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天帝八女(全本)-9


  
第十二章天煞双剑

燕驭骧知道有人来了,一吸真气,人已紧紧贴在洞壁上,地方不大,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前面那人道:“他妈的,在这里执行任务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吃不好,又没有女人,实在枯燥无味。”

后面那人道:“是啊,这里眼睁睁放着五个女人,偏偏主上不许我们动,老子真有点急。”

前面那人又道:“老赵,我们想个法子好不好?”

老赵问道:“想个什么法子?”

“那几个妞儿每天不是都要出来巡逻吗?”

“是呀!”

“这不就是法子了吗?当她们出来巡逻的时候,我俩伏在暗处趁机抓一个来享用如何?”

两人一面说一面向前走,这时已走到燕驭骧脚下,燕驭骧待他俩刚刚走过,蓦然从上面翻下,双足猛然一踢,两人间哼一声,仰天栽倒于地。

燕驭骧笑道:“你们到阎王那里风流去吧!”

他把那两人拖到暗处,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这时山洞的路道已宽了许多,又走了一会,眼前忽然现出两条路,左面一条有灯,右面一条却没有灯。

燕驭骧心想:“我该往哪条路走呢?”

燕驭骧仔细考虑了一下,终于向左面有灯之处走去。

没走出多远,他忽然发觉情形有些不对,原来就在这时,道路已尽,再也无路可行了。

燕驭骧任了一怔,心想:“我走错了,难不成该往右面走吗?”

他转身一望,顿时为之大吃一惊。

原来回路亦已断绝,而且任他仔细搜寻,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条路,他立即想起天帝住的地方,不禁冷汗浑浑流下。

他站在那里发呆,忽听一人冷声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声音苍老,似是那曹足的声音。

燕驭骧念头一闪,道:“在下奉主上之命前来!”

“既是自家人,怎么不知此洞走法?”

“在下临行匆匆,忘了问路!”

“那你也该问问门口的人!”

“在下便是问的门口老郭,是他告诉在下见灯便走,所以在下才会到这里来!”

他刚才在外面知道有一个人叫老郭,所以胡乱扯了出来,谁知曹足居然相信了,曹足正要告诉他怎么走法,忽听曹石叫道:“老二,且慢!”

曹足道:“什么事?”

“你就相信他的话吗?”

“这里十分秘密,除了主上派来的人之外,我想别人不可能知道这里!”

“话虽不错,但你也该看看,这小子倒不像是跑腿的人?”

曹足心中一动,道:“不错,这小子一点也不像!”

“也许你会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我们不妨问问他,主上身边有几名传送命令之人?”

燕驭裹一听,不由暗叫一声“糟啦!”

曹足大叫道:“小子听见了吗?主上身边有几名传命令人?”

燕驭骧咬了咬手,暗想事已至此,管他这么多,于是胡乱应道:“共有三个,现在连我四个!”

曹足道:“他说对了!”

曹石冷笑道:“别忙,还有一个问题要考考他!”

曹足道:“老大,你问他便是!”

曹石高声:“小子听清楚了,老夫再问你,其他三个都叫什么名字?”

燕驭骧不禁一呆,半晌答不上话来。

曹石哈哈笑道:“老二,瞧见了吧,这小子露出马脚啦!”

曹足道:“还是老大仔细,小弟十分佩服!”

燕驭骧叫道:“佩服个屁,以前那三个都换了,你们知道吗?”

曹石怔道:“那我们兄弟为何都没有接到通知?”

燕驭骧冷笑道:“你们知道在下是来干什么?”

曹石道:“你可是来告诉我们的?”

燕驭骧哼道:“不错!”

曹石问道:“通知何在?”

燕驭骧道:“口头通知!”

曹氏兄弟一听,都不由怔了一怔。

要知天帝这人十分怪癖,有时传达命令用书面,有时传达命令用口头,燕驭骧信口乱说,竟然被他说中了。

曹足道:“老大,你看如何?”

曹石想了一想,道:“别忙,等我再想……”

话声未了,忽听一人大声叫道:“大事不好,老钱和老程不知被何人所害,都死在走道中了!”

曹氏兄弟一听,面色一变,曹足愤然道:“必然是这小子干的好事!”

燕驭骧强哼道:“你们凭什么冤枉人?”

曹足哼道:“这里从来没有外人到此,你一来便出了事,你还敢强辩!”

曹石喝道:“赶快去搜理看,老郭他们是不是也遭了毒手?”

那人刚奔出,洞外奔来一人,道:“老郭已死,老王还活着,属下已把他抱来了!”

曹石目光一扫,见老王被点了穴道,连忙替他解开,指着燕驭骧道:“可是这人下的手?”

老王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正是他!”

曹石冷笑道:“好小子我们险些上了你的当了!”

只听一阵足步之声,接着“嘎”然一声大响,对面石壁竟向两边分开,现出一条通路来!

曹氏兄弟年龄都在五十以下,老大比较高,老二比较矮,两人的长相都不俗,可惜两眼都带着煞气。

曹石冷冷地道:“小子,告诉老夫,是谁要你来的?”

燕驭骧哈哈笑道:“没人派我,我就不能来吗?”

曹石怒道:“你和那番邦女子有何关系?”

燕驭骧知道他说的是郡主,但却假装不解道:“你说哪个番邦女子?”

曹石哼道:“你还假装吗?”

燕驭骧冷冷地道:“在下没有装的必要!”

“那么老夫问你,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在下游山玩水,无意间撞到此地来的!”

“你在这里乱说,先前说是奉命而来,此刻又说游山玩水,谁人能信!”

燕驭骧双手一摊,道:“不信算了!”

“老大,据小弟看,这小子是那番邦女子的手下,不会有错了!”

曹足点点头,道:“九成有这种可能!”

“那番邦女子既然派他来,显见她们已发现咱们的行踪,不管怎样,咱们都留他不得!”

“老二,你的看法不错,我也正有此意!”

“那便待小弟把他收拾了!”

说着,大步欺了过去!

燕驭骧冷笑道:“只你一个人上来吗?”

曹足怒道:“难道你还嫌不够?”

“在下久闻天煞双剑与人动手,向来都是两人同上,这回怎么啦,阁下挂单了?”

“与你这小于动手,还用咱们兄弟联手吗?”

“大话说满了,待会两人再上那就不好意思啦!”

曹足大吼道:“你这小子狂吹什么?看掌!”

“砰”的一声,一股掌风已直拍而至!

他原本不愿使用全力,因为受到燕驭骧言语相激,愤怒之下已用了十二成力道,狂风翻卷,声威甚为吓人。

燕驭骧大笑道:“阁下擅长用剑,如今弃剑用掌,正是舍长而就短,你输定了!”

大笑声中,亦自一掌挥了出去!

两股劲力相触,只听“轰”然一声,曹足晃了两晃,燕驭骧却纹风不动。

曹石惊道:“原来这小子还有两下子,老二大意不得!”

曹足点点头,道:“我知道!”

曹足想了一想,道:“此人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功力,难道江湖上又出现新人?”

曹足道:“除了燕驭骧外,未闻江湖上有什么新人!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燕驭骧道:“你老爷叫燕驭骧!”

“燕驭骧?”曹足皱了皱眉,道:“你可是燕温栩?”

燕驭骧笑道:“燕温栩是在下弟弟!”

老二曹足哈哈笑道:“那好得很,燕温栩是主上所要之人,如今只要把你擒住,就不怕你弟弟不就范了!”

其实,他哪知道燕驭骧刚才说燕温栩是自己弟弟,不过是有意逗他而已。

曹石也不知实情,道:“有其弟必有其兄,老二,大意不得!”

曹足点了点头,“呛啷”一声,抽出宝剑。

燕驭骧哂道:“最好还是你们兄弟一起上吧!”

曹石听了怒道:“小子你狂什么?老夫弟弟已经足够收拾你了!”

只见银光一闪,一道森寒剑气已洒了过去。

燕驭骧步子微侧,宝剑跟着出鞘,“唰”的一声,反向曹足腕脉挑去!

曹足心头一凛,招式忽变,越来越快,而且剑剑都不离燕驭骧的要害部位!

燕驭骧喝道:“好剑法!”

蓦地也是一变招式,剑幕忽然暴裂而开,接自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场中两人骤然为之一分。

曹足倒提着宝剑,肩头上流着鲜血,他的面色很难看,再看燕驭骧时,却无事地站在那儿。

“老二,你受伤啦?”

“不碍事,这小子剑法好快!”

他寒声说出,随拿出金创药敷在肩上,止住了血。

曹石道:“还能动手吗?”

曹足道:“大概不碍事!”

曹石“蓦”地抽出了宝剑,道:“我两兄弟只好一起上了!”

手中宝剑疾挑而起,直弃燕驭骧命门大穴!

这一招的杀着自是无与伦比,燕驭骧哪敢大意,手腕一翻,“叮”的一声把曹足荡开。

曹石涩声道:“上天下地!”

曹足应道:“无所不能!”

地下的曹石更是毫不怠慢地连出两剑,刚刚把所有空位都填得满满的。

天煞双剑果然名不虚传,尤其两人联手,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滴水不进!

燕驭骧顿感压力增强,于是臂一掷,身子斜掠,一瞬间反手连挥三剑!

天煞双剑自出道以来,可说从来没有人在两兄弟手下走过二十招的,今天燕驭骧不但走过了二十多招,而且招招都争取主动。

敌我双方晃眼已过三十多招,情形依然如此,天煞双剑大感不耐,厉啸连声,凶猛杀招连番而出。

这一来,燕驭骧所受的压力骤然加紧,他陡然一声大喝,剑招弯曲而起,疾快地洒向曹氏兄弟!

这一招,正是他把天师紫府神功第一式“天师抚琴”,用到剑招上来,威力无与伦比。

曹氏兄弟一番暴弹而退。

两兄弟全是眉心中剑,手中长剑也摇摇欲坠!

曹石颤声道:“他……他天师教弟子……”

曹足道:“大哥,你没事吧?”

话刚说完!“噗嗵”一声,倒地而亡。

曹石忽然笑道:“好兄弟慢走……”

身子晃了两晃,亦自倒地不起。

燕驭骧长长嘘了口气,道:“两位安息吧!”

大步从那座石穴中走了。

老王他们虽然还没有死,可是看燕驭骧这么英勇,早已一溜烟似地跑光了!

燕驭骧欲走出那座石穴,但他转来转去就是出不去,原来老王等人怕他追杀,临行做了手脚。

另一边,胡老头和冬菊买了东西回去。过了很久,胡老头感到奇怪,问道:“春梅,你可知道姑爷去了何处吗?”

春梅道:“他只说到外面走走,不过我告诉他不要走左边那条路。”

胡老头顿足道:“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句话?”

“左边不是没出路吗?他若往左边走,我怕他一去不回来!”

“你越是这样嘱咐,他越起疑心,唉……”

“难道他真会逃走吗?”

“逃走那倒未必,我只怕他一旦走了出去,要回来只怕要迷途。”

春梅一听急道:“那……怎么办呢?”

“除了去找他之外别无他法,你们在这里等着,冬菊和我一道去!”

说完,胡老头带着冬菊出门而去。

两人沿着左边道路而行,他们一步一步前走,偶而也发现燕驭骧脚印,但到山边之时,脚印已经消失。

冬菊道:“他一定走上山去了!”

胡老头点头道:“他既到了这里,当然只有上山一途,不过山势这么大不知他往何处去了?”

冬菊道:“我们不妨各走一条路,不管有没有发现他,一个时辰之后都回到这里来会齐。”

胡老头道:“看来只有这样办了。”当下右边行去。

冬菊便向左边行去,所走的方向正是燕驭骧行去所在,偏巧她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走了一会,便见满山乱石,哪像有人的样子。

她便走了回来,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胡老头才走回来。

胡老头问道:“你回来多久了?”

冬菊胡应道:“刚到!”

在她心想胡老头又没跟自己后面,自己就是乱说,他也不知道,不但如此,她还反问了一句:“老头,找到人了没有?”

胡老头道:“找了整个山谷,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你呢?”

冬菊忙道:“我也是一样,我看我们不如回去瞧瞧,说不定姑爷已回去了也未可知!”

胡老头叹道:“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于是,两人又奔了回去。

到大厅一问,哪有燕驭骧人影,这时胡老头不禁也呆住了。

“怎么办?”春梅颤抖着声音道:“八成他是逃走了!”

胡老头挥挥手道:“假如他要逃走,他就不会用双极魔刃定情,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对郡主印象一直很好,根本用不着逃走!”

冬菊冷笑道:“这是你个人的看法,你看天色都快黑了,他如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何用等到现在?”

春梅道:“现在争也没有用,还是等我请郡主出来商量才是!”

胡老头道:“这也是。”

春梅正要移步走近,忽见郡主走了出来。

郡主道:“你们的话我都听清楚了,胡老头,你看法不错。”

冬菊道:“不过眼下问题是,他究竟去了何处?”

郡主道:“你们瞧瞧,他会不会遇到别的事情?”

胡老头道:“也许有这种可能,不过咱们此地四面都与外界隔绝,仅有一条路亦甚秘密,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郡主的脸色显得很难看,她沉吟了一会,道:“收拾点零用东西,我们出去!”

胡老头口道:“郡主……”

郡主挥手道:“不用多说了,我既已收了人家聘礼,那便是燕家的人了,他如有三长两短,叫我怎能心安,自然是找着了人再说别的事情。”

胡老头叹道:“郡主既作了这种决定,老奴还有什么话好说?”

四女很快收拾好行李,行李不大,但里面都是值钱东西,其他东西都放在一间秘室里了。

那时天色已晚,他们匆匆用了些东西,便沿着小径离开了这片桃林。

这时燕驭骧正被石道所困,他百般无耐,只好坐下来休息,心想:“我被困在此,郡主她们不知,或认为我已逃走,唉!这叫我如何向她们解释!”

他越想心中越急,坐不一会又站了起来,情急之下,举拳便朝四周乱劈。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销量第一太空杯! 淫泷泽萝拉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一阵隆隆大响之声充耳响起,岩石乱飞,陡然在右面洞壁现出了一处洞穴,那洞穴不大,堪堪能容一人经过!

他走到洞口一站,洞边有轻轻风声刮起,知道前面必有通路,便举步前去。

不几步,便见右侧有光线,他大步奔了过去,原来竟是他初进洞之时的山洞。

他三步两步赶到洞口,抬头一望,但见星月在天,已是子夜时分了。

他喃喃地道:“想不到我在洞穴里面呆了一整夜,此时赶去,郡主他们怕不急死才怪!”

心念一闪,如飞奔去!

来到房子门口,但见房中一遍黑,他顿时一怔。

燕驭骧大声叫道:“胡老丈,胡老丈!”

声音透人房中,久久没有回应。

燕驭取忖道:“难道他们都去找我了?但房中却没有人留守!”

他这样一想,当下向房子里面走去。

房中一遍漆黑,他打燃了火摺子一照,却见喜堂只布置了一半,走到后面一望,一些鸡鸭都好生生地活着。

显然郡主他们都去找他了。

他大感惭愧,顺步走了回来,来到大厅,忽见灯光亮着,燕驭骧不由吃了一惊,暗想这里刚刚还没有人,我进去不久,谁便来过?

此时此地,他唯一可以想的自然就是胡老头他们回来了,一步跨出大厅,呼道:“郡主,在下在此!”

忽听一人冷声道:“你是谁?”

只听是一个男人口音,听口气,又绝对不是胡老头,燕驭骧一怔之下,不由反问道:“你是谁?”

那人呵呵一笑,燕驭骧见来人一身奇装异眼,绝不像中原人士打扮,那人身材高大,尤其长相凶恶,夜半看来更有一种慑人的威势。

那人冷冷地道:“我先问你,你为何反而问起我来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能找到此地,我就找不着吗?”

“你不是中原人士吧?”

“不错!”

“你到这里干什么?”

“我问你话,你还没答复。”

“你到这里来时,可曾看到郡主?”

“这也是我所要问你之事!”

“你是否认识郡主?”

“这也是我所要问你之事!”

“你和郡主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我要问你之事!”

燕驭骧问他三次,次次都被他挡了回来,更令人恼火的是,燕驭骧所要问的,便也是那人所要问的。

燕驭骧不禁有些光火了,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先说你的!”

燕驭骧抵不住他这种牛皮脾气,只得道:“在下燕驭骧便是!”

“你和郡主有什么关系?”

“郡主乃在下妻子!”

那人听得一怔,道:“罗雅多兰是你的妻子?”

那人摇了摇头,又哺前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罗雅多兰怎会是你的妻子?”

燕驭骧朝大厅一指,故意道:“你来时没有看见吗?那喜堂便是我们成婚之后刚刚拆去的。”

原来喜堂还没布置就绪,但燕驭骧却偏说是成婚之后要拆去的样子,那人初来未察,果然完全相信。

那人脸上先有不信之色,其后慢慢转变成为一种杀机,他冷冷跨上一步,问道:“我问你,罗雅多兰现在何处?”

燕驭骧道:“你已连问我两个问题,若不答复我所问,休想从我嘴里知道片言只字!”

那人目光转了一转,道:“好吧,你问!”

他忽然又道:“你大概要问的还是老问题,我不妨先告诉你,我名叫蒙塔珍,乃是高昌人氏,我自幼与罗雅多兰有婚约,你知道否?”

燕驭骧哼道:“你说郡主自幼与你便有约,你有什么证据!”

蒙塔珍道:“我当然有证据!”

“证据何在?”

“便在我身上!”

“拿出来瞧瞧看!”

“你不配瞧!”

“你根本胡说八道,有什么证据?”

蒙塔珍冷冷地道:“有没有证据,你都管不着,我问你,郡主现在何处?”

燕驭骧把头一昂,道:“不知道!”

蒙塔珍脸色微微一变,道:“姓燕的,你究竟说不说?”

燕驭骧连声道:“不说,不说,任你把地问穿了底,燕某就是不说,你又怎么样?”

蒙塔珍冷然一笑,道:“我自有办法使你说出!”

说话声中“哈”地一掌劈了过来。

燕驭驭手臂一挥,亦自还了一掌。

两人这一掌乃是以攻对攻,以硬对硬,只听“轰”然一声,两人都晃了两晃。

蒙塔珍喘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有两下子,但你该知道,不论怎样,郡主都是我的!”

说话声中,第二掌又劈了过来。

他前一掌所用的力道还不大,第二掌劈出的劲力可就大了许多,劲风呼啸而过,刮起阵阵黄沙飞扬!

燕驭骧不屑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争郡主,告诉你,就是说上天去,郡主也是我的!”

手臂一弹,第二掌也劈了出去。

只听两声震天大响过后,两人都稳不住身形,一直向后退了五六步,方始稳住身子。

这一次两人都受伤不轻,两眼虽都瞪着对方,只是都在暗自运功调息。

四周寂静无声,微风吹过,阵阵花香透鼻而人,使人为之心旷神恰。

没有多久,燕驭骧终于缓缓地舒展了一下身子,他究竟是习过上乘内功之人,恢复得比较快。

蒙塔珍睹此情形,不由心中大急。

他心道:“姓燕的小子恢复得这么快,显见内功在我之上,等下如再动手,我便不能和他硬碰硬了。”

燕驭骧冷冰冰地道:“你的伤还没有恢复好吗?”

蒙塔珍道:“没有恢复好也是一样,我照样可以和你动手!”

燕驭骧笑道:“你别把大话说满,少时动手失败时,便要怨天尤人啦!”

蒙塔珍喝道:“住口!”

他的性子比较急,说过之后也不管伤势如何?便向燕驭骧恶狠狠地欺过去。

“你虽大不识好歹,我劝你还是放弃和我争郡主之念,说真的,我们已成过婚,你凭什么硬要拆散我们夫妻!”

“我和郡主早有婚约,你凭什么横刀夺爱?”

“阁下既然这样说,我俩只好再度一搏了!”

手掌一扬,掌劲自腕底穿了出去!

这一次蒙塔珍再也不和他以硬打硬了,当燕驭骧掌劲飘出之际,只见他庞大的身子微微向旁闪了一步。

燕驭骧笑道:“怕了吗?”

掌心推移,掌劲毫不放松地跟着追袭过去,掌势若雷,声威甚为惊人。

蒙塔珍连闪两闪,兀自闪不出燕驭骧的掌劲范围,他哼了一声,人已弹起半空,很快用了一个大圈。

燕驭骧只得将掌劲收回,停手不发。

当蒙塔珍绕到第二转时,只见他的双足一阵蹬踢,忽然,掌心如墨,呼地一声疾劈而下呢!

燕驭骧大惊道:“西域青血掌!”

豪塔珍得意地道:“你也知道青血掌!”

相传“青血掌”乃西域禅宗所创,不过禅宗乃当世高人,他创下这套武功之时,仅仅只用过一次。

那一次,因为武林有个大魔头“雪岭白猿”侯千石为祸武林,武林名门各派都制他不住,禅宗才出现。

燕驭骧想不到久已不在武林出现的青血掌会在自己面前出现,更使他料不到的是,蒙塔珍竟然会使青血掌。

当下心中也不敢怠慢,双臂奋然而起,接了蒙塔珍一掌。

豪塔珍虽有这种不世武学,只因火候不到,此刻只能施出五六成功力,燕驭骧双掌一抗,两人刚好斗了个平手之局。

但,因为蒙塔珍先前伤势未愈,所以双方一震之下,燕驭骧固是晃退了一步,蒙塔珍也不能在半空停身,斜斜落下地去!

燕驭骧寒声道:“你是禅宗什么人?”

蒙塔珍道:“你也知道我师父名头?”

燕驭骧惊道:“你是禅宗弟子,想不到……”

他本想说,想不到禅宗会教出这种弟子,可是自觉这话说出对禅宗大为不敬,所以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豪塔珍道:“想不到什么?”

燕驭骧摇摇头,道:“你别问了,总之,我们之事现在不能解决!”

“为什么现在不能解决?”

“因为你是禅宗弟子,我不想伤你!”

“你伤得了我吗?”

燕驭骧愤然道:“那么你就再试一试!”

蒙塔珍喝道:“当心了!”

手掌一伸,掌心如墨,挟着丝丝气劲击了过来。

要知他伤势未痊,这一强行运掌,真力便感有点不继,可是他为人天性倔强,硬是不管后果,劲力加大,猛推而出。

燕驭骧不屑道:“这是你自取其辱,那可怪我不得!”

单掌一抡,飓风如雷般击出,两股劲力一触,只见掌劲翻滚不止。

蒙塔珍只觉胸口一窒,一口呼吸接不上,胸腹一热,哇地喷出了一口血,向后退出七八步,跌坐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燕驭骧道:“得罪了!”

蒙塔珍恨道:“别高兴太早!”

“难不成阁下还有反败为胜之法?”

“今日不成,总有一日我要报这一掌之仇!”

“在下候着就是!”

他本想就此离去,忽又一想,此人究竟一向和我无冤无仇,若是因此伤重不治,岂不是害了他吗?

燕驭骧这样想,便从身上取出两颗药丸,用中食二指一弹,道:“张口吞下去,这对伤势将大有帮助!”

蒙塔珍却不领情,手臂一挥,恨道:“谁稀罕!”

燕驭骧呆了一呆,心想我已尽了心力,他既不领情,我亦无法,只得飞掠而去,转眼走得踪迹不见!

燕驭骧离开桃花林以后,他的目的自然在追寻罗雅多兰郡主等人,一直追到第二天,他仍然没有发现罗雅多兰等人踪迹。

他心中想道:“追罗雅多兰郡主固然重要,但是要到武当派去报信也很重要,我何不一面去武当报信,一面去追人?”

于是改道向南,直向武当而去。

大约晌午时分,他来到了一个小镇,肚子也有些饿了,便找了一家客店,挑了个靠窗座位,叫了些酒菜,准备吃喝。

忽听一阵马蹄之声由远而近响起,不久停在店门口,燕驭骧举目瞧去,只觉眼睛一亮,原来进来的是两个女子。

一看那两个女子的打扮就可以明白,其中必是一主一婢,那婢子年龄较小,但却生得十分乖巧。

那主人长得十分美丽,年纪也不甚大,娇美之中透出几分天真之态,使人见了,当真有种喜爱之感。

只听那婢子道:“小姐,随便用点东西算了,我们还得赶路呢!”

那小姐道:“说得也是!”

不要瞧她年纪甚小,在外面经验倒蛮丰富,点东叫西,无不中意。

燕驭骧的酒菜先送了上来,他喝了两杯,只听那婢女悄声道:“小姐,那贱人当真会朝这条路上来吗?”

那小姐道:“你担什么心?还怕她飞上天去了不成?”

只听那婢女又道:“不是婢子担什么心,而是那贱人太过奸猾,加之她眼线又多,只怕她已经往别的路上走了!”

那小姐摇摇头,道:“不会的,看她的模样,好像是到武当去的!”

燕驭骧心中又是一动,心想她俩说的“那贱人”究竟是谁?

燕驭骧又喝了两杯酒,暗忖不管怎样,“那贱人”既要上武当去,行程应该和我相近,我得跟去瞧瞧。

他慢慢吃着,旋见那小姐和那婢子已会过了账,起身离去。

燕驭骧也不怠慢,跟着走了出去。

他把距离保持得很好,总若即若离地保持在十丈远近。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太阳慢慢西沉的时候,二女才隐在一处山林之中。

燕驭聘另外找了个隐秘之处,两眼望着来路,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大地已罩上了一层暮色。

燕驭骧心想:“人怎么还没有来呢?”

思忖未落,只听一阵隆隆车声从前面前面来路响起,不久,车子慢慢驶了过来。

那是一辆普通车子,赶车的人却人眼甚熟,他正是天帝属下金衫白级使者王刚,燕驭骧一见,不由吃了一惊。

他想以王刚的身份,今日居然扮作了赶车之人,那么车上的人身份如何,那是不言而可知了。

他这时不禁有些替那两个女子担心,因为他知道王刚的武功不弱,再加上车上之人,二女会不会是敌手,实在使人优疑。

不过燕驭骧现在更需要知道的是车上坐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车马已来近了,突闻一声娇叱道:“停止!”

接着只见人影连闪,那主婢两人飞身而出?

王刚一拉缰绳把马控制住,他目光一扫,满不在意地道:“两位姑娘有什么事?”

那婢子喝道:“快叫车上的人下来!”

“为什么?”

“那得先问问你们到哪里去?”

“姑娘是官府里的人吗?”

“不是!”

“那么姑娘是剪径的绿林好汉了?”

“也不是!”

“既然两样都不是,姑娘凭什么叫咱们停车?”

“车子坐的可是贝祈绫那贱人?”

王刚一怔,暗中的燕驭骧也听得一怔,心想:“她们找贝祈绫干什么?”

只听车中一人道:“不错,姑奶奶正是贝祈绫!”

卷帘一掀,贝祈绫已探身出来,她朝二女望了一眼,但觉二女都甚为陌生,不禁摇摇头,道:“你俩真是找姑奶奶我吗?”

那婢子骂道:“不要脸的贱人,你只知道以肉体去迷惑天帝,然后假公济私去谋害人,你是谁的姑奶奶?”

贝祈绫叫道:“哟,这位小妹妹说起话来倒挺厉害嘛!”

那婢子却是得理不让,叱道:“住口,谁是你的小妹妹,和你称姐道妹,怕不辱灭了我三代祖宗!”

这话说得很重,换了任何人,都得变脸作色了。

但贝祈绫硬是沉住气,缓缓走了过来,道:“小妹妹别这么说好不好,我姓贝的就是再贱,也不会把你辱没成这副模样呀,你说是不是?”

那婢子骂道:“不要脸,还在叫人家小妹妹!”

贝祈绫面孔一扳,道:“小贱人,你当真认为姑奶奶在和你拉关系吗?”

那婢子嘴巴也厉害,厉声道:“我们姓贝的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认你这家门!”

“这样看来,你也姓贝了?”

“我这个贝和你那个贝不同,你那个贝臭而不可闻也。”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在人格上,我起码比你高得大多了!”

她实在会说话,贝祈绫每说一句,都被她封了回去,而且几乎使贝祈绫下不了台。

贝祈绫耐性再好,不禁也有些光火了,冷哼道:“小贱人,你说说看,你拦着我去路是何道理?”

那小姐忽然插口道:“还我全家命来!”

贝祈绫冷笑道:“敢问这姑娘贵姓?我在何处伤了你一家人?”

那小姐冷冷道:“我姓贝,草字宛岑家父刘昭太便是!”

贝祈绫道:“原来你是飞龙堡主的女儿?”

贝宛岑冷冷地道:“总算被你想起来了,飞龙堡被你带人前去屠杀之时,恰逢我外出未归,我们今日可是冤家路窄了。”

“原来你是刘昭太余孽,姑奶奶今夜便一并打发你上路!”

“你这贱人可算是人间妖魔,本姑娘非替武林除害不可!”

王刚哈哈笑道:“贝小丫头,你办得到吗?”

贝宛岑不屑道:“王刚!你是金衫使者,如今冒充一个车夫,怕姑娘不知道吗?”

王刚姓名被人家识破,不由怔了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贝宛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所作所为,哪一点瞒得过本姑娘,我再说一句,你们是去武当的对吗?”

王刚大惊道:“这个你也知道?”

贝宛岑得意地道:“本姑娘不但知道你们要去武当,而且还知道你们去武当干什么?你信是不信?”

“你说说看!”

“你们带着天帝之书信去武当,威胁武当掌门不可和任何派别采取联盟,如不然,天帝便把武当派消灭,对不对?”

王刚一呆,转脸对贝祈绫道:“贝姑娘,这……”

贝祈绫寒着脸哼道:“一定是我们内部有了内奸!”

王刚颓然道:“不错,但这内奸会是什么人呢?”

贝祈绫皱皱眉头,道:“一时之间很难猜得出,只好回去慢慢细查了!”

贝宛岑不屑道:“你还有命再回去吗?”

王刚哈哈笑道:“你自信有本事胜得我们?”

手掌一扬,“呼”地一掌劈山,眼前忽失贝宛岑所在,王刚心中方在暗惊,忽听贝宛岑在身后叫道:“姓王的,本姑娘在这里呢!”

王刚陡然一震,回转身去,“呼呼”又是两掌辟了出去,这次他已学了乖,生怕对方又闪到身后,所以两掌都不用力,却把劲力留在后面。

这一次,情形果然又是一样,他两掌劈出,贝宛岑又转到了身后,他立刻一个晃身,大吼一声,几乎把全部真力都贯注在双掌之上劈了出去!

哪知他这两掌又落了空,贝宛岑又在他身后冷声道:“花拳绣腿功夫,也敢拿来现眼,躺下!”

“躺下”两字刚出,王刚只觉身背炸痛欲裂,“不好”两字都未及出口,身子已经栽出五尺之外。

第十三章刀戈相见

贝祈绫大骇,慌忙奔了过去,只见王刚气息奄奄,显然是没得救了。

她想不到对方武功这么高,王刚的身手她是知道的,王刚在对方手下可说一招都没使便送了命,那么自己上去可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贝祈绫一念及此,不由心胆俱裂,陡然站起身来,贝宛岑已五指钩扣了过来。

贝祈绫大骇,向后退了一步!伸手从身上抽出彩带。

贝宛岑骂道:“贱人,你迷惑天帝,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今天,你还想活命吗?”

贝祈绫哼了一声,彩带猛挥而出!哪知对方的武功实在高出她太多,招式一出,彩带便被别人抓住!

这种情形在贝祈绫来说,可说绝无仅有之事,只是一招,她便已经受制。

贝宛岑冷冷地道:“贱人,还有什么能耐?”

贝祈绫用力一挣,哪里挣得动分毫!

那婢子道:“小姐,宰了她正好替老爷报仇!”

贝宛岑道:“我当然不会放过她!”

五指一弹,彩带弹回,其势若矢,那彩带就好像有人催动一般,一连打了三个旋转,便反将贝祈绫全身缚住。

贝祈绫芳容失色,那婢子已挺剑走了过去。

忽听一个人道:“宛岑姑娘剑下留人?”

贝宛岑冷冷地道:“燕驭骧,你早该出来了!”

燕驭骧笑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想不到姑娘早已发现在下!”

贝宛岑不屑道:“你由店里一路跟随我们到此,你怕我不知道吗?”

燕驭骧道:“姑娘明察,在下跟随姑娘,其实并无恶意!”

那婢子哼道:“假如你有恶意,还能容你活到现在!”

顿了一顿,她又道:“我们在店子说话之时,你就留心偷听,八成是要替这贱人乞命来了!”

燕驭骧道:“两位姑娘明鉴,她的确有不该杀之处!”

那婢子道:“我们知道,她曾在天帝面前替你乞过命。”

燕驭骧大惊道:“姑娘这件事也知道,想必是从天帝那里出来的人了?”

贝宛岑神秘地道:“那也不一定!”

她说着话,但是那条彩带仍紧紧缠着贝祈绫不放。

贝祈绫挣扎了几次都无法挣脱,不由乞怜地望着燕驭骧,道:“驭骧,救我!”

燕驭骧想她在外面树敌太多,一心为天帝卖命,我本该不理她,可是她对我有过恩,于是拱手道:“宛岑姑娘,可否看在下薄面放了她?”

贝宛岑冷声道:“你这个人真没出息,她如今做的事,明明和你站在敌对立场,你还替她求情?”

燕驭骧叹道:“姑娘有所不知,在天帝府中,她至少也曾对我有过恩惠,大丈夫知恩不报非人也!”

贝宛岑冷笑道:“难道你忘了,当段老爷追她之际,你不是也曾救过她吗?你既救她在先,她救你在后,两相已了。”

燕驭骧心头一震,暗想这贝宛岑姑娘究竟是什么来路?居然连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知道,难不成她成天都跟在我后面?

他心念一闪,道:“那时我救她是基于另一种原因!”

贝宛岑道:“其实不管说什么原因,你的用意都不外乎不愿见到她死,不过,要我放她也容易,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燕驭骧道:“姑娘请说,什么条件?”

贝宛岑道:“有朝一日,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你都得替我杀死天帝!”

燕驭骧原以为她要提出什么奇怪的条件来刁难自己,哪知竟是这么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就是她不提出来!自己不是也要杀天帝吗?

“姑娘在开玩笑吧?”

“你嫌条件太难?”

“太容易了!”

“那么你答应啦?”

“在下此刻所行,无不以天帝为目标,自然是要把他除去,难道在下对他还会手软不成?”

“也许我的看法和你不同,你答应我这个条件还不算,至少还得将指头划破,然后把血喝下去,以证真心诚意!”

燕驭骧笑道:“姑娘真把这件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他毫不迟疑地抽出宝剑,然后用剑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燕驭骧猛然一口吸干,誓道:“他日若不杀天帝,便犹如指上之血!”

贝宛岑笑道:“行啦!”

五指一松,把贝祈绫松脱,转首对那婢子道:“小翠我们走吧!”

小翠应了一声,两人转身如飞而去!

燕驭骧望着贝宛岑的背影出了一会神,暗忖不知此女是谁?不但功高难测而且行动也十分诡秘,尤其她要自己答应的那个条件,叫人听了真是又滑稽又好笑。

正思念问,贝祈绫走了过来,道:“驭骧,你在想什么?”

燕驭骧冷声笑道:“我想我的,何用多问?”

贝祈绫道:“你还恨我?”

燕驭如哂然道:“我们之间能够说得上仇恨吗?”

贝祈绫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怎么骂我,怎么恨我,但我对你却是一片痴心!”

“只怕你说错了,你的痴心对象是天帝,怎会是我?”

贝祈绫悲声道:“我对他和你究竟是两回事。”

燕驭骧怒叱道:“放屁!你一个女人要跟多少男人?”

贝祈绫一呆,道:“你……”

燕驭骧嘿嘿冷笑道:“我怎么样?我老实告诉你,你如想和我往来,从今天起,便得和天帝一刀两断,如不然……”

“你知道我母亲和师父都是由他保护的。”

“保护?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以你母亲和师父要你就范,偏你把他当作好人!”

“这情形我早已考虑了!”

“当局者迷,最后你还是认为天帝是对的?”

“不!我总认为他对家师和家母并无恶意!”

“天下也未曾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认贼作父不说,还把身子奉献给别人,哼……”

他直觉贝祈绫难以理喻,说到最后,也懒得说下去,便大步向前走去!

贝祈绫飞身一拦,呼道:“驭骧,听我解释吧!”

燕驭骧怒道:“我不听!”身子一闪,从右边掠了出去!

贝祈绫哪里肯舍,呼地又拦上前来,道:“驭骧,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上武当吗?”

燕驭骧怒道:“刚才那个贝姑娘已把你的意图说穿,你还罗嗦什么?”

贝祈绞摇摇头,道:“不,我另外还有目的!”

“什么目的?”

“另外目的便是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难道我欠你钱没有还?”

“你不要这样对我,你应该知道,我爱你极深,只要天帝稍微有点对你不利举动,我都希望设法告诉你!”

“那么你现在要告诉我什么?”

贝祈绫嘻嘻一笑,道:“先回答我,你是不是还爱我这个姐姐?”

燕驭骧想不到她会问出这句话,不由呆了一呆,以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贝祈绫幽幽地道:“怎么啦,你不爱我了?”

燕驭骧仍然没有说话,两眼望着贝祈绫,一时之间,不知把她当作妖女看待还是当作孝女看待?

贝祈绫忽然叹道:“我知道,我所行所为不为武林人物所谅,他们恨我,他们在暗地里骂我,但是这些我都不在乎!”

贝祈绫顿了一顿,又道:“我不但不在乎这些人,便是天塌下来我也无所谓,我……我只要你爱就行了……”

这话说得委婉凄恻,饶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受到感动,燕驭骧至性至情之人,突然之间对她大是同情起来。

燕驭骧正要安慰她几句,忽听一个冷笑道:“好肉麻哟!”

声音来得奇突,燕驭骧喝道:“什么人?”

那人冷冷地道:“淫贼,你还记得我吗?”

燕驭骧这是第一次被人骂为“淫贼”,他心中虽气,只是一听说话之人声音甚熟,心头一震,呼道:“你是程姑娘?”

那人道:“总算被你记起来了!”

说着,人已现出身来,程清颖满脸寒霜,目视贝祈绫,道:“这女人是人所不耻的淫妇!想不到你和她也有一手!”

燕驭骧摇摇头,道:“程姑娘,你听我解释?”

程清颖怒道:“还解释什么!你们说的话我都已听到,哼!真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这话说得很重,燕驭骧可以忍受下来,贝祈绫就不同了,要知天下女人都差不多,为情为爱,那是什么也不顾的。

贝祈绫立刻脸色一沉,喝道:“你是什么人?”

程清颖哂道:“你配问吗?”

贝祈绫不甘示弱地道:“我当然配问!”

程清颖怒道:“你凭什么?”

贝祈绫把娇躯一挺,道:“不凭什么,单凭我是他的妻子名份,总够了吧?”

程清颖脸色铁青道:“你是他妻子?你们有媒有证吗?”

贝祈绫哼道:“我们虽无媒无证,但我曾和他相好过,身上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这话一出,燕驭骧惊呆了。

程清颖气得脸色铁青,全身发抖,咬牙切齿道:“这……是真的!”

贝祈绫冷笑道:“当然是真的!”

她顿了一顿,又道:“你刚才既已听清我们说话,便该知道我这次来武当,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

程清颖闻言放声大哭道:“好呀,你和别的女人纠缠!我还可以容忍,想不到你连这种贱女人也搭上,叫我如何甘心!”言罢,飞身而去!

燕驭骧大叫道:“程姑娘,请等一等!”

说着,正要飞身追去,手却被贝祈绫拉着,他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还想干什么?”

贝祈绫道:“让她去算了!”

燕驭骧怒道:“这怎么可以!”

贝祈绫指着肚子,道:“难道你连我肚子里这块肉也不要了?”

燕驭骧摇摇头,道:“我不相信,这也许是天帝的,你却往我头上推!”

“天帝早已失去生殖能力,这是众人皆知之事,何况,我们女人家对这些事总比你们男人清楚,就是要骗也骗不过人的。”

燕驭骧想了想,假如贝祈绫说的是真话,时间一久,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这事也会被天帝知道,按照天帝为人,只怕贝祈绫也难逃一死。

他心随念转,当下问道:“假如这事当真,你准备作何处置?”

“你是大男人,这得要看你的啦!”

“我对此事毫无准备,也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你没有别的去处吗?”

“你舍得离开天帝吗?”

“这不是舍得与舍不得的问题,天帝那人嫉妒心太大,若他知道这件事,我的命就难保了。”

“那么你仍然对他有所留恋了?”

“我这次请命来武当,目的便是要和你商量一个万全办法,我这条命虽不值钱,但肚子里面的肉却是你的,你总不能不顾呀!”

“依你看,我们第一步该怎么办?”

“我问你,你可有安全地方没有?”

“你是否准备藏起来?”

“不错!”

“你这样做,难道不要你母亲和你师父的命了吗?”

“我自有欺骗天帝的办法?”

“什么办法?”

贝祈绫想了一想,道:“找一个和我相似之人,然后把她杀死,你便对外宣扬,说我已死了,这样他就不会对师父和家母起疑了!”

燕驭骧摇摇头,道:“你这样做!既不道德也不安全!”

“为什么?”

“为了你诈死,必须要找一个无辜替身,这不道德,所以我不愿为,就算你这样,天帝也未必会善待令师与令母,所以我说也不安全!”

贝祈绫沉吟了一会,道:“那么依你之见呢?”

燕驭骧毫不犹疑地道:“先找个地方把令堂和令师安定下来,这地方必定要十分秘密,纵是天帝如何尽力也找不到。”

“你有这种地方?”

“我虽然没有这种地方,但有个人早就答应过我!”

“这人是谁?”

“凌漓!”

“原来凌漓早就不可靠了?”

“连你算在一起,我们至少已知道了两名内奸!”

燕驭骧和贝祈绫都听得大吃一惊,仰头望去,只见一人含笑而来,燕驭骧和贝祈绫见了,齐声道:“凌漓,原来是你!”

凌漓笑道:“想不到吧?”

贝祈绫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这点得请你原谅,你出来不久我就出来了,而且我一直跟在你后面,贝祈绫姐,你不见怪吧?”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怪的,我们刚才说的活,想必你都已听见了。”

“不错,我都听见了,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意见!”

“什么意见?”

“在目前来说,你的形迹丝毫也不见显露,正好到天帝面前多刺探一些事情,要是可能,一举将他击杀岂不为妙!”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只怕很困难!”

“祈绫姐,我很了解你的心境,说句老实话,你自始至终就把天帝看错了,他若是真心要保护令师和令堂的安全,便不该占有你身子!”

“这是我自……”

凌漓摇头道:“你想说这是你”自愿的“是不是?其实这是你自己骗自己,谁不知道你是被他先用麻药麻倒才失身的。”“往事已矣,提它作甚?”

“只要你这一次另有表现,我相信天下人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贝祈绫心中微动地道:“你看我该怎么做呢?”

“我还是刚才的意见,接近天帝之时!不要放弃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至于其他,关于里面机关布置,最好也多加注意,以便驭骧举事之时作个内应,做这些事,你比我方便得多了!”

“家母和家师那边怎么办?”

“请放心,那里我会派人照拂,如果发现情形不对,我会把她俩转移到安全地带去!”

贝祈绫怀疑道:“凌漓妹,听你口气,好像有十分把握?”

“家父以前是朝廷命官,后来被金天夏害死,家父生前总还有些朋友和部下,他们这些人如今都在支持我报仇雪恨!”

“你已有一定步骤?”

“当然,我们至少也有二十多人,保护令师和令堂那是绰绰有余的!”

贝祈绫想了一想,道:“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好了!”她顿了一顿,又道:“驭骧,不过我希望你尽量争取时间,因为我肚子里面这块肉不能拖得太久,时间久了会被他发现的。”

燕驭骧道:“至少也要三个月时间!”

贝祈绫皱眉道:“不能再快一点吗?”

要知三个月时间正是一个女人“形迹”显露之时,真要到了那时才能行动,贝祈绫在天帝那里就无法立足了。

燕驭骧叹道:“我会尽快争取时间,假如你真的在天帝那里立不住脚时,尽可与凌漓商量去办,我此刻便去武当!顺道也找一找神行丐,能有他出面,时间或会缩短一些。”

贝祈绫道:“好吧!那就这么办好了。”

燕驭骧把手一伸,道:“拿来。”

贝祈绫怔道:“拿什么来?”

燕驭骧道:“你这次不是奉命到武当去下书吗?你不妨把书信交给我,回去天帝问你,你就说书信已交到了。”

“假如他问武当态度如何,我又怎样回答?”

“大可告诉他,武当绝对严守中立,不介入任何一方面。”

贝祈绫点了点头,便从身上拿出一张羊皮纸交给燕驭骧。

凌漓道:“祈绫姐,那我们回去吧!”

燕驭骧拱手道:“两位多多保重!”

目送她二人离去,直到人影走得看不见了,他才掉头直奔武当而去。

两天后的傍晚,他来到武当山下。

夕阳西下,百鸟投林,燕驭取抬头一望,武当犹如一个巨人,巍然傲立在苍茫暮色之中,燕驭骧不禁肃然起敬。

他缓步而上,转过一道山嘴,忽见两名道者迎了上来,一人道:“施主留步!”

燕驭骧闻言停下身子,道:“在下特来拜谒贵派掌门!”

那道士道:“时间太晚了,施主明天再来吧。”

“烦道兄行个方便!在下千里迢迢至此,实有要事与贵派掌门商谈。”

“施主有何贵干?不知能否将口信留下,以待贫道转陈如何?”

“此事关系重大,在下势必面告贵派掌门,尚望道见给个方便。”

那道者颇觉为难,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一条人影,那两名道者互祝一眼,左面那名道者道:“奇了,怎么又有人来了?”说话声中,那人已来到近前,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那老者朝这边一望,高声道:“前面是哪位道士拦路?”

左面道者疾步跨前,宏声道:“贫道天心与师兄天机在此,敢问施主有何见教?”

那老者道:“老朽公孙举,有烦通报贵派紫真掌门,便说老朽求见。”

天心道长心头微微一凛,祁连双煞公孙举和公孙护兄弟,一向形影不离,如今只有公孙举到此,那公孙护却不见踪迹,亦不知是何用意?

他念头一闪,当下道:“公孙施主来得太不凑巧了!”

公孙举道:“为何太不凑巧了?”

天心道:“敝派掌门已在坐关,老早就有法谕交待下来,不见外客,公孙施主还是改日再来吧!”

燕驭骧一听,暗想这天心道士未免太不诚实,我刚才求见紫真道长时,他只说时间太晚不见客,如今又说紫真道长正在坐关不见外客,本想说破,可是忍了一忍,没有说出来。

公孙举道:“老朽实有急事,无论如何也请通报。”

天心朝燕驭骧一指,道:“这位施主也说有急事欲见掌门,抱歉得很,掌门既有法谕不见外客,便是天塌下来,贫道也不敢通报!”

公孙举既有“煞”名,性子和手段显然又激又烈,但他此刻却意外地忍了一忍,拱手道:“道士说的也许是实情,可是老朽……”

天机朗声道:“别说啦,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替你通报!”

公孙举不禁勃然大怒,哼道:“老夫好言相求,你们反而搭起架子来,哼哼,你们不替老夫通报,老夫自己就不能去见了吗?”

公孙举说话声中,一步跨了出去!

天机手臂一抬,“咣”然一声,已把宝剑拔了出来。

天心也不敢怠慢,适时拔出宝剑,道:“武当山岂是客人撒野之处!”

公孙举哼道:“你俩有本事便出来拦一拦!”说着,直向山头奔去!

天心哼了一声,唰地一剑封出,喝道:“回去!”

公孙举早有备,手一翻,便抓天心的宝剑,冷然道:“只怕不见得!”

他这一抓之势十分快捷,天心不得不撤剑后退,但他退也不是真退!一退又进,剑招反而更加凌厉!

天机见状,大吼一声,挺剑上去。

武当两名道士联手,才堪把公孙举挡住,而公孙举招式怪异,在两人联手之下,仍是攻多守少。

燕驭骧暗想:“我又何必站在这里旁观,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念头一闪,呼地飞掠而上!

待天机和天心发觉想追赶时,却脱身不得。

燕驭骧奔行不久,只见一块石碑矗然而立,上书“解剑岩”三个苍劲大字!

燕驭骧怔了一怔,暗道:“向来”解剑岩“都有人看守,为何今夜竟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出?”忖念之际,他似乎听见不远之处有人声传来,他赶紧将身子一伏,隐入一旁草丛之中。

说话的两个人走到高坡之处,停了下来,右边一个道:“奇怪啦!怎么还没见人来?

左面的道士道:“也许时间还没有到!”

“虽然时间不到,但今夜之事不比等闲!一点也马虎不得,大家总还得商量商量,师兄却守得不耐烦了。”

左面那人叹道:“一切都已布置好,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老实说,只要师兄一声令下,还不是马到成功!”

右面那人道:“天月师弟,你回去禀报师父,我在这里守着好了。”

天月点了点头,道:“天云师兄当心些,千万不要露了马脚。”

天云笑道:“放心!”

天月一纵,向山头掠去!

燕驭骧暗暗吸了一口气,心想:“他们在等什么人?又说什么一切都已布置好,难道……”

燕驭取念头一闪,只觉眼前事态严重,悄悄往天云扑去,当他快要到天云身边时,天云亦已发觉,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燕驭骧把头一伸,道:“是我!”

天云一怔,道:“你是什么人?”

燕驭骧叹道:“正是你们要等之人。”

天云喝道:“好小子,你敢诈我!”喝叫声中,呼地一掌劈了过来。

燕驭骧叹道:“你怎么和自己人动起手来啦?”

他意在速战速决,嘴里说着话,手上却一点也不怠慢,天云掌风呼呼劈出,他陡然一个转身,人已绕到天云身后,手臂一伸,掌心已按住天云灵台大穴。

天云颤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燕驭骧冷冷地道:“那得问你,你们等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

“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说!”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是否在等天帝的人?”

天云心头一震,旋道:“不知道!”

燕驭骧笑道:“你这个不知道,无异便是承认了,是吗?”

天云哑然无语,半晌说不出话来。

燕驭骧冷哼道:“你不说话便证明我料得不错,你好好休息一会吧。”

由指一点,点了天云穴道。

燕驭骧随手解掉天云的道冠和道袍,往自己身上一技,一脚把天云踢到一边,便向山上掠去。

他已来到山顶,环目一望,但见迎面一座大殿,殿前大书:“武当道观”四字,大殿四周却一遍静寂。

燕驭骧暗吸了一口气,心想:“大殿之中不见道士,这些道士都到哪里去了呢?”

他把帽子往额前拉了一拉,便向大殿走去。

忽听一人喝道:“站住!”

声音从右面响起,燕驭骧刚才没有发觉右侧有人,一时深悔自己实在太过孟浪,只好把身子停住。

那人又道:“你是谁?”

燕驭骧咬咬牙道:“天云!”

因为他的身材和举止都与天云相似,故临时动了念要冒充天云,哪知一到山头便走错了路。

“天云师兄,”那人叫了一句,又道:“你怎么忘了事反往大殿走呢?”

燕驭骧心中一动,道:“并非愚兄忘了,只因现在有了急事!”

那人道:“便是有了急事也该往右边走,你忘了吗?”

燕驭骧拍拍那顶道士帽子,道:“啊,我倒真的忘了!”

正待抽步退出,忽听另外一人道:“天云师兄,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燕驭骧慢慢倒转,道:“下面来了敌人,此刻正在和天心、天机苦斗着,你们最好快去接应!”

听说下面来了敌人,一人忙道:“不知来了多少敌人?”

燕驭骧答道:“两个!”

原来在大殿两旁伏着四个道士,那四个道士一走,燕驭骧很快退了回来,不过他心中却想,为什么大殿不能走呢?

他现在已不敢多想,好在他已弄清右面走的路,于是沿着大殿右侧而行不多远,忽见那里站有四名道者。

那四名道者腰系长剑,一脸戒备神情。

道者停身之处的后面是一座独院静室,只见院外人影幢幢,看来不下三十人。

燕驭骧心想:“他们站在这里干什么?那静室之中又住的是什么人?”

他脑中虽在想着,可是步子一点也不敢放慢,因为步子一慢,怕引起别人怀疑,此时已相距那四名道者不远。

一人迎了过来,道:“是天云吗?”

燕驭骧的头垂得很低,那道者果然把他认错了。

燕驭骧点点头,道:“正是!”

那道者不察,仍然向前走来,待走得十分接近时,燕驭骧猛一抬头,他才发觉面貌甚是陌生,“咦”了一声。

可是燕驭骧手脚甚快,根本不容他有第二句话出口,很快点了他的穴道。

燕驭骧点了那道士穴道之后,并不急着前进,反而装模做样与他讲起话来。

另外三名道士见两人只在原地讲话没有过来,不由心中大奇,便又有两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问道:“你们谈些什么?”

燕驭骧故意装作谈得非常起劲的样子,待两人走到近前,他双手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也拍了两人穴道。

剩下的一个道士已觉出情形稍有不妙,不过由于双方距离过远,加之又在黑夜之中,一时之间还不能肯定,便问道:“你们在谈什么呀?”

燕驭骧故作神秘地抬了招手,道:“快过来!”

那人道:“有什么事?”

燕驭骧道:“要来便来,不来便算啦,又何必多问!”

那人想了一想,便走了过来。

那名道士由于早有警觉,所以步行甚慢!当他走到近处,忽然发现三名同伴都有些异样,立刻停步不前。

可是这时燕驭骧已由不了得他,身如旋风似地一闪,人已到了面前。

那道士喝道:“你……”

燕驭骧不待他下一个字出口,屈指一弹,点了他的穴道。

那四名道士穴道虽然被点,心里都十分清楚,四人心中暗暗着急,心想此人是谁?居然冒充天云混进来,他来此有何用意?

此时,燕驭骧已来到前面,那是一遍林木。

走到近处,只见三三两两道士不断地移动着,那些道士都看向那寂静的禅院,脸上充满了戒备之情。

燕驭骧走到一名道士面前,悄声道:“情形怎么样?”

那道士绝未料到这种地方会有不速之客混进来房,故毫不考虑地应道:“人还没有到!”

燕驭骧点了点头,手拐用劲,点了那人的穴道,那人发觉之时已经退了。

燕驭骧又用同样方法去问第二个道士,道:“怎么样?那人还没有到吗?”

那道士道:“是呀,按理应该来了!”

“是不是中途有什么变化?”

那道士耸耸肩道:“这个谁知道呢?”

燕驭骧又是一碰,又点了穴道。

刹那间,他一连点了六七名道士的穴道。

这时环绕在树林旁边的道士只剩下二十一个人,忽有人觉察四周有了异样,咳了一声,道:“他们怎么都在那不动了?”

一语呼出,立刻有两名道土扑了过去,燕驭骧双掌齐出,“砰砰”两声,立将那两人震跌在地。

这两人一倒,他们所剩不过十九人,一人沉声道:“你是什么?”

燕驭骧故意大声道:“贫道天云!”

那人喝道:“天云师弟,你疯了吗?”

燕驭骧哈哈笑道:“不疯,不疯,我倒认为你们疯了,才会做出……”

一人怒道:“上去两人把他毙了!”

话声甫落,忽听一人幽幽叹道:“紫玄师弟,你做得太过份了!”

声音自禅院之中响起,余音袅袅,显见说话之人内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院门“伊呀”而开,一位青袍道者已缓步而出。

这时候那十多人之中走出一名黄袍老者狞声道:“敢问贫道哪点做错了?”

那青袍道者摇头叹道,“这事已不用愚兄多说,你妄动无名,甘愿受人利用,想篡夺我武当为其效力,紫玄师弟,你数十年修为毁于一旦,愚见真替你可惜!”

紫玄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其实你完全把我意思弄错了!”

那青袍道者道:“你的真意乃在贫道这个掌门之位,怕愚兄不知吗?”

紫玄道:“知道就好,你如果现在答应交出掌门之位,念在数十年同门交情,我绝对不会难为你!”

青袍道者感喟地道:“紫玄,你就是想登上掌门之位,你不好好对愚兄说!为什么要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为之!”

紫玄道:“你说得好听,假如我真的要你这样做,你会答应吗?”

青袍道者肃容道:“天命所归,愚兄还有不答应之理!”

紫玄哼道:“那么你现在肯让吗?”

青袍道者摇了摇头,道:“你用奸计把本派两百多名忠贞弟子囚于殿后石房,然后带着狐群狗党包围禅院,企图强迫愚兄退位,这等卑劣手段,为人所不齿,再让位于你,叫我如何向历代的掌门祖师交代?”

燕驭骧心想:“怪不得他们刚才不让我从大殿进去,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过节?”

紫玄冷冷地道:“这样看来,你还是不肯让位喽?”

燕驭骧抢口道:“当然不能让位给你!”

紫玄怒道:“天云你反了?”

燕驭骧哈哈大笑道:“你才反了哩!”

突把身上道土衣帽一脱,露出来本面目,宏声道:“认识在下吗?”

紫玄和他身边的十几名道土一见,都不由怔住了。

其中一名道士喝道:“尔究竟是何许人?”

燕驭骧沉声道:“两湖盟主燕驭骧!”

紫玄等人一听,面色更是一变!

紫玄寒声道:“你……你是燕驭骧?”

燕驭骧大步走了过去,道:“难道还有假冒的不成?”

青袍道者稽首道:“今夜之事多亏燕盟主相助,贫道紫真这厢谢过!”

燕驭骧笑道:“掌门客气了!”

紫玄道:“这样看来,天云已遭你毒手了?”

燕驭骧讽刺道:“他偷懒得很,在山下睡觉!”

紫玄怒道:“贫道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破坏贫道之事?”

燕驭骧冷笑道:“这得问你自己!”

紫玄怔道:“问我自己?”

燕驭骧道:“不错,你为何要受天帝所用,为其当走狗!”

一名道士怒道:“小子,你胆敢出口伤人!”

燕驭骧冷冷地道:“武当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敢起叛意,我便骂你们一千句一万句走狗你又能怎样?”

那道士大怒,挺剑攻了上去。

燕驭骧待那道士举剑刺进,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手腕一伸,便把那道士长剑抓了过来。

那道士大骇,赶紧向后暴退。

燕驭骧哂然道:“别慌,像你这点身手,我实在还不屑杀你!”

另外一名道士对紫玄道:“禀师尊,我们不能再等了。”

紫玄暗暗吸了一口气,道:“好吧,分十个人去围攻姓燕的,其余的随我取紫真的性命!”

那十多名道上轰然道:“遵命!”

紫真道长叹道:“紫玄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

紫玄缓缓地道:“目的未达永不休止!”

紫真唏嘘道:“无量寿佛!贫道真替你可惜!”

紫玄大吼道:“谁要你可惜!”

紫玄说话声中,已带着七八名道士向紫真掌门攻去,紫真掌门连退两步,但紫玄仍不知好歹,依然往上攻去。

紫真掌门莫可奈何,只好展开手中剑和紫玄等人缠斗,另一边!十名年轻道士也疯狂地向燕驭骧攻去。

燕驭骧笑道:“你们来得越多越好!”

只见他展开身法,在十名道士剑光猛挥之下,好像穿花蝴蝶,手掌挥处,便有一人倒下地去,三五个照面不到,那十名道士都倒在地下。

他出手迅疾,可是他并不存心要取那十名年轻道士的命,只不过顺手点了他们的“软麻穴”而已。

另一边的紫玄见几个照面不到,那十名弟子便被燕驭骧拍在地下,不由心头大震,情知事情不妙,大喝道:“大家快退!”

他们赶紧收手后退,紫玄在前,便想向山下逃去,燕驭骧突然往前面一拦,舌绽春雷大吼道:“哪里逃?”

紫玄怒道:“燕驭骧,你莫非想打落水狗吗?”

燕驭骧冷哼道:“什么叫打落水狗?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若是照实答复我!我便放你逃走!”

“好吧,你要问什么?”

“你究竟得了天帝什么好处?为什么要作出背叛武当之事?”

“你胡说,我几时得了天帝好处!”

“你还想赖吗?若非我已看出你们里应外合的奸计,我怎会把天云他们制服?”

“天云究竟对你胡说了什么?”

“岂止天云,还有天心和天机,都不打自招了,你否认还有什么用?”

紫玄一听,不由面如死灰!

紫真沉声道:“快坦白说出来!”

紫玄为形势所迫,正欲说。

突然一名道士大声道:“师父,我们不能说!”

紫玄一惊,住口。

燕驭骧道:“为什么不能说!”

那道士道:“不能说,便是不能说!”

燕驭骧冷冷地道:“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天帝那独夫以金钱和美女引诱天下英雄,除了这两样之外,他还有什么别的本领能够打动你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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