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清风逍遥剑(全文)-2


  
(六)

程逸枫败于冷峻迷药之下,再次失手被擒已有五天。期间他被独自囚禁在牢房里,除了自由受到剥夺外,衣食倒是不愁不缺,也未再受到毒打虐待。只是他的心情难免会忐忑不安:“我袭击教主,实属死罪,何以教主不置我于死地,反而把我囚在这牢房里?若是另有所图,又为何五天以来都毫无动静?我既无金银财宝,也非显达贵人,他们夜袭客栈,将我俘虏,究竟所为何事?”一连串的疑问在程逸枫的脑内爆发,挥之不去。

这日傍晚时份,负责送饭菜的教众如常把晚餐拿到程逸枫的牢房里。待得他打开牢房的铁门,说道:“程逸枫,快吃饭吧……哎呀!”一语未毕,他就像遭到电击似的大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不住扭动身子低声呻吟。一个少女身影飞快的进入牢房,迅速关上铁门,并对那名倒下的教众补上一鞭,令他再不能说话。

来者身穿一习黄衣,头顶两个发髻,俏眉杏脸,程逸枫看得分明,她正是当日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凝香姑娘。程逸枫大为奇怪,道:“凝香姑娘,你怎么来到这里……”凝香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作声,进而走到他身旁,小声说道:“程公子,我来是协助你逃走的。”程逸枫大惑不解,沉思:“凝香既是冷峻的手下,何以会助我逃走?想其中定必有诈!”说道:“凝香姑娘何出此言?这断不会是冷峻的意思吧!”

凝香柔声道:“程公子切勿误会,我是冒着被冷峻发觉的危险来协助程公子的。实不相瞒,我希望跟程公子做一宗交易。”程逸枫奇道:“交易?”凝香续道:“正是。我会协助程公子逃出这万毒教总部,条件是必须助我杀死冷峻。我对万毒教总部的地形结构了如指掌,加上程公子及程姑娘的超凡剑术,相信一定可以成功的。”

程逸枫大感奇怪,心道:“凝香既是冷峻的心腹手下,何以有此要求?这会否是冷峻试探我的阴谋诡计?”当即正色道:“姑娘何出此言?”凝香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凄然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本是河南铁剑帮帮主康正和的孙女。二十年前,神拳门为了一只叫玉白虎的东西血洗我铁剑帮,当时带头的人正是冷峻,而我的祖父及爹爹也是被他所杀。在这个时候,娘亲刚巧怀有新孕,到了附近的寺庙上香还神,才侥幸逃过此劫。不久之后娘亲生下了我,教我武功,并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这段血海深仇。娘亲死后,我趁机成为自立门户的冷峻的手下,并得到他的信任。我曾经多次尝试暗杀他,可惜苦无良机。程公子,你武艺高强,请你助我除去冷峻这狗贼,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程逸枫半信半疑,面前这位真切诚恳的小姑娘,外表看来也不像在说谎;但她的一番说话却又太过曲折离奇,匪夷所思,一时难辨真伪。他心意急转,随即想到个中利弊:照现时情势,若单靠个人之力,肯定不能脱身。若相信凝香的说话,倒有一个脱身的机会。信错了,极其量不过一死,反正自己本来也无望逃走;万一这趟押对了的话,自己和妹妹也可脱险,道:“好,凝香姑娘,我们一言为定!”

当下凝香即把从冷峻处偷回来的清风剑还给程逸枫。程逸枫重夺清风剑,登时信心大增,体内的真气运转畅通,并无滞碍,足见五天以来,他所受的内伤已经痊愈。

二人走出牢房,经由凝香的引路,直奔向程映霞身处的石室。石室外站着两名守卫,程逸枫二话不说,一招清风随来无声无息的解决了其中一名守卫。另外一名守卫待欲呼救,忽觉颈部一紧,一条长鞭牢牢的缠绕着自己。他呼叫不能,闷哼几声,就此颓然倒下,原来是凝香施展其绝招朗月神鞭,一击之下,对手立毙。

他们飞快潜入石室,程映霞一见哥哥,高兴得难以言喻,立即扑向他胸怀饮泣。程逸枫向妹妹说明了凝香的故事及计画,程映霞即破涕为笑。三人商议既定,均觉时间无多,实宜速战速决,于是他们三人以凝香带头,直冲向出口处。沿途教众喽罗,前来送死的倒也不少。但就算以教主冷峻之力,也未必能胜过他们三人联手,更何况是寻常教众?只见来者如遭砍瓜切菜,来两个时死一双,毫无还手之力。

不一会,三人走到出口附近,程映霞笑道:“哥哥!看见出口了!这回真的要感谢凝香姐姐呀……”忽听得一把诡异的声音道:“哼!凝香!我早知你对我有不忠之心,但万万想不到你竟胆敢私放他们二人!好,那你就和他们共赴黄泉吧!”一语未毕,即见无数锋矢利箭从墙上的机关激射出来,四面八方的袭向三人。三人中以程逸枫的剑法最高,轻功最好,他一招气守乾坤,密密的保护着浑身一尺内之地方,毫无破绽空隙。

程映霞功力较弱,毕竟也非同小可,一记仙女散花把连续不断的矢箭悉数挡格。只是功力最差的凝香面对着枪林弹雨,勉力挡格避开,但始终是技逊一筹,“嗖”的一声,一枝矢箭突破了长鞭的防守,刺中凝香的右脚大腿。

这时,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与及一个中年汉子悄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万毒教主冷峻及任婉清!

程逸枫面无惧色,似乎这是意料中事,朗声道:“冷峻,你来得正好,就算你不来阻挠我们,我也得找你!闲话休提,我们一决胜负吧!”程逸枫双眼灵光一闪,以气御剑,毫不犹豫的扑向冷峻。冷峻干笑一声,淡然道:“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待你爷爷好好教训一下你!婉清,打开机关!”

“隆”的一声,但见一个精钢笼罩猛然从高急速下坠,其势犹如惊电急射,锐不可当。程逸枫眼捷手快,身子一个起落,仅仅逃出了笼罩范围之外,未被困住;程映霞及凝香则冷不提防,闪避不及,顷刻之间即被钢笼所困。

程映霞清喝一声,运起素心剑法的独特内劲,素女剑感受到她的气息,剑锋上泛起一层橙红色的光彩,就如夕阳余晖。素女剑跟素心剑法可谓绝配,二者配合使用,威力何止倍增,简直是相得益彰。程映霞双足一跳,一招仙女散花在钢笼中划成了一个防护罩,且不断扩大。只见一大片橙红剑芒和钢枝不断连环交击,声声作响,一丝丝火花随声拼发,覆盖了整个钢笼。

花火巨响渐渐消退,程映霞单足点地,以剑借力,不住喘息,显然是这一招仙女散花耗力委实不轻。她满以为钢笼定必被打得稀烂,岂料举头一看,钢笼上除了有些微刮花外,结构上竟然完好无缺。程映霞大感错愕,悲形于色,自己全力施为的一招居然连一个钢笼也不能砍断。

程逸枫眼见她们身处险境,只好停止对冷峻的攻势,回身来救。不料奔出约莫十步,即觉后颈一凉,一瞥之下,赫然发现冷峻正手执大刀直取自己。程逸枫也不慌乱,使出一招气守乾坤来应付狠锐的刀势。

气守乾坤是清风逍遥剑法中最为厉害的守式之一,若修练者功力到家,使用得当,便即如苍蝇般细小的事物,也难渗入其保护范围中。程逸枫自幼修习此招式,对此了如指掌,本是无懈可击的才对。但面对着冷峻横削直砍的攻势,气守乾坤竟似一点一滴的在溶化消弭,刀光渐渐盖过剑影。

程逸枫全力施为,以图扭转颓势,奈何冷峻的攻击招招狠辣,步步进逼,浑然不像五天前和程逸枫交手时的模样。程逸枫大感奇怪,心道:“冷峻的功力何以在短短五日间突飞猛进?”冷峻大笑道:“程逸枫,你太小看我了!五日前我对你处处留手忍让,只是以一半的功力来对付你,你以为真的可以取胜吗?太天真了!”

冷峻抖擞一下精神,加紧催动内力,一柄钢刀化作一道银光,直入程逸枫中宫。程逸枫来不及躲避,回剑护身,奋力一挡,竟也受不住其强大无匹的冲击力,身子被飞震半空。

“小子!受死吧!”冷峻纵身一跳,欺近程逸枫身侧,准备手起刀落,解决程逸枫。不料这时一条长鞭忽至,缠绕着冷峻左腿,长鞭被用力向下一拉,冷峻上升之势登时受阻,是以一击落空,刀锋仅在程逸枫身旁掠过。原来凝香在千钧一发之际,忍受着大腿中箭的痛楚,在钢笼内挥出这救命的一鞭。

程逸枫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脑内苦思脱身之计:“我的功力着实不及冷峻,硬拚只有死路一条,不宜力敌,唯有智取!”程逸枫当下即四处游走,避其锋芒。在笼内的二女看在眼内,只觉兵凶战危,万分紧张,但自己偏偏又被困笼里,只有干急的份儿。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啤酒瓶自慰杯飞机杯用自慰器阴交飞机杯成人用品自慰用品男口交杯

二人斗得一阵,程逸枫看准时机,闪身摆脱了冷峻的砍击,一个箭步跑到任婉清面前,道:“任姑娘,得罪了!”随即以剑指着她的后心,续道:“请你把凝香及我的妹子都放出来吧!”任婉清命系于他人之手,冷峻自然动弹不得,进退两难,只可眼巴巴的看着任婉清解除机关。钢笼再次升起,程映霞扶着受了伤的凝香,竭力走到哥哥身边。

程逸枫叫道:“任姑娘,要暂且委屈一下你了!待我们都安全脱险后,我保证姑娘能平安回来。”他们押着任婉清在前,一步步的走向出口;冷峻亦步亦趋,却也不敢太过接近,生怕任婉清给伤了一根汗毛。

程逸枫等人走出万毒教总部后,言明冷峻及教众们不可追出来,否则难保任婉清的性命。再奔得十余里,程逸枫眼见后无追兵,也信守自己对任婉清的承诺,打算放她回去。

程逸枫收剑回鞘,对任婉清道:“任姑娘,多多得罪了,你回去吧。”任婉清怒目相向,幸然道:“程逸枫!五天前你反抗教主,教主非但饶你不死,还以礼相待,这无非是教主他爱才若渴。你竟毫不领情,更杀我教众,私自逃走!”她继而向凝香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吃里扒外?哼!我看你是春心动,看上了这个臭小子是吧!”

程映霞性子刚烈,听着任婉清的喋喋不休,早就心生烦厌。任婉清一语未毕,程映霞冲前赏了她一记耳光,怒道:“别吵!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是俘虏,再不闭嘴的话,当心你的命!”

程逸枫也不生气,只是自己尚未完全脱离险境,不可再和任婉清纠缠下去。道:“随你怎么说。凝香,小妹,我们走!”当下,三人不再停留,回身拔腿就跑。

任婉清捱了一巴掌,气上心头,趁着三人不为意的时候,右手蓦地举起,手一按钮,一枝袖箭激射而出,击向程映霞后心。程逸枫眼捷手快,拔出清风剑凌空截击袖箭,袖箭被反弹开来,打在一棵矮树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枝袖箭己飞近程逸枫身边。由于时间太短,速度太高,眼看这枝袖箭将会打在他的身上。

“程公子!小心!”凝香大急,来不及挥鞭截击,只好走到他之前,以身挡箭。

“呀……呀!”凝香手臂中箭,尖叫一声。

“凝香!”程逸枫怒极,新仇旧恨一并涌出,本想取任婉清的性命。但念到君子首重信义,自己有言在先,说会放她回去,岂能就此置之不理?于是,他一掌打昏任婉清,弃于地上,而自己则和程映霞,凝香二女直取羊肠小道,逃逸而去。

(七)

凝香有伤在身,走动不甚灵活,需由程映霞扶着逃跑。三人奔得一阵,眼见离万毒教已远,兼且四周有不少丛林作掩护,便即放慢脚步,倚到一颗矮树稍作休息。

凝香受了箭伤,一路奔来,鲜血兀自从伤口源源涌出。这时明月当空,清风急劲,令人颇有凉意。只见凝香娇小的身躯不住颤抖,唇齿半开半合,原本红润的面色也渐渐转苍白,如盖死灰。程逸枫心生愧疚,这一来是因为自己护花不力,还要佳人替自己挡箭;二来是英雄感作祟,堂堂男子汉,岂能让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受伤?当下百感交集,连忙道:“凝香姑娘,伤势如何?”

凝香忍痛一笑,小声道:“多谢程公子关心,我……我没什么大碍……啊呀!好痛……”凝香掀动伤口,痛楚直达四肢百骸,一阵晕眩,身子向后倾斜,险些跌倒。程逸枫大急,一手把凝香环抱入怀,关切的道:“凝香姑娘,都是我不好,未能好好保护姑娘,竟让姑娘身受箭伤,实在罪该万死!”凝香定了定神,道:“公子不必自责,冷峻武功高强,性格卑鄙,我们与之对抗,吃点小亏实在所难免。”

程逸枫听得凝香如此一说,心里的罪恶感登时有所舒减,微笑道:“凝香姑娘,你的伤口必须妥善处理,方无后患,待我一看……”程逸枫正要检视凝香的伤口时,又发现了另一难处。凝香身中二箭,位于手臂上的伤倒易处理,但另外一个伤口则在右大腿的内侧。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虽则程逸枫救人心切,毫无歪念,但男女毕竟有别,是以他始终未敢触及凝香大腿。

当此尴尬时候,程映霞忽道:“哥哥,你不擅包扎伤口,还是让我来吧!”程逸枫也不愿轻占凝香便宜,这正好得其所哉,说道:“妹子,还是你来吧。”

凝香因失血不少,现在神智也不甚清晰,断断续续的道:“有劳了,程姑娘。”程映霞看着凝香苍白的脸,遥想起五天前才和她大战一场,那想到今天竟和她化敌为友?真可说得上是不打不相识。加上凝香身世可怜,兼且和自己年龄相若,更平添一份可爱可亲之感。凝香受伤虽重,幸而未伤及筋骨,稍加清洗包扎后已无大碍。

三人大战过后,体力消耗极巨,但却偏身处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露宿荒郊野外,待得明天再作打算。二女一见如故,不计前嫌,竟也谈得甚是投缘。三人起了个火堆以作取暖之用,不久即呼呼大睡。

睡到半夜时份,程映霞被一阵似有若无的低吟声吵醒。一看之下,她惊觉凝香的身子卷成一团,口中不住呻吟,似是十分痛苦。在掩映的火光中,只见如豆般大的汗珠布满凝香俏脸,但脸色仍是白如死灰。程映霞深知不妙,立刻扶起凝香,忙道:“凝香姑娘!你怎么了!是否中了什么毒?”

凝香星眸半闭,颤声道:“怎……怎会这样?我……我……应该不曾中毒的……究竟在何时……呀!莫非……”凝香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向程映霞道:“程姑娘……劳烦你卷起我的衣袖,看一下我手臂上的伤口……”凝香娇喘不断,看来愈来愈辛苦。程映霞依言照办,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并无异样,既不红也不肿,只是在伤口四周隐隐约约的有一圈紫黑色的环,当即道:“凝香姑娘,你放心啦!伤口不红不肿,看来也不像发炎,只是这一圈紫黑色的环究竟是什么?”凝香大惊,猛地向伤口瞧去……在下一刻,凝香整个人呆了,目光仿佛失去了焦点,口中呢喃着:“紫……紫薇劫……完……完了……哇哇!”

程映霞十分担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安慰道:“凝香姑娘,冷静点!究竟发生什么事?”凝香失神似的道:“他……他们真狠毒……我……我该怎么办?”

二女的对话吵醒了程逸枫。程逸枫看着不寻常的凝香,一时间也束手策,只好道:“凝香姑娘,你若有什么难题的话尽管说出来,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事,我必定揭尽所能,为姑娘分忧!”

凝香听得程逸枫慷慨激昂的一番话,登时冷静下来,小声道:“我……我中了任婉清的剧毒紫薇劫,看来命在旦夕了……”程逸枫心头一震,激动的道:“任婉清的毒!是不是那枝袖箭?”凝香紧闭双目,睫毛微震,缓缓点头。

程逸枫只觉天旋地转,如遭五雷轰顶。他万万想不到凝香替自已所挡的一箭竟淬有剧毒,在懊悔惭愧之余,他亦不忘思索拯救之法,道:“凝香姑娘!我马上折返万毒教,迫使任婉清交出解药!你一定要等我回来!”那知凝香喘气道:“不……不用了……公子……紫薇劫的毒性一旦发作,中毒者在一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这里相距万毒教已远,定然来不及了……更何况任婉清已回到冷峻身边,要向她拿解药是不可能的……咳咳……”

程逸枫仰天狂啸一声,凛然道:“不可!不可!不可以!你为我挡了一箭,我岂能眼白白的看着你为我而死!凝香!还有什么方法可解你之毒?”

凝香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会,道:“没……没有……”程逸枫看出其中有异,道:“凝香呀!这可是你的性命,你宝贵的性命啊!若你知道解毒之法就说出来吧!”

凝香眼泛泪光,拥入程逸枫怀里,低泣道:“办法是有的……可是太委屈公子了……”程逸枫慷慨道:“只要能解姑娘身上剧毒,我就算上刀山,下油镬又有何难?”凝香羞涩不已,兰息流转,原本苍白一片的脸颊,也泛起点点嫣红,道:“上刀山下油镬倒也不必,只是……”

程逸枫道:“姑娘但说无妨。”凝香深呼吸了一下,红着脸道:“常人中了紫薇劫,若没有施毒者的解药的话,毒发后的确活不过一个时辰。但如中毒者是处女的话……”程逸枫奇道:“处女又如何?”凝香满面通红,续道:“处女若在毒发期间与男子行周公之礼,阳气一冲,剧毒便会随着落红全数排出体外……”

程逸枫心念急转,随即领会其中意思。这时四下无人,能解救凝香的就只有自己。凝香的身体玉洁冰清,若因此而胡里胡涂的失身,岂非误她一生?自己日后又该如何自处?但在反复思量之下,又觉得生命远比其它一切来得重要。天人交战一番后,程逸枫紧张的说:“凝香姑娘,决定了吗?”凝香樱唇微颤,柔声道:“拜……拜托公子了……”

程映霞听得分明,知道将有一场雨云,连忙道:“我……我忽然觉得肚子饿得很,想去找些野果充饥,等我一会儿吧……”说完,她一溜烟似的逃离现场。

草原之上就只剩下程逸枫与凝香的身影。此时万籁无声,偶尔飘过的一阵清风都似在催促程逸枫快快完事。程逸枫只觉怀中的凝香面浴香汗,呼吸愈来愈乱,再不交欢便做成祸害。当下再不犹豫,大叫一声:“来了!”

他背向凝香,一手环抱着她娇柔的身躯,让她有如白玉凝脂般的背部躺在自己平阔坚实的胸膛上。程逸枫感受着淡淡的女儿香,但觉心神一荡,色心大起,竟兀自伸出舌头,轻柔的舐在凝香的耳垂上。凝香忽觉耳边一阵湿漉漉的,随即又感到一阵炽烈的男子气息,自己的欲火也被挑起,似喘非喘的道:“程……程公子……快……快……”

程逸枫的双手也不闲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除凝香胸前的束缚。在一件薄薄的淡黄色亵衣底下,竟然是一双细纤有致,圆润晶莹的玉峰,更难得的是乳头的颜色还是那么嫩红,显然是未经人事的证明。程逸枫简直看得呆了,有生以来,他从来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亲近:兴奋,紧张,害羞,犹豫,各式各样的复杂心情满布着他的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程逸枫也不急进,他决要凝香好好享受第一次的温馨甜美,让彼此的初夜无憾。他的舌头仍是不断刺激着凝香的耳根,双手有节奏的搓弄着粉团似的乳房,但始终未曾触碰那顶尖部份。此时此刻,再也听不到凝香痛苦的呻吟声,代之而起的是一连串幸福的低吟声。

程逸枫蓦地手势一变,以食指指尖在玉峰上轻抚划圆。凝香感受到从玉峰上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理性防线彻底崩溃,再也按捺不住,娇声道:“哎呀!程……程公子……我的好哥哥……我受不了了……唔唔……乳头好热……好难过……你为什么不亲亲她?”

程逸枫看到凝香春情勃发,登时勇气倍增。他一手将凝香反身过来,面向自己,二话不说的将她右乳上的粉红色珍珠含在口中,贪婪的大力吸吮着;舌尖不庚,断打圈刺激,像要唤醒乳头上每一个正在沉睡中的毛孔。左手抓住凝香另一辛,边的玉团,不时挤掐抚摸,把凝香的左乳变成各种形状。

凝香既是处子,毫无性事经验,面对着程逸枫排山倒海的攻势,岂能再作矜持?只听得她轻微的呻吟渐渐转化为热刺高亢的叫床声,完全不能自己。程逸枫眼见时机成熟,在凝香的耳边温柔的说:“凝香,要来了啊!”

程逸枫让凝香平躺在青草地上,退去她下身剩余的衣物。在清风吹拂,朗月映照之下,只见凝香清纯无匹的娇躯微微颤抖,像是对将要发生的事报以既期盼又紧张的回应。光亮的月色遍洒凝香每一寸肌肤,使得凝香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银光,诱人之余更加添几分神秘感。

程逸枫脱下裤子,让他那抑压已久的阳物张牙舞爪。凝香首次看见男子的那话儿,其剑拔弩张之态实在让她有一点儿害怕;她又想到这东西将会夺去自己的处子之身,心里难免小鹿乱撞,一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经过一轮调情之后,凝香的私处早已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了。程逸枫抱起凝香身子,挺起阳物在她的嫩穴四周不住厮磨,让它沾泄了凝香的爱液。凝香深知破身的时候己到,柔声道:“程……程哥哥……请你轻一点哦!我……我怕痛……”程逸枫以行动来证明他怜香惜玉之心,双手轻抚她的背项,深情的道:“别怕……别怕,我会轻一点的。若我弄痛了你,你要告诉我呀!”

虽然凝香已经作好准备,但毕竟处女的初夜非同小可,程逸枫也不敢太过放肆。阳物先端仅仅没入嫩穴一寸,他即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什么样,可以吗?”凝香吁气如兰,咬紧牙关,一张俏脸就如熟透的苹果,娇声道:“可……可以啦!你……你尽管来吧!”

长痛不如短痛,程逸枫猛地腰肢一挺,“噗!”的一声,阳物尽根而入。凝香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嫩穴直达全身,脑袋却一片空白,口中只能发出“呀……啊……唔呀……”的叫声。低头一看,一道紫红色的液体从嫩穴缓缓流出,当中更夹杂着一些黑色的血块。程逸枫喜道:“凝香!你看,紫薇劫的毒被破解了!”凝香勉强一笑,道:“真……真的……太……太好了!”

剧毒虽去,但云雨未消。程逸枫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能就此半途而废?他望着梨花带雨的凝香,怜爱之心油然而生,当下也不再使力猛进。阳物一进一出的作活塞运动,并利用九浅一深的法则,弄得凝香死去活来。

冲得一阵,程逸枫看见凝香的愈发激烈,嫩穴愈来愈紧,似乎快要飞到九霄云外,随即全力冲刺,毫无保留。凝香充分感受到交合的欢愉,尝到性爱的甜头,竟也主动配合着他冲刺的动作。二人虽然都是性爱新手,但交欢起来倒也异常合拍。

冲刺,爆发!高潮过后,在朗月底下,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躺在青草地上,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彼此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韵。

此时此刻,程映霞身在何方?原来她一直躲在一颗矮树后,偷看着二人翻云覆雨的过程。看着别人欢好的同时,自己也不禁回想起五日前被徐成仁戏弄的情景,裤裆内不由自主的湿了一大片。但是,动情又如何?当此环境,除了自慰之外又能怎样?终于她的理性战胜了欲念,拿起素女剑奔到别处练剑,希望以别的事物淡化欲火。

程映霞剑式开来,只觉胸前真气滞碍难行,浑身无力,剑招缓慢涣散,诚然不像平日矫若游龙,快如疾风的自己。她心头一惊,随即想起娘亲临终前的一番话,心里抹一把冷汗:“娘亲所言非虚,原来素心剑法的确有其致命弱点,在临战遇敌之时,万万不能动了欲念呀!”她消除绮念,慢慢真气便运转自如,再无滞闷。

一路以来,三人实在是精疲力尽了。当夜程逸枫抱着凝香,昏昏沉沉的掉入梦乡;而程映霞倚着一颗矮树,倒头大睡……

(八)

次日一早起来,三人整理过衣衫,匆匆用过些干粮后,即商议今后大计。

程映霞道:“哥哥,我们还要去江东投靠外公吗?”程逸枫道:“没错。外公一家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爹爹临终时交托给我的玉白虎,似是不少人要争夺的对象。我们势孤力弱,难以保护周全,还是先到外公那里吧。”

程逸枫瞧向凝香,见她神色忸怩不安,充满心事,即柔声道:“凝香,你怎么了?是不是紫薇劫的毒素未清?”凝香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不……不是,只是……你们要到江东去了?那我……那我……”她满脸通红,的声音愈来愈小。

程逸枫怔了一下,便即明白凝香的心思:“凝香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现在她跟冷峻翻了脸,又将身子许了给我,她担心我不要她了?”当即把凝香一拥入怀,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你放心吧,凝香。我程逸枫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你既然将身子许了给我,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辜负你,更何况我曾许下诺言,要除去冷峻替你铁剑帮报仇?这样吧!你和我一同去江东见我外公,让他老人家主持我们的婚礼。待我把清风逍遥剑法完全掌握后,再去找冷峻决一高下,你说好不好?”

凝香正猜想着程逸枫的心意:虽然自己已和他有过夫妻之实,但毕竟当时只是情势危急,他未必真的喜欢自己;况且二人相识不久,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以及共同经历,是以万一程逸枫不认帐的话也无可奈何。她听得程逸枫如此情深的说话,高兴得笑逐颜开,忙道:“承蒙公子不嫌弃,凝香愿长伴公子左右,服侍公子!”

程逸枫吻了吻凝香朱唇,微笑道:“什么公子前,公子后的,你又不是外人,就叫我的名字吧!”

程映霞道:“太好了,凝香姐姐!今后有你作伴,我就不愁寂寞了。”

三人商议既定,便即起行,朝京城方向而去。程逸枫喜得佳人,一路以来和凝香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倒也羡煞旁人。程映霞忽然间多了一个年龄相若的姑娘作伴,和自己说说笑笑,也快活得很。因为程逸枫,凝香二人还未成亲,所以程映霞对凝香只以姐姐相称。

要去江东,必需先到北京,再经过河北、河南,然后由黄河从水路乘船方可到达。三人均身负武功,连日兼程,不出五日便已到了北京城。北京城内热闹喧天,商贾云集,人潮熙来攘往,摩肩接踵,一派皇都气势。程逸枫心道:“这里虽是京城,但山西神拳门的耳目倒也不少,我们必须要小心才是。他们为了重夺玉白虎,竟不惜杀害我爹娘!哼!韩川峰,这一笔血海深仇,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但……我现在势弧力弱,不可枝节外生枝,还是先找到外公再从长计议,小不忍则乱大谋……”

“喂!哥哥,干吗在发呆了?”程映霞忽道,“你要是有空发呆,倒不如替我们的旅费想想办法吧!要到江东,银子可要一大票呀!再说,我们从家里带来的银两已经所余无几了。”

这句话刚好说穿了他心底的难处,正在沉吟思索之际,凝香有所发现的道:“逸枫,你看看那边的官府告示!”程逸枫道:“哦?上面写着什么?”

只见告示上写着:“近日城中采花飞贼横行,祸害百姓,本月里已有多名闺女遭其淫欲,人神共愤,论罪当诛!可惜现时苦无破案头绪。若有能提供有效的情报,协助缉拿采花贼者,赏银五十银两;若能亲自捉拿采花贼者,赏银一百两。京城衙门示”

程映霞笑了一声,道:“好!我们就抓了这个采花贼交到官府手中,赚了那一百两银,那就足够旅费有余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程逸枫意味深长的道:“小妹子,事情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这里是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想必官府里的那些衙役也不是酒囊饭袋。试想想,那个采花贼既然可以避过官府的缉捕,其人必定武功高强,诡计多端,要抓了他谈何容易?我们还是另谋他法吧!”

程映霞觉得有理,当下也不再多言。由于银根短缺,三人只好找一家较便宜的客栈投宿。

“大哥,你说我们租一间客房,还是两间呢?”程映霞俏皮道。

“当然是两间了。小妹子,你和凝香同睡一间,我就睡在隔壁的房间。”程逸枫道。

“哎呀!我们手头上的钱快花光了,可省则省嘛!反正都将快是一家人了,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程映霞嘀咕着。那知程逸枫正色道:“不可!我和凝香虽有夫妻之实,但我们还未成亲,共枕一室实在是于礼不合。”程映霞嘻笑道:“算了算了,两间就两间吧!嘻嘻……想不到大哥这么一个大男人,思想居然那么守旧。”

凝香闻言微感失望,但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当夜二女同睡一室,程映霞天性活泼健谈,老是逗着凝香说话,道:“凝香姐姐,感觉如何啊?”凝香温婉一笑,道:“映霞,什么感觉如何的?”程映霞似笑非笑,急道:“就是……就是你和哥哥的第一次……”凝香顿悟其意,红着脸道:“你……你这样问,叫我如何答你……”程映霞追问说:“会痛吗?还是爽到不得了?”凝香想了一想,道:“痛是有一点痛,不过我当时中了剧毒,神智也不怎么清晰,但……但是逸枫他对我很温柔……映霞!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东西?”程映霞嘻皮笑脸的道:“我就是好奇嘛!凝香姐姐,你将要是我的嫂嫂了,关于你的事情,我很有兴趣哩!”

凝香的脸上忽然罩上一层幽怨之色,怔怔的凝望着烛台的火光,口中呢喃自语道:“嫂嫂吗……真的可以吗……”程映霞奇道:“凝香姐姐,大哥和我相处二十载,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你放心好了!”凝香轻叹一声,幽幽的说:“我并不是怀疑逸枫的为人,只是……逸枫是为了救我才与我欢好的……只怕逸枫和我在一起,是因为责任的问题,而不是真的喜欢我……更何况我们相识不久,彼此间认识不深……”

“凝香姐姐!”程映霞打断了凝香的说话,意味深长的道:“你只要答我一句话: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哥哥?”凝香斩钉截铁的说:“喜欢!”程映霞轻抚凝香的玉手,柔声道:“那就成了。姐姐呀,就算你的忧虑是事实,但感情可以用时间来培养的;况且你的忧虑可能只是个一厢情愿的想法,说不定哥哥已经爱死你了!来,不要胡思乱想,你这个大嫂我可是认定了。”

程逸枫独处一室,当此夜深人静之际,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凝香的一段雾水关系。其实他亦有着和凝香类似的忧虑:“凝香委身于我,并非出于自愿,要她和我同到江东,是否强人所难?不过无论如何,我程逸枫今生今世,决不会辜负了她!”

就在程逸枫沉思之时,一阵似有若无的女子呼叫声在房中回荡着。侧耳一听,似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且渐渐清晰,确是女子的呼叫声。程逸枫的直觉告诉他有异状发生,在英雄感与好奇心的双重驱使下,他提起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前。在彻底弄清状况前,他只好监听着房内传出的声音,以免闹出笑话。

只听得房内传出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呜……呜……大爷!请你高抬贵手……饶……饶了小女子吧……若大爷要银两的话,小女子可以回家拿给你,千万不要……哎呀!”“啪“的一声,似是那女子挨了一记耳光,续听得一把粗犷的男声道:“银两当然要!但像你这样娇俏的闺女,本大爷也一拼要了!哼哼,乖乖的不要反抗吧,若你不和本大爷合作的话,就让你可爱的脸蛋留下几道刀痕!”

房内继而传来一阵衣服的撕裂声以及女子的哭叫声。程逸枫心里有数,知道房内正上演着一幕霸王硬上弓,当下毫不犹豫,运足劲力,一掌推开房间的门飞身入内,喝道:“大胆采花贼!竟敢虏劫民女!今天你碰到我,算是你倒霉了,接我一招!”说着,程逸枫大喝一声,单掌直取采花贼。

(九)

床上躺着一名少女,眼泛泪光,青丝散乱,一身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趐胸半露。少女一见程逸枫,即哭着道:“呜呜……这位少侠,救救小女子吧!”程逸枫和房内的男子眼光相接,只见他一身黑衣打扮,脸庞罩上一块黑布,全然是夜行人的装束。

那男子看见程逸枫来势汹汹的一掌打来,竟也毫无惧色,从床上轰然而下,正面接上一掌。一声巨响,双方都被对手的掌力震开,程逸枫后退数步,勉强稳住身子,心下暗暗惊奇:“此人掌力充沛,内功修为不俗,显然不是寻常的采花贼……呀!他莫非是官府悬赏缉拿的那名采花贼?不管怎样,先拿下了再说!”

那黑衣人被程逸枫一掌震开,纳闷之余也有些奇怪,朗声道:“小子!我与你素未谋面,河水不犯井水,你干吗阻碍老子作乐,要为这女子强出头?哼!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去,免得死于非命!”

程逸枫冷笑一声,道:“谁要死于非命,现在还言之过早!”说着,他手势一起,双掌扑向那黑衣人。黑衣人先前接过他一掌,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辈,当下也不敢大意轻敌,急忙凝神提气,双掌齐出,掌风浑然成盾,对于程逸枫连绵不断的攻势,有的迎头瓦解,有的借力打力,就是不能伤其分毫。

拳脚比拚,本非程逸枫强项。加上他万万料想不到有此一战,仓皇之下竟也没有携带清风剑。只见程逸枫拳脚攻去,不是被黑衣人闪避开来,就是被他的掌力化去。他久攻不下,不得要领,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

二人斗得一阵,程逸枫实在于拳脚功夫上没有过人之处,渐渐抵挡不住黑衣人沉稳的攻势,由一开始的招招抢攻,变为以稳守为主,偶然施以突击,希望一击得手。

黑衣人忽然掌势一转,大喝一声,凌厉掌风连连打出,只攻不守,向着程逸枫全身如流星般猛然轰来。他大叫道:“不逗你玩了!一招将你了结!天降流星!”

尽管程逸枫锐意稳守,但毕竟久守必失,黑衣人一记天降流星,当真如流星般灿烂、快速,拳掌密密麻麻,又快又狠的打向程逸枫。程逸枫挡得数下,一个失手,肩膀、小腹已经中了两掌,幸而他根基不弱,身体要害处倒不曾被击中,但受点小伤在所难免。

程逸枫勉强挨过一招,心里暗暗叫苦,脑中急谋对策:“论武学修为,我和这个黑衣人应该是不相伯仲,他的掌力也不是我所不能承受的。只是他似乎善于拳脚比拚,而剑术较量则是我的强项,现在的情况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实在是大大的恶劣,大大的不妙!无论如何,总得要想个办法,取回清风剑……”

黑衣人不待他细想,一招一招的轰来,既狠且辣,手下毫不留情。程逸枫且战且退,迳往门边退去。黑衣人看出程逸枫有意逃走,当下欺身到门边,挡住他的退路,意气风发的说:“你想逃?门儿都没有!谁叫你阻碍老子作乐了?你这是死路一条!”说着,他一掌打向程逸枫面门。

蓦地,一团红光飘然而至,击向黑衣人打出的手腕。黑衣人大惊,硬生生的急忙回手收式。定睛一看,那团红光包围着三尺青锋,竟是程映霞的素女剑!原来程映霞,凝香二女听得有打斗之声从这里传出,知道有事发生,便匆忙走来一看究竟。不料这正好解了程逸枫之危!

程映霞看了看床上衣衫不整的少女,又看了看受了轻伤的哥哥,登时恍然大悟,怒道:“那里来的采花贼!好大的狗胆!居然强抢民女,伤我大哥?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她盛怒攻心,二话不说的提剑冲向黑衣人,说道:“受死吧!落日红霞!”

黑衣人逼得程逸枫狼狈不堪,正在沾沾自喜。岂料救兵杀到,来势凶凶,面对暮程映霞的锐气猛攻,他只好舍弃追击程逸枫,专心应付程映霞。只见程映霞舞剑如轮,浑身一尺散发出淡淡红霞,剑光宛如一抹斜阳,铺天盖地的围绕着黑衣人。黑衣人没有武器,诚已失却先机,加上素心剑法是何等精妙,程映霞运剑如飞,气势大盛,岂是寻常招数所能匹敌?黑衣人全力一战,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流星拳法推至顶峰,亦只能与她打成平手。

凝香趁此时机,将手中的清风剑抛给程逸枫,关切的说道:“逸枫,小心点啊!”原来她经过程逸枫的房间时,发现剑在人不在,机灵的她立即想到其中潜在的危机,于是她连忙把清风剑拿到手上。

程逸枫重获清风剑,信心大增,士气大振,双眼闪耀着灵动自信的光彩,口中默默的念着:“采花贼!我要你为刚才的意气风发而后悔!”

程映霞跟黑衣人相斗,胜负未分,忽然,一条青光飞快的袭向黑衣人背心,顿成前后夹攻之势。黑衣人大惊,身子一矮,向侧滚地一闪,仅仅避过剑锋。

黑衣人望向程氏兄妹,但见手中的剑芒凌厉,青红交错,为之心惊胆战,当下再不敢恋战,只好放弃床上如花似玉的少女,夺窗而逃。

程逸枫对凝香道:“凝香,好好看守着床上的那位姑娘,我和映霞去追捕那个采花贼!”说完,他和凝香双双跳出窗户。

黑衣人走到街上,头也不回的向北逃去。说到身法轻功,竟是程氏兄妹高明得多,他们身子一个起落,便已追上黑衣人。程逸枫气上心头,疾言厉色的道:“哼,看你那里走!”

程逸枫先前的落败只限于比试的项目,不在于实力的分冶。是以当他重夺清风剑后,理应可和黑人打个平手,甚至是略胜一筹。再加上剑艺不凡的程映霞助以一臂之力,那有不稳胜之理?

程氏兄妹分开两路夹攻黑衣人。程逸枫左一招清风随来,程映霞右一记落日红霞,但见青晖掠动,红霞满天,一时之间,黑衣人竟被一大片青红剑光团团的包围着,再也不能动弹反抗。

黑衣人张口结舌,惊吓得呆了。“唰唰”数声,黑衣人的双手,双脚都分别被青红剑光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程映霞看着黑衣人那痛苦惨败的模样,得意的说道:“大哥,要不要一剑杀了这个淫贼?”

程逸枫忙道:“不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虽然罪大恶极,但我们也不可以滥用私刑,还是将他交到官府去吧!况且还有那一百两的赏金……”

程映霞喜道:“是呀!我差点忘了赏金的事!就这么决定了。”

二人押着浑身是伤的黑衣人,得意志满的回客栈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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