一冲,全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觉得全身的经脉一阵剧震,
  全身的体力都像被抽干了似的,一股蜜水从下体涌出,与罗权的元精交汇之后,
  从两人的眉心之处,缓缓的升起一颗红珠,然后顺着天庭、百会等窍要之所,一
  路下行,缓缓在会阴之处凝结成一颗暗红色的光团,乔瘦滕口中念动口语,一面
  灰白色的小幡不停展动,随着他口唇翕动,罗权的动作也愈加的迅速狂暴起来。
   那少女的神智似乎也有些迷离,双臂不由自主的搂住了罗权的脖颈,下身也
  微微挺动着迎合,两人的身躯都呈现出妖艳的桃红色,那颗红珠在两人的交会之
  处不停的抖动,像是被小幡所吸引,要破体飞出。
   乔瘦滕手中妖幡连连展动,似乎是有莫大的吸力,但那颗红珠却像是生长在
  罗权的体内一样了,被另一股引力吸住,居然吸之不动。
   他不知罗权有阴阳叟相赠,采童子元胎所孕而成的元珠,二人系出同门,对
  这法术别具相生相克之效,一时间居然相持不下。那红珠缓缓向着罗权下丹田气
  海之处而行。
   乔瘦滕忙施法术,将一口鲜血喷在剑上,向着二人连指,口中呼啸作响,那
  十八面妖幡一齐展动,青荧荧的鬼火摇曳不停,一时吸力大了数十倍之多,那颗
  红珠僵持了片刻,又缓缓向他的方向移动。
   正僵持间,忽然地面隐隐震动起来,不过顷刻,整座洞府都地动山摇,乔瘦
  滕惊道:“有敌来袭!”虽然行法正到紧要关头,但这洞府他苦心经营了数十载,
  万万不容有失。好在罗权与这少女都已被他妖法所迷,无力反击,便匆匆下了几
  道禁制,然后出洞而去了。
   罗权好在受阴阳叟所赠的元珠所佑,始终保持着灵台的那一点清明,虽然身
  体不受自己控制,却不是全然神智不清,只是苦苦的抵受着那欲火焚身之苦,全
  然不知道与身下那少女,阴阳交汇,二人元贞所孕的那颗红珠,在妖人阵法无人
  运转,灵效暂不如先前之时,又开始缓缓的向他体内气海之处移动。
   这时地面震动的愈加厉害,就听得一个女子的娇呼,似是施龙姑受了些伤,
  然后便是冯吾喝了声“容后再见”,两道剑光追云掣电一般的破空逃去。随后便
  是惊天动地的一个大霹雳响过,长虹般十几丈长的一道紫光从外面电闪而过,围
  着十余面妖幡只一绞,便如烈日融雪,一时全销。妖法被破个干干净净。
   那颗红珠失了束缚,一下子钻入了罗权的气海穴中,一股暖洋洋熏人欲醉的
  气息顷刻间蔓延到了全身,罗权的神智变得无比清爽起来,气息也变得愈加浑厚,
  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奇花异果一般。他这才发现自己仍是赤身露体,忙将衣
  服取过来穿好,这才省起身下那少女,看她娇弱的玉体上满是伤痕,柔柔弱弱的
  像是弱不禁风神气,不禁迟疑起来,嗫嚅的道:“姑娘……妖法已破,妖道想必
  伏诛,你能起身否?”
   少女本来双眼怔怔的望着天,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罗权的话像是当头一棒,
  她眼睛眨了两眨,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猛然跳了起来,将身体紧紧
  的蜷在角落,惊恐的望着罗权,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喊道:“罗师兄可在里面吗?师父叫你们穿戴整
  齐,出来等待发落呢!”
   罗权听这声音十分清朗,似乎是李英琼所发。他才想起,英琼在莽苍山拜师
  荀兰因,并斩了鬼道人乔瘦滕,将那一群落难男女都放归回家这一段情节。那自
  己面前这个少女,莫非是……
   他解下自己的长袍,披在她的身上。长叹一声道:“姑娘,我是峨嵋门下弟
  子罗权,方才被妖法所迷,所作所为,实非出于本意。如今妖道已经伏诛,我师
  门尊长都在外面,你我一起出去,等长辈们发落如何?”
   少女妙目中泪珠盈盈,好半晌才“嗯”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她年纪虽算
  不上甚大,但身材却已完全长成,长袍本来宽大,行动间露出洁白的玉腿,罗权
  想起方才的风致,心神又是一荡。
   他虚扶着少女,走出门,来到外面一个广大石室当中,果然见到妙一夫人站
  在那里,边上还有一个矮老头,是嵩山二老中的朱梅。英琼背插着宝剑,穿着一
  身劲装,英气勃勃的站在那里。罗权想起就是有英琼的遇合在前,才想到莽苍山
  寻一番奇遇,没想到生出这许多事端,当真世事无常。不禁心头苦笑,一声长叹。
   石室中还有不少赤身男女,都由英琼新收的猩猩寻来衣物,让他们穿戴整齐。
  正等候发落,罗权长呼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站在荀兰因身前,直挺挺的跪了下
  去,“弟子行迹不慎,被妖人所擒,又被妖法迷住,做下许多错事,不敢隐瞒,
  特来听候师父发落。”
   荀兰因叹了口气,“你为妖人所擒,虽是你道力未曾精修之故,但行事莽撞,
  未必无因,当需反省自身。好在朱道友并非外人,不致让人看了笑话。朱道友你
  看此子当如何发落?”
   朱梅本来只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气,见妙一夫人征询,便正色答道:“齐真
  人执掌峨嵋,清规谨严,在下不敢置喙。”
   荀兰因叹道:“我峨嵋弟子,向来持戒精严,门下从无败类。你此次虽然是
  无心之失,但仍有错,需得反省。便去东海风雷洞,面壁百年。每日子午两时,
  需受风雷震体之苦,磨炼你的身心去吧。”
   罗权恭敬的应了,起身与英琼站在一起,在后侍立。他本来不是十分尊师重
  道的人物,但妙一夫人对他十分慈爱,让他居然有前世的慈母之感。这时看她眼
  中流露出的沉痛神气,让他感同身受。即使现在让他去闯刀山火海,他也毫不犹
  豫的去了。
   那少女这时仍泪光盈盈的站在身前,荀兰因看了她片刻,叹了口气,“这位
  姑娘,你本来身具仙骨,纵然亏了真阴,根基还厚。但你被妖法所迷,与小徒…
  …”踌躇了一下,“元贞已失,我赐你两粒丹药,补益元气。我想尔等虽被妖法
  所迷,一半也是前缘,莫若尔等就在此地分别自行择配,成为夫妇。那近的便在
  下山以后,各自问路回家;那远的就由我同这位朱道友,分别送还各人故乡。你
  等以为如何?”
   那少女只是哀哀的哭泣,这时朱梅不耐烦听这些男女哭声惨状,早又带了猩
  猩二次往后面石室中去了。荀兰因便将这些男女分做两队,看受害深浅,互相择
  配。待配了十一对之后,便只剩下那少女和另一个男子。
   那少女起初看众人在妙一夫人指挥下成双配对,看得呆了。及至见众人配成
  夫妻,室中还剩一个男的,恐怕不免落到自己头上,急忙从地上挣扎起来,跑向
  妙一夫人身前跪下。
   哀声哭诉道:“难女裘芷仙,原是川中书香后裔。前随兄嫂往亲戚家中拜寿,
  行至中途,被一阵狂风刮到此地。当时看见一个相貌凶恶的妖道,要行非礼。难
  女不肯受污,一头在石壁上撞去,欲待寻一自尽。被那妖道用手一指,难女竟自
  失了知觉。有时苏醒,也不过是一弹指间的工夫,求死不得。今日幸蒙大仙搭救,
  醒来才知妖道已伏天诛。本应该遵从大仙之命,择配还乡,无奈弟子早年已由父
  母作主许了婆家。难女已然失身,何颜回见乡里兄嫂?除掉在此间寻死外,别无
  办法。不过难女兄嫂素来钟爱,难女死后,意欲恳求大仙将难女尸骨埋葬,以免
  葬身虎狼之口。再求大仙派人与兄嫂送一口信,说明遭难经过,以免兄嫂朝夕悬
  念。今生不报大仙大恩,还当期诸来世。”说时泪珠盈盈,十分令人哀怜,感动
  得旁观那些男女,也都偷偷饮泪吞声不止。
   罗权心头一震,“她果然是裘芷仙!那个书中最是温柔娇弱,但命运却最为
  不幸的女子。峨嵋门下弟子,都是得天独厚,天赋异禀,只有她命运多舛,被妖
  人所污之后,虽然能入峨嵋,毕竟失了先机,无论道术和法宝,都不如后进同门。
  难道自己来到这里,又改变了她的命运么?”
   罗权的心潮起伏,不能自已。他来到这个蜀山世界之后,其实已经改变了很
  多。石玉珠因为他失了童身,孙凌波丧命在他的剑下。这个世界在不知不觉之间
  已经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虽然偏转的角度还小的不可预见。而面前这个本来
  有着大好前途的少女,便由于他的出现,失去了长生的机会,就算救下了她的性
  命,也只能在旁人的白眼中,孤独老死一生么?
   裘芷仙已把话说完,又叩了十几个头,站起身来,一头往石壁上猛撞过去。
  英琼身法何等敏捷,见她楚楚可怜,早动了怜悯之心,哪容见死不救!身子一纵,
  抢上前去,将她抱了回来。她虽得救,仍是哀哭不止。罗权知道她虽然性格柔弱,
  但骨子里自有一种刚烈。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平生最重要的决定。
  走到裘芷仙的身侧,双膝跪倒,朗声说道:“弟子愿聘这位芷仙姑娘为妻,请师
  母成全。”
   他说出这句话,像是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全身都轻松了几分。自从穿越到
  这个世界,一直战战兢兢,行事谨慎,不肯稍有差池,从不敢踏错一步的那种惶
  恐,那个套在他身上无形的枷锁突然间卸去了,身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
   本来噙着泪的芷仙也停止了抽泣,眨着一双秀目,惊讶的望着他。罗权上身
  直挺挺的跪着,用坚定的目光望着她。既然我阻断了你的修仙之路,就让我来疼
  你、爱你、怜惜你吧。
   荀兰因显然也没想到罗权会出此语,英琼更是惊讶的望着他。朱梅则是似笑
  非笑的用目光打量二人,却不说话。荀兰因道:“你本来犯了大错,何必错上加
  错?”
   罗权道:“即是弟子犯错,自然由弟子弥补。芷仙姑娘的终身,我愿一力承
  担。”
   荀兰因叹道:“我峨嵋门下,都是修真弟子。岂有像你这等为了一己情欲牵
  扯,甘弃仙业的?你虽然失了童身,但有师门长辈护佑,再转一劫,未尝不可证
  上乘功果。要聘这位裘姑娘为妻,就要出我峨嵋门下,从此与仙业无缘,终生不
  能证上乘大道了。你可知道?”
   罗权答道:“尚不能证自己心中之道,何谈无上大道?”
   英琼听他说的坚定,虽然站在师长身后,不敢说话,但目光中却露出激赏之
  色,忍不住出言求恳道:“我常听父亲说,神仙也是凡人做的,仙家未必无情。
  罗师兄能够一揽己过,毫不推捼,正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师父何不网开一面呢?
  ”
   荀兰因尚未说话,朱梅笑道:“你刚入峨嵋门下,哪能如何莽撞?峨嵋掌教
  齐真人持律最是精严,门下弟子稍犯戒律,必予严惩。当年他门下两名弟子,只
  因失手误伤了海外邪派中人,就被逐出师门八十年,历经三世磨难,排除无数的
  邪魔外道侵扰,没一个人帮手,全凭自身毅力挺过。还不知是否能回归本门。如
  今新收弟子,犯了门规,若是格外开恩,又如何约束门下弟子?”
   英琼最是尊师重道,见长辈开了口,便不敢再求,只是用企盼的目光望着妙
  一夫人。
   罗权跪在妙一夫人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师恩深重,一日不敢或
  忘。大错既然铸成,都由我一力承担,还请将我逐出本门,免贻师门之羞,为他
  人笑。”
   荀兰因长叹一声:“真是冤孽!你心愿已定,就此辞去吧。你我师徒之情既
  绝,从今以后,不得再称是峨嵋弟子!”
   面上微微抽动,露出痛惜十分的颜色,目光却移了开去,不再看罗权一眼。
  对裘芷仙说道:“你既不愿归家,便随小徒去吧。他向来为人侠义,想必能护你
  周全。”
   芷仙睁着一双妙目,看着罗权。她本来为人贞烈,既脱魔窟,早就怀了必死
  之心,但罗权毕竟不是妖人,又是取走她元阴的男子,愤恨之中又带了几分说不
  清道不明的情思,这时听到罗权甘愿舍弃修仙之路,却要娶她为妻,感怀之下,
  求死之心,却慢慢淡了。只低下头去,娇羞不胜,不发一言。
   罗权上前一步,将法宝囊取出,递向妙一夫人。“弟子既出本门,宝物乃师
  门所赠,还请收回!”
   荀兰因叹道:“你入我门中虽短,仇家结下不少。剑术又未学的精深,这霜
  镡剑就赠你防身罢。那太皓戈是古仙人异宝,你有机缘得之,要好生淬炼,将来
  大是有用。”说罢转身欲行。
   英琼一直旁观,见罗权被逐出教,势必已无法挽回,心中一动,上前一步,
  说道:“这位裘姐姐,你与罗师兄成婚,这件东西,就当是我赠送的贺礼罢!”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硬塞在芷仙手中。
   那佛珠一共只有十八粒。拿在手中轻飘飘的,非金非玉,非木非石,颗颗匀
  圆,有龙眼般大小。发出来的乌光黑黝黝的,鉴人毛发。英琼说道:“这是白眉
  老祖师让神雕佛奴转送于我的,说有护身之用。我与罗师兄本是故交,今日与姐
  姐一见如故,就当是礼物,送给姐姐罢!”
   芷仙听说是护身之物,只是推辞,英琼硬是塞在她手底,“我如今拜了好师
  父,必然赐我好多好用的法宝飞剑,又有这柄紫郢剑护身,这珠子姐姐就收着吧。
  ”芷仙见她一片赤诚,只好收了,把那珠子套在皓腕之上,映着如雪玉肤,别有
  一番情状。
   妙一夫人见了英琼所为,暗暗点头。说道:“时候不早,我等还要送这些男
  女归家,就此别过罢!”说罢也不看罗权一眼,袍袖一挥,顿时金光满室,只听
  见英琼声音渐渐的远去:“罗师兄,行再相见啊……”等到金光散尽,室内只余
  他和芷仙,旁人踪迹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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